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家?

我的心裡咯噔一聲,眉頭不由得挑了挑。

循聲看去,一隊人馬飛快的趕了過來,為首的男子,眉骨凹陷,雙眼疲憊,可眼眸當中,流露出幾分深邃。

他的腳步紮實,神色冰冷,快步來到了我們面前。

最讓我在意的是,跟在他身後的那群人,面板黝黑,臉上寫著堅毅。

這些人,都不簡單。

“你們想幹什麼?”

男子怒喝一聲,目光冰冷的落在我的頭上,嘴角竟是多了一抹冷笑。

他認識我?

關山管不了那麼多,眉頭皺起:“做什麼?這小子耍我,讓我花幾十萬買了一件贗品,你現在問我做什麼?”

他非常的不服氣,估計對古玩的瞭解也不多。

因為按照常理來說,深入古玩這行的人,絕對不會不知道申家。

哪怕申家已經在金陵的歷史上消失了十幾年的時間,但有一件事是不會變的,那就是他們建立起來的地位。

鍾天秀開業,是專門找來申家的人鎮場子的。

雖說申家沒怎麼露面,但不少人都是看在申家的臉面上才來捧場的。

果不其然的是,聽見關山的話,那男子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買賣雙方都是自願的,你說他耍你?若不是你笨,怎麼會被他耍了?”

這番話無懈可擊!

我裝作毫不知情的說道:“這就奇了怪了,我沒逼著你買那東西,也沒說那匕首是真的,從頭到尾,都是你自己再加內心戲,關我什麼事?”

“還說我耍你,我才冤枉呢!”

關山的臉色變了變,他狠狠地咬著牙,從這點上說,是絕對說不通的。

他想了想,連忙喊道:“對了!你是託!這小子是那家店老闆請來的託,我可算是明白了,合著老子被你們給陰了!”

“哪家店?”

男子皺著眉,低沉的問出這話。

很快的,那老闆就迎上來了,笑著道:“申二爺,我可沒有找託,這小子嘴裡胡說八道的,跟我可沒半點關係,你也知道我們這些人在你手底下做事,秉公守法的!”

申爺點點頭,衝著關山說道:“這事跟他沒關係,我可以作證!東西是你自己要買的,沒人逼你,趕緊走吧!”

申爺的話通情達理,可是關山就不是那麼懂事了。

他的眼中多了幾分怒意,突然罵道:“去你們的!老子可算是看出來,合著你們是一夥的,今天不退錢,老子就把這條街給砸了!”

關山這人的腦子直,加上來這種地方的經驗不多,只覺得他有人有錢,要對付誰都可以。

“成全他!”

申爺道出一個字,隨後身邊的兩個打手,快步衝了過去。

兩邊的人剛交手,便是高下立段。

兩個人打一群,不僅沒受傷,而且出手狠厲,三拳兩腳的,就給全都幹倒在地了。

等著那兩人回到申爺身邊,關山都沒從剛才的震撼中反應過來。

“還要繼續嗎?我的時間不多,要想繼續鬧,我可以成全你!”

聞言,關山連忙搖了搖頭,這傢伙現在連說話的勇氣都沒了。

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隨後灰溜溜的轉身跑了出去。

我見到這情形,內心感覺又好笑又好氣的,你沒事非要來找我的麻煩幹什麼了?

就在這個時候,申爺突然笑了笑:“陳先生,先別急著走,既然來都來了,那麼就到裡面去坐坐吧!”

陳先生?

我一聽這話,就知道申爺已經搞清楚我的身份了。

不過也不礙事,我特意招惹關山和秦海,可不是閒的無聊打趣的,就是為了把申爺給引出來。

當然了,我要引的,是抓走胡林的人,一開始我不知道對方是申家的人。

至少,我還沒那種神機妙算的本事。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笑的很是坦然,先一步邁了出去。

申爺的臉色變了變,同樣跟在了我的身後。

我們兩來到一座院子裡,可以看見四周還有著不少的攤位,而申爺帶我去的,是內堂。

見我坐了下來,申爺才開口笑道:“據說金陵最近出了個陳爺,我本以為只是有點鑑寶的本事,可沒想到,膽子這麼大!”

“哦?從何說起?”

我盯著申爺,對方很是老陳,給的壓力也不是一星半點。

但我儘量保持著平靜。

只聽見申爺笑道:“陳先生何必裝傻呢?你故意耍弄剛才那小子,不會是閒的無聊了吧!而且只要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條老街是有人掌管的。”

沒錯!

我之所以打算引蛇出洞,就是因為發現了這點。

一般的古玩街,不會專屬於一個人,舉個簡單的例子。

剛才進來的那家店,擺攤的店家不少,而且沒有一點規律。

古玩街不是黑市,他們擺攤的時候,是有著一定距離的,相差的距離,也就是他們之間的界限。

這叫做攤限,講究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你不壞我的生意,我也不壞你的。

但這條老街不同,擺攤的都快擠在一起了,這不符合常理。

所以這些人的攤位,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屬於同一個人。

我考慮到了這點,同樣擔心繼續拖下去,胡林的小命可能會不保,所以才特意鬧了這麼一出的。

“既然申爺看穿了,那麼我也就不隱瞞了!”

我從容的笑了笑,看著申爺說道:“我在找一個朋友,據說他被帶到了申爺的地盤上來,我想救他出去!”

申爺皺了皺眉,卻是問道:“憑什麼?陳橋,你收拾了藍半江,他只是個半吊子的垃圾,你真以為,你能跟我申家鬥?”

“這就不牢申爺費心了,反正不管怎麼樣,那人是我兄弟,今天我必須帶他走。”

我淡然笑著。

聽到這話,申爺不禁笑了起來,喊道:“把他帶進來!”

我感覺不好,就看見肖俊光被人五花大綁的丟了進來。

“橋兒,都怪我!”

難怪肖俊光去了這麼久,原來是被抓了。

我皺了皺眉,便是聽見申爺笑道:“陳橋,不防你告訴我,今天你怎麼把人救出去,恐怕連你也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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