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她？
大家全都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周揚更是吞吞吐吐，一句話說得人莫名其妙。
我只能重新望向顧莫。
“顧隊，我還有幾個筆錄沒整理，我先去整理了。”
“顧隊，我手頭也還有幾個案卷沒歸檔，我先去忙了。”
“……”
除了周揚，其他幾人不約而同先後開口，直接遁了。
也不知到底什麼了不得的事讓他們一個兩個都這麼不願開口的。
“顧隊……”
周揚嘿嘿笑了一聲，望向顧莫。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中午我們午睡的時候淼淼來了一趟，因為涉及到頭兒的家事，所以大家都不願說而已。”
顧莫白了周揚一眼，淡淡的轉過目光對我說道。
“淼淼又是誰？”
我疑惑的問道：“是你們大隊長的家人嗎？”
“嗯！”
顧莫輕輕點頭：“年淼淼，頭兒的女兒，頭兒跟他老婆離婚後，她老婆去了國外，淼淼就跟著頭兒一起來了江州，如今在江州十四中念高二。
其實頭兒他老婆提出要離婚是因為頭兒被貶到江州，但頭兒不願淼淼對他們夫妻倆心存失望，於是便就跟淼淼說，是他主動要求來江州的，也是他提出要跟淼淼媽離婚的。
可誰知道小姑娘心裡的彎彎道子多得很，她不明白爸爸在帝都好端端的怎麼就要來江州，更不明白原本看起來很相愛的父母為什麼要離婚，於是小姑娘就充分發揮了偵察天賦。
最後那丫頭髮現頭兒是在江州唸的警察學院，甚至查出頭兒大學時還有個初戀，也是江州人。
於是，那小丫頭就認為，頭兒之所以主動要求來江州，又跟她媽媽提出離婚，是因為想跟初戀重續前緣了。
所以，從我跟頭兒調到江州這邊開始，那姑娘三不五時的就來查頭兒的崗，若是恰巧碰到頭兒跟哪位女性多說了幾句話就會大鬧一場。
今天這種事，說不得一個月也會發生好幾次，咱們都習慣了，所以也算不得特別的事情。”
聽古莫跟我提過好幾次他們頭兒，但每次我過來，這位神秘的大隊長總是恰好不在，一次也沒遇上過。
甚至這還是我第一次知道這位大隊長姓年。
“淼淼是什麼時候來的？”
我望向顧莫問道，“她去拘留室門口了嗎？來的時候明潔已經自殺了嗎？”
“淼淼來的時候大家都在午睡，我剛好起來上廁所，就見到淼淼一間間辦公室的往前找頭兒。”
周揚介面回答道：“頭兒上午就去廳裡開會了，中午沒回來，我告訴她還不信，就跑去使勁拍了拍拘留室的門，說這間拘留室平時也沒見鎖門的，今天為什麼鎖了，還非讓我開啟。
我被那丫頭逼不過，就去喊顧隊出來，剛將顧隊喊出來，頭兒就回來了，那丫頭也就沒再接著鬧騰了，被頭兒送去了學校。
大概是淼淼離開後的十來分鐘吧，我才看到拘留室的門口有血流出來，進去一看，明潔已經沒氣兒了。”
我和鄧等聽到這裡，對視了一眼。
人的魂魄在將死的時候是能離體而出的，更何況明潔是個邪術師，想要魂魄離體就更容易了。
雖然我離開的時候，已經讓十五將她體內的小鬼全都拘出來打散了，她無法藉助小鬼幫忙，但等血流出門縫也需要一段時間，十分鐘，時間上也剛好對得上。
明潔的魂魄躲在淼淼身上偷偷離開了。
我的臉色沉了下來。
“小憶，明潔的魂魄難道是附身在淼淼身上逃走了？”
顧莫一見我的表情，立刻就想到了我神色不對的原因。
“應該不是附身，而是藏在淼淼身上了。”
我神色凝重的點頭，抬眼望了一眼快要落山的陽光：“快帶我去淼淼的學校，打電話給頭兒，如果他還跟淼淼在一起，最好讓他別離開淼淼身邊。”
“啊？”
周揚的臉色有些發白：“真的有這麼玄乎嗎？”
“你們的身上都穿著警服，明潔的鬼魂不敢接近你們，但淼淼還是個孩子，又是女孩，明潔想要逃走，只能藏在她身上。
她剛死，雖然懂邪術，但天還沒黑，如果頭兒跟在淼淼身邊，她暫時還不敢貿然出來，但若是等到天黑，想要再抓到她的魂魄就很困難了。”我一邊說著一邊飛快拉著顧莫的胳膊飛快的朝樓下跑去。
周揚也跟連忙跟了上來，一邊跑一邊給年大隊長打電話，只是電話一直沒有人接。
我們彷彿在跟時間賽跑一樣，一路上顧莫拉著警笛朝淼淼學校的方向趕去。
剛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年頭兒的電話才終於打通了。
周揚剛對著電話問了一句：“頭兒，你還跟淼淼在一起嗎？”
電話那頭就傳來一個男人略帶著幾分焦急的聲音道：“淼淼不見了！”
我從副駕駛側身，直接從周揚手中接過手機說道：“頭兒，我是小憶，明潔的魂魄可能藏在淼淼身上了，您現在在哪兒。”
“我已經猜到那孩子有問題了。”
年大隊長聲音有些沮喪懊惱：“我在中山路麥肯基，淼淼讓我帶她過來吃東西，二十分鐘前，她說上洗手間，讓我等她，一直就沒見孩子出來，我剛剛讓服務員進去瞧了，才發現洗手間裡根本沒人，你們現在在哪兒了？”
“我們在十四中門口，您先彆著急，我們馬上過來，您先問問那家店有沒有後門，如果可以的話，您在前面守著，我們直接去後門。”我飛快的回答道。
“我問過了，他們沒有後門，我一直在門口坐著，淼淼一直沒出來。”
年大隊長回答道。
再一次跟時間賽跑，連創了七個紅燈後，我們終於到了年大隊長所說的中山路麥肯基店。
由於失蹤了人，店門口除了年大隊長，還站著兩個麥肯基店的服務員。
年大隊長大概四十七八歲的樣子，大概由於開會，穿著一身正裝，個頭挺高，精瘦，戴著一副黑邊眼鏡，看起來有種儒雅的感覺，比起警察，年大隊長看起來更像一位老師或者教授。
除了一身文氣，還有幾分正氣凜然。
我第一眼便朝年大隊長的面相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