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楊源半晌沒說話。
楊源一臉悲傷的望著我，眼裡滿是祈求：“小憶，我知道你有那個本事的，對不對。
其實婭婭她，並沒有很壞。
只是這些年，明姨一直在家裡養小鬼，掙一些黑心錢，婭婭雖然對很多東西都淡漠了很多，可是她卻一直都有自己的底線。”
見我不為所動，楊源猶豫了一瞬，接著說道：“其實婭婭跟我說，明姨死後，魂魄其實匆匆回來過一趟，她還交了一本筆記給婭婭。”
說著楊源飛快的抬頭望了我一眼，接著說道：“明姨還告訴婭婭，她是被你害死的。
她讓婭婭學習筆記本里的本領，學成以後找你報仇。
所以，楊壯和呂竹開口處處維護你的時候，她才會對呂竹做出了那樣的事情。
因為，婭婭心裡恨你害死了她的媽媽，所以才會對維護你的楊莊和呂竹生出怨懟。
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這是婭婭第一次做壞事。”
我沒有吭聲，一個人只要她的心裡開始住進魔鬼，第一次，也許就會變成很多次。
“明潔的死，是她罪有應得。”
我望著楊源開口說道：“你既然知道養小鬼的事，想必你也同樣知道那些小鬼是怎麼來的，你應該也知道，許願閣吧？
就算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明潔這些年，用邪術害了多少人，又害得多少陰魂失去了重新投胎做人的機會。”
楊源被我的話說得再次垂下了頭，囁嚅道：“其實，我和婭婭都曾經勸過明姨，讓她不要再做那些事，可是，明姨說，她已經沒辦法回頭，沒辦法收手了。”
“明潔是個成年人，在十多年前，太奶奶就已經跟她說過邪術是不能沾染的，她的下場，只是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了該有的代價。”
我不願繼續再跟楊源討論明潔的事，淡淡的說道：“就算重來一次，我還是會做我身為一個術士該做的事。
只是我沒想到她竟然還將筆記交給了婭婭，想讓婭婭也步上她的後塵。”
我望著楊源輕笑一聲道：“你想讓我幫婭婭幹什麼？她的根骨並不適合走術道，如今，她煉邪術遭到了反噬，你卻讓我救她的性命，抱歉，我羅憶做不到。”
“不是的，不是的！”
楊源連忙搖頭辯解道：“婭婭並沒有練筆記裡的邪術。
她說邪術太過陰毒殘忍，她死也不會練。
就是因為沒有練明潔交給她的那本筆記裡的邪術，她身邊的那些小鬼已經開始反噬了，現在楊念念出事，沒人幫她，所以，她現在的情況已經很糟糕，嚴重的時候連我也不認識了。”
婭婭並沒有學習筆記裡的邪術，這倒是另我對她有些刮目相看。
我抬眼望向別墅二樓的一個視窗，站在這裡，隔著厚重的窗簾都能看到屋裡沖天的陰氣和怨氣。
由此可見，小鬼的數量還不少。
半晌，我望著楊源嘆息一聲道：“我上去看看婭婭的情況吧。”
說完，我拉過呂竹的手，摸出一張定神驅邪符給她道：“呂竹，你和楊壯跟我一起上去。
但上去後你估計會看到一些匪夷所思甚至可怕的髒東西，將這張符帶在身上，一般的髒東西就都傷不到你們了。”
說完我又將同樣的符紙給了一張楊壯。
“姐，其實他們可以不用上去的。”
鄧等有些猶豫的望了一眼楊壯和呂竹道：“定神驅邪符畫起來最耗費真氣……”
“沒事。”
我笑著擺手道：“婭婭這次傷害的是楊壯和呂竹，不管我們會不會幫到她，她都該給楊壯和呂竹一個交代。
如果婭婭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個跟她媽媽一樣的惡魔，我們又何必要幫她。”
呂竹聽到我這麼說，反手握住我的手，望著我道：“小憶，謝謝你，我知道我沒有看錯人，你是一個值得交往的朋友。”
“朋友是相互的，因為你也是一個坦蕩的人。”我望著呂竹笑。
我現在有了曇花婆婆送給我的，幫我封印了紫眸異瞳的紫玉鐲，已經不用再擔心我身上的煞氣會對呂竹氣運帶來不好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