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奶奶練氣一門相當於廢柴，但在面相和推算這方面，就算是全盛時期的白七爺爺也不是她的對手。
見到太奶奶這個臉色，我瞬間便意識到，太奶奶在他們幾人的面相上看出了什麼。
且看到了不好的東西。
我下意識的，順著太奶奶的目光望了過去，見到太奶奶正望著的人竟然是顧言和秦卿。
“太奶奶，怎麼了？”我下意識的暗中傳音問太奶奶。
“沒事！”
太奶奶拍了拍我的手背，微笑著說道。
只是那微笑中，明顯帶著幾分勉強的意味。
“顧莫！”
蛇九兒已經扭著腰肢朝他們幾人走了過去，嬌滴滴的伸出一隻手，自來熟的朝顧莫肩膀上搭去：“我認識——”
一句話沒說完，蛇九兒的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歪倒。
顧莫就在她那條蛇一樣的胳膊朝他肩膀搭上去的時候，顧莫的身子迅速一閃，有些尷尬的躲到了顧言另一側去了。
我忍不住有些好笑，朝蛇九兒挑了挑眉頭，蛇九兒悄悄對我比了比大拇指。
“小九兒，別胡鬧了。”
白七爺爺瞪了蛇九兒一眼道。
“不鬧就不鬧嘛，我就是想瞧瞧小憶的朋友是不是君子而已。”
蛇九兒噘著嘴扭著腰肢走到我身邊，沒骨頭一般攬著我的肩膀，湊到我耳邊輕聲說道：“小憶，那小哥不錯，能抵擋得住我美色的誘惑。”
我笑著沒說話。
就蛇九兒這個試探的法子，只要有點腦筋的都不會現在上鉤。
“都是小憶的朋友吧。”
太奶奶笑著道：“進屋說話吧，說起來，咱們小憶能買下這處宅子，還得靠你們幫忙了。”
寒暄了一番後，大家便進屋落座。
吃飯依舊是在我們前一晚吃飯的那張大桌上，灶間還是灶間，只是那個土灶被鼠老大利用起來了，滿屋的煙火氣。
鼠老大做菜的功夫出神入化，速度又快，所以我們是邊吃邊上的，還保留著雲山縣來了貴客吃席的風俗，直到客人酒足飯飽，才會停止上菜。
嘴裡還吃著這個菜呢，就能聞到鼠老大鍋裡炒著的另一個菜的香氣。
我原本擔心蛇九兒會在顧莫面前胡言亂語，好在並沒有。
大概是白七爺爺暗中給她打了招呼，直到顧莫他們離開，蛇九兒除了鬧了剛來那一出好戲，再沒做過調皮的事，也沒說過一句不恰當的話。
“太奶奶，他們來的時候，我發現你的臉色有些不太對，是不是秦卿身上有什麼問題？”
睡覺前，我賴在太奶奶的臥室不肯走，摟著她的胳膊問道：“古小風的生魂是不是在秦卿身上？”
關於古小風逃走的魂魄，我直到現在還一點兒線索都沒有，但在我看來，她若是想要對付我，最大的可能，就是藏在秦卿身上。
“古小風的生魂進不了秦卿的身，也奪不了她的舍。”太奶奶搖頭回答道。
“啊？”
我一愣，有些不解：“是因為秦卿的命格嗎？我怎麼沒瞧出有什麼問題來，她的身上也不見跟我一樣的煞氣。”
“你們是嫡親姐妹，你瞧不出她的命格也很正常。”
太奶奶回答道：“她身上也的確沒有煞氣。”
“那為什麼呢？”我實在不解，難道我還有什麼沒有學透的地方。
古人的話誠不我欺，活到老，學到老。
“有的命格，本身就鬼神莫近。”
太奶奶回答道：“就像你，以前滿身七殺煞氣遮擋，就連我也沒有瞧出你竟然是有雙重命格的。
而且，就算你身上沒有七殺煞氣，鬼神也一樣無法借你的身奪舍還魂。”
這個我倒是聽兩位祖師爺和白七爺爺都說過。
“秦卿也跟我一樣，是很奇特的命格嗎？”我奇怪的問道。
“也許是我看錯了。”太奶奶搖著頭道。
頓了頓，太奶奶突然又盯著我的眼睛，嚴肅的問我道：“小憶，你是不是很喜歡那個顧莫？”
“啊？”我更疑惑了，太奶奶今天說話怎麼有些吞吞吐吐的。
“好好回答太奶奶的話！”太奶奶盯著我說道。
“我跟他——”
我想了想道：“這段時間相處得的確算是挺好的，也挺有默契的，我似乎是有些喜歡他，但若說是愛，也還沒有那麼肯定。
不過他對我的確挺好，若是他真的對我表白，我也許會好好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