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沒睡覺的高添依舊精神抖擻,第二天五點半,把程寶珍叫了起來,“姐,五點半了,起來洗漱,咱們再隨便吃點乾糧,就要去排隊搭火車了。”

“嗯,好。”程寶珍起來,靠著枕頭迷迷瞪瞪的好一會兒,才過了起床氣。

高添已經幫她把牙膏牙刷準備好了,袋子裡面裝的是溫水,他剛剛去樓下開水房拿暖壺打的水,就怕程寶珍刷牙的時候會凍到牙齒。

程寶珍刷完牙洗完臉,感覺整個人精神勁兒都回來了。

高添就差穿上鞋,其他的全部準備好了。

程寶珍對高添說,“我出去找個早點鋪子,你去退房吧。”

“好。”高添點點頭,“你往西邊走,那是去火車站的方向。”

找個早餐鋪子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現在已經是90年,做小生意早就不是一件多麼離經叛道的事情了。

加上慢慢蔓延開的下崗潮,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做起來了小買賣。

程寶珍一會兒就找到了,點了兩碗豆腐腦,多要了根油條,老闆剪在碗裡頭再端過來,程寶珍先吃了口熱乎的豆腐腦,真是舒坦。

沒一會兒,高添就大包小包地出現在攤位前邊,“快吃吧。”程寶珍招呼他。

“好吃,姐。”高添吃了一口,對程寶珍說。

“好吃待會就再吃一碗。”程寶珍看了一下她手上的手錶,這是她媽留下來給她的,雖然已經有了不少地方劃痕,可看時間還是非常準的,這會兒才五點五十分,他們走到火車站大概需要二十幾分鐘的時間,7點發車,他們這裡是小站,現在還不到春運的高峰期,排隊排不了那麼誇張的。

“嗯嗯。”高添點點頭,吃著程寶珍夾到他碗裡頭的油條。

“他們家的豆漿應該也還不錯,但我不敢買。”程寶珍說道,“咱們要坐二十幾個小時的火車呢,說句實在話,在火車上想要上個廁所,那簡直是比登天還要難。以前我們是一大堆人一起去打工的,還能相互看看行李。我奶去世的那一次,我自個兒回來自個兒去,壓根就不敢亂走,一是怕自己的位置被別人給佔了,第二就是怕東西被拿了。”

“火車上很亂的,這次你能和我一起出來,我是安心不少的。”程寶珍說道,“對了,火車上騙子也多,你回頭別隨便和別人搭話,咱們能閉眼睡覺就閉眼睡覺,不困也別亂看。”

這些都是程寶珍的經驗之談,高添乖乖聽程寶珍講課。

又吃了一碗豆腐腦,程寶珍和高添就上路了。

程寶珍想幫高添拿點行李,被高添拒絕,“姐,咱們這次帶的東西看起來多,但都是輕的,我自己來就行了,你在前面給我帶路。”

“那好吧。”東西大部分是程寶珍收拾的,的確是還好,程寶珍也就由著高添去了。

到了火車站,還沒有開始檢票,等候區的座位來的早的人早就佔了去,高添往地上破了張舊報紙,“姐,你坐著休息會。”

“不用。”程寶珍搖搖頭,“回頭在火車上能坐到你屁股疼呢,這會兒就不坐了,我多站站吧,你坐你的。”

見程寶珍不坐,高添也不坐,就陪著程寶珍站著,上一個班次的車已經檢票完成,接下來就是他們的車要排隊了,兩個人直接去排隊口那裡站著等,等待會開始檢票,他們能衝在前面!

又等了半個小時,終於開始檢票了。這年頭還沒有那麼高科技有什麼刷臉刷二維碼刷身份證的,都是檢票人員拿一個打孔器,站在檢票口,過一個人他就剪一下票。

程寶珍和高添站在前面,一開始的時候還算是挺有秩序的,但是當檢票快要開始的時候,後面的人就一直擠過來,他們都快被擠成肉片了。

“呼!——”出了檢票口,程寶珍帶著高添一路狂奔,“咱們趕緊的,六車,這邊這邊,趕緊上,不然待會要擠上車就更不容易了。”

那些無座的,還有黃牛帶進來的,一會兒都要擠進這輛火車,原本車從北方過來,就已經是不堪重負了,唉,大家為了出門打工掙點錢,可真是不容易呀。

情況比程寶珍想象中的要好上一些,畢竟今天才大年初四,在大部分的國人眼裡頭,回家過年一趟不容易,至少得待到初七才算夠本的。所以得到那會兒火車站才算恐怖,甚至有好多車半路都趴窩了,原因無它,太重了帶不動呀。

他們的位置現在在他們上車的時候就已經被佔了,高添把一些不值錢的行李先放到行李架子上,然後去趕人。

要是程寶珍自己一個人出來,被佔了估計也不敢吭聲,最多就是找乘務員,最後還不一定能夠把位置要回來。程寶珍再次慶幸,這次是和高添一起出門去的。

他們買的票位置不錯,兩連坐,而且只有兩個座位,就在第一排,前面雖然沒有個小桌子可以吃飯的時候放點東西,但只有他們兩個,在前面一些就是圍欄了,是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

最重要的是,這個位置離廁所和裝開水的地方特別近,回頭真的憋不住了想上個廁所,不用從這頭擠到那頭。

高添讓程寶珍坐到最裡面靠窗的地方,程寶珍把窗戶開啟一條小縫,火車開動,冷風灌了一些進來,把火車裡頭那股怪味吹散了一點點。

隨著火車開始提速,實在是太冷了,程寶珍只能把窗戶再次關上。

閉上眼睛開始在那裡閉目養神。

過了四個多小時,到了下一個站臺,高添讓程寶珍安心在位置上坐著,他隨著人流下車,給程寶珍買了兩顆橘子,“姐,橘子皮香,你吃了橘子之後,就拿橘子皮聞聞,不然這車廂裡頭味道是真的不好。”

“你有心了。”程寶珍看到那兩個橘子,說不感動那是假的。以前和周輝煌談的時候,花言巧語是一大堆,現在回想起來,實際行動可沒有!

男人說什麼不重要,做什麼才重要。高添都懂的道理,程寶珍不信周輝煌不明白。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啥用了,過好當下才是最最要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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