“喂，你為什麼會幫十五？”
這顆內丹是提升修為的至寶，為了避免香氣招來附近修煉的妖二引起麻煩，我走過去將內丹收了起來，對著映朱的背影喊了一聲。
人情承了，但問還是需要問一聲的。
“以後會有機會告訴你的，它該醒了。”
映朱的腳步頓了頓，並沒有回頭，背對著我回答。
顯然，他似乎並不希望十五看到他男裝的樣子。
我再次想起映朱變身成女子，穿著大紅衣裙，唇角戲謔，雙眼卻亮晶晶望著十五的樣子。
當時突然覺得不對勁，就是因為他的眼神。
明晃晃是一個男人遇到心儀的姑娘時的眼神啊。
也正是因為那個眼神，再加上映朱說自已是外門弟子，我便已經猜測他應該並不是女子。
所以才會對他說出那句“關於你的身份和其他，其實我並不太感興趣，你自已高興就好”的話來。
我低頭望了一眼懷裡的十五。
難道這小傢伙的緣分到了？
只是，映朱為什麼要在十五面前隱藏自已的性別呢？
難道因為十五是天生的地支神猴？
但也說不通，從映朱說的那句“以後會有機會告訴你的”就能看出來，他只是不願十五醒來見到他身為男子，並不打算跟我們保持距離。
且有了一定道行的妖族，其實是可以不拘物種在一起的。
地支神猴說到底也算是妖族，除了天生體質跟其他妖族不同，修行方法和其他方面也都一樣。
修煉起來甚至要更艱難一些。
只要他們不在乎後代到底是神猴還是血狐，完全可以在一起的。
“吱吱，吱吱吱？”
我正望著映朱的背影尋思，十五從我懷裡軟軟的抬起頭，望向映朱已經遠去的頎長背影，望向我，發出疑惑的叫聲。
即使聽不懂猴語，也能猜出來，十五在問我他是誰。
“神女婆婆的一個徒弟。”
我淡淡回答，抬手輕輕摸了摸十五的小腦袋，輕聲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吱吱吱——”
十五小猴嘴一扁，有些垂頭喪氣的吱吱叫了兩聲。
“傻不傻，明知道自已不能動用靈力，竟然還冒著靈氣全散的風險去撞開千澈。”
我揉了揉十五毛色黯淡的小腦袋，既心疼，又有些欣慰。
危急關頭見本性。
十五雖然刁蠻又潑辣，有時候也顯得過於滑頭，其實並非它所表現的那麼自私。
“吱吱吱——”
十五手舞足蹈的朝四周望了望，又“吱吱”叫了兩聲。
“千澈沒事。”
我笑著說道：“他母親應該早就發現了雪鷹的背叛，出手是為了救千澈。
你的情況也是她穩住的。
等他們母子倆說完話出來，應該就能替你祛處體內的化靈散。”
“吱吱吱——”
十五眼眼睛晶亮，有些興奮的望著我。
“你一定能重新開口說話的，也能重新化為人形的。”
我笑著點頭，將那枚白色內丹拿給她看：
“剛剛映朱還送來這個，讓我交給你。”
十五一把從我手中抓過那枚內丹，張嘴就要往嘴裡塞。
但手到了嘴邊，卻又停了下來，眼巴巴的望向我。
我心中欣慰，十五這次的大虧倒是真沒白吃。
都已經送到了嘴邊的東西還能停下來。
我笑著點頭，“等神女婆婆幫你祛除了體內的毒再吃，到時候才能更好的恢復你體內的靈氣，現在吞下，怕是會浪費。”
“吱吱——”
十五用小爪爪拍了拍自已的小胸脯，點了點頭，將內丹小心裝進白色小裙子的口袋裡。
還不放心的用小爪爪拍了拍。
做完這一連串動作，才又仰臉望向我，疑惑的“吱吱吱”叫了幾聲。
“有什麼要問的，等你會說話之後再問吧。”
我眨了眨眼，朝十五笑著道：“我可不懂你的猴語。”
十五扁了扁嘴，“吱吱”衝著我叫了幾聲，像是在控訴。
我笑了笑沒說話。
自然是能猜到十五剛剛的意思。
她應該是在問我，映朱為什麼會幫她，會給她這麼珍貴的內丹。
不能亂猜，我回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