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源的話讓我們都大吃了一驚。
楊壯一個沒忍住，開口道：“我草，楊源，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就這樣你還能忍？還巴巴的守在這裡？
我知道你愛明婭，一直希望你那低到土裡去的愛能開出花來，現在倒是真的開出來了，可惜不是花，是毒蘑菇吧。”
沒人笑。
呂竹目光復雜的望了楊源一眼後，又瞪了楊壯一眼。
“我工作的這幾年，除了跟婭婭一起，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應酬和交際，工資都存下來了，就算辭職，生活也沒有問題。”
楊源苦笑道：“大概是我上輩子欠婭婭的吧，我無法做到丟下婭婭不管。
其實婭婭真的不是這樣的，只是這些年，明姨一直在她的身邊養小鬼，現在她又用自己的血供養小鬼，導致魔鬼完全住進了她的心裡，所以她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她生日的時候，我見她雖然比以前瘦了很多，但也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怎麼現在成了這副樣子呢？”呂竹望向楊源問道。
“所以我才說這是她害你遭到的報應。”
楊源苦笑著回答道：“那天，她對你做了那件事後，晚上回來就發現身邊的那些小鬼變得不一樣了，我聽婭婭說，它們似乎變得強大了很多。
只是滴三滴血到供水的碗里根本就無法滿足那些小鬼了。
那天晚上，婭婭突然夢遊了，她走到供養小鬼的暗室裡，直接用刀片劃破了自己的手腕，如果不是我及時發現，她恐怕早就已經沒命了。
還是楊念念過來，暫時幫婭婭鎮住了那些小鬼。
後來楊念念出事，婭婭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小憶，我知道，婭婭的確是有很多不對的地方，不管是她，還是明姨，都一定讓你很失望，但我還是想要求你看在以前的面子上救救她，我不求你讓她恢復如初，只求你能保住她一條命。”
楊源說完，雙腿一彎，又想要在我面前跪下，被楊壯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
“我踏馬的……”
楊壯忍不住爆粗口道：“楊源，就為了這麼一個惡毒的女人，你值得為她這樣嗎？”
“婭婭並不是一個惡毒的女人，她其實從小就很善良。”
楊源微微搖頭道：“我還一直記得很小的時候的婭婭，那個時候，她還像是一張乾淨的白紙一樣，只是後來，明姨教導她的方法不太對。
但即使是這樣，她也沒有徹底長歪，我們一起逛街的時候，她還會偷偷往乞丐的盆裡扔錢，見到殘疾人，她都會露出惻隱的目光，甚至會走過去扶那些人過馬路……
這是她骨子裡的善良，如果不是一直都跟在她身邊的人，是看不到她的這些美好的。”
“哎呀，得得得，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讓我憶哥……”
楊壯的眼中露出幾分同情之色，卻故作有些不耐煩的開口，但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又停下，小心翼翼的望了呂竹一眼，後面的話沒再說出來。
但誰都能聽出來，楊壯後面的話，是想讓我幫婭婭了。
呂竹又瞪了楊壯一眼。
她扭頭望向躺在床上幾乎毫無生氣的婭婭，目光有些複雜。
半晌後，呂竹望向我和鄧等，開口道：“小憶，要不，你就幫幫婭婭吧。
她對我做的事雖然不值得原諒，但她能做到不練邪術，也還算是沒有壞到骨子裡，而且，她也已經受到了該有的懲罰，咱們算是給她一個機會……”
“你不恨她了嗎？”鄧等跟我對視了一眼，開口問呂竹。
“恨，怎麼能不恨呢？”
呂竹苦笑道：“我的孩子，本來可以好好的出生，好好的在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還有我和楊壯的愛裡幸福的長大，可是，卻因為婭婭的偏激和嫉恨，連這個美好的世界都沒來得看一眼就離開了，我恨不得要讓她替我的孩子償命。
可婭婭到底跟楊念念和她媽媽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她雖然小氣又刻薄，但如同楊源所說，我也曾經親眼見到她在一個老婆婆的手裡買下最後一點兒被人挑剩下的野櫻桃，給了那個老婆婆一百塊錢，還假裝不耐煩，讓那個老婆婆不用給她找錢了。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我才不要管她跟楊壯是不是一起長大的小學同學，才不要跟她有任何交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