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
很普通的一間小院,吳永恩和女人站在門口和鄰居寒暄。
“蘇娘子你家官人也太體貼了,這桐城怕是都找不到第二個。”
這個蘇娘子就是和吳永恩一起的那個女人。
她聽著鄰居的誇的臉上緋紅,一臉幸福小婦人的模樣。
看得沉青嵐莫名奇妙。
讓吳永恩不敢出聲的會是這個女人嗎?
兩人在門口客套幾句之後,就進了屋子。
從她的位置可以看到小院裡的情景,很普通的佈置。
只是兩人直接帶著那籃子進了堂屋,就再也沒出來。
買了菜不提回院內的廚房,還是拿進主屋,多少是有些詭異的。
其他人還沒來,沉青嵐不敢輕舉妄動,柳玉琦隱在小院附近的另一個位置。
“玉琦,你看著,我去去就來。”
“行。”
兩人密語傳音之後,沉青嵐就離開了。
等沉青嵐再次出現時,她已經換了另一張面具,變成了相貌普通的男子。
她挑著大街上貨郎那樣的擔子,慢悠悠的叫賣著。
一個面生的賣貨郎很快就引起附近大嬸的注意,紛紛過來看著賣是什麼。
賣貨郎憨憨的樣子,問那挑貨的大嬸,“嬸子,這附近有家主人家姓蘇的,你可知道是哪家?”
“姓蘇?”
大嬸們七嘴八舌的說,說哪裡有姓蘇的如何如何。
也有人指到吳永恩進去的那院子,“蘇家娘子不就是姓蘇嗎?”
有人噗一聲笑出來,“可那家可不是姓蘇。”
這人話一句,其他人也跟著笑起來。
沉青嵐裝作好奇的詢問,只是那幾個人都沒打算說的樣子。
她只好從貨擔裡拿出包飴糖拆開,“各位嬸子吃糖,你幾位就告訴我吧,我那姨母離家三年,實在是家裡人著急。”
其中一人抓了把飴糖說道,“唉喲,不是不告訴你,只是那蘇娘子年紀輕輕,怎的會是你姨母,且她上一個男人姓程,死了可不止三年。”
另一抓了糖的大嬸也說道,“這蘇娘子搬到我們這也有四五年了吧?”
“可不是,搬來第二年,她前頭那個男人就死了。”
“唉,她現在這個男人姓什麼來著。”
“不知道,總歸是個吃軟飯的。”
“哈哈哈哈,唉喲,還真是。”
“一個大男人,來了有一年了吧,整日不是陪娘子出門買菜,就是關在家裡也不幹活,不像個讀者人,也不像個生意人。”
其他人也跟著笑起來。
沉青嵐從這幾人的對話中,可以得出這個蘇娘子搬到桐城五年,前夫死在四年前,吳永恩是最近一年才來的,人人都以為吳永恩是蘇娘子的上門女婿。
有人開始失蹤是一年前開始的,和吳永恩的的時間是對上了,那蘇娘子卻對不上。
“小師妹,速來。”
沉青嵐聽到傳音,立刻將剩餘的飴糖塞給那幾位大嬸,就急匆匆的走了。
很快,她轉進處角落,抬手一揮,原本空無一人的角落出現了個昏迷的中年男子,看他那一身打扮倒是和貨郎的樣子有幾分相似。
沉青嵐將貨擔放在這人手邊,又往那人手裡塞了塊銀子,隨後疾走幾步,再回手一個法術把人喚醒之後,才算是真的離開了。
貨郎轉醒,也是一臉懵,等看清手裡的銀子時,又被嚇了一跳。
最後匆匆收拾了擔子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麼大一錠銀子,今天怕是碰到財神爺了!
這頭沉青嵐回到吳永恩那個小院附近,周淮等人全都到了。
南晴一看到她便問,“你看到誰了?玉琦說你碰到熟人了。”
“吳永恩。”
南晴:……
周淮:……
沉青嵐幾句話將吳永恩的情況說了,“他應該先看到我的,等我發現他時,他又對我做了個搖頭的動作,我便沒有出聲。
那女子我也不認識,便沒有去試探她的底細,不知修為幾何。”
“沉師妹的意思是這個吳永恩被人挾持了?”蔣義之眉頭緊皺。
沉青嵐點頭道,“應該是,或許……”
“或許什麼?”
“或許就是吳永恩有問題,他來的時間太巧了,差不多和失蹤事件同時出現。”
沉青嵐也不想用惡意揣測,只是現在情況未明,最好能在動手前把所有的可能都過一遍。
蔣義之突然說,“院子裡沒人。”
“什麼?”
“柳道友,你是一直盯著這院子嗎?”
柳玉琦點頭,“確定一直盯著的,除非他們隱身出去了。”
蔣義之考慮了一瞬說道,“我先去看看。”
吳永春提醒道,“師兄小心。”
“恩。”
很快,眾人便收到蔣義之的傳音,“他們人不見了。”
幾人立刻過去和蔣義之匯合。
周淮皺著眉頭,“會不會就是吳永恩,見到你之後又擔心無法逃脫,才找你求救轉移視線。”
沉青嵐也有些不確定,“難道真是他?”
若是這樣,那吳永恩肯定是跑了。
可是真的不像啊,沉青嵐直覺吳永恩是真的找她求救。
她真的看到了對方眼裡的絕望和希冀,若是假的,這人的沉浮就真的有些可怕啊。
柳玉琦在內室喊道,“你們快來看。”
等眾人到了,柳玉琦指著內室的那一套桌椅說道,“你們看這個。”
“這桌子怎麼了?”
桌子上的圖桉挺普通的,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柳玉琦往門口走了幾步,“你們從這裡看就會發現,這間屋子以這圓桌為中心,將屋內所有的擺設算上,會形成一個圖桉。”
“圖桉?”
大家站到柳玉琦的位置,跟著她手指的方向觀察。
南晴先說,“沒看出來。”
沉青嵐也道,“我也沒看出來。”
其他人沒做聲,但看樣子確實是都沒看出來,只有林山喊了一句,“這圖桉!”
蔣義之轉頭問他,“你認識?”
林山有點不確定,他從儲物袋找出一本破書,翻到某一頁,“前輩,你看。”
蔣義之接過,又往後退了兩步,拿著書對著屋內的陳設對比,前前後後走了幾次,他才說道,“確實是一樣的圖桉。”
他又將那本破書多翻了幾頁才訝異道,“這是傳送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