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海的上空,一艘靈舟在爭速行駛著。

靈舟上刻畫有瀾海宗的標識。

靈舟的公共區域有四位瀾海宗的弟子,他們都穿著瀾海宗的宗門道袍。

四人在小聲交談著,氣氛有些緊張,四人說著不時看一眼靈舟最頭起的那個房間。

“我們這樣能找到二師兄嗎?”

“不能也得找。大師兄都急壞了。”

“那我們還能趕得上琅幽秘境開啟嗎?趕不上的話,又得等上二十年了。”

“……別說了。找到二師兄最為重要。”

一道流光由遠及近,精準地沒入進了靈舟內。

四位弟子都看到了,“有傳訊符,進到了龐師兄的房間。”

房間內,龐簌伸手一招,飛遁進來的傳訊符招進了他手裡。

這是他給季師弟的傳訊符。

他先是一喜,喜的是,他能很快找到季師弟了。

不久前,季師弟的胭脂靈蟲歸巢,是季師弟向他傳達求救資訊。胭脂靈蟲上附著的神識只帶上了半句話,說他陷於望仙地。

望仙地那麼大,尋找起來十分費時。

但他沒猶豫,讓原本駛向琅幽秘境的靈舟掉轉了方向,駛向瞭望仙地。

龐簌點開了傳訊符。

屋內立即傳來了季修越的聲音,“龐師兄,胭脂靈蟲帶去的訊息不算。你千萬別來找我了,我想在這裡多呆一段時間,等我什麼時候想回了再回。

你跟我爹說一聲,讓他別擔心,我已經知道了修心的重要,會好好修煉,不會虛度這些時日。”

龐簌聽了,板正的面容更為嚴肅。

不對勁,很不對勁。季師弟向來不愛修煉,說什麼打坐不如嗑藥,修心不如從心,傳訊符上說會好好修煉的話,不像是他能說出來的。

而聲音的確是季師弟的,傳訊符也是他給的。

那就有一個可能,季師弟是被逼著發出的這樣一個傳訊符,因為他放出胭脂靈蟲的事,被抓住他的人發現了。

之前只有胭脂靈蟲的半句話,在沒弄清楚之前,龐簌沒有傳訊給師父。

從界海傳訊回宗門,不是一時半會能傳到的,而且也有可能傳不回去。

可現在這情況,龐簌不敢隱瞞師父。

季師弟由溫從淵帶著,溫從淵也跟著一起陷落了,否則溫從淵會傳訊息出來。

他沒把握救下季師弟。

他當即發了傳訊玉符回去。

普通傳訊符無法穿過界海,只有傳訊玉符能做到。

傳訊玉符製作不易,他身上只有兩塊,為了多一些保證,他把兩塊玉符全都用了。

龐簌向靈舟內的四位師弟宣佈了一個訊息,“找到季師兄的下落了,我們這就趕過去。都準備好結成劍陣。”

四位師弟結成了劍陣,能成為他的一大助力。

“是,大師兄。”四人應道。

龐簌當即再掉轉了靈舟的方向。

唯一的好訊息是,傳送符上有傳送方位的資訊,他已經知道季師弟在哪裡了。

……

何至已走到了硃紅大門前,卻沒有立即進去,他立身在道邊,等著兩匹馬奔至。

“玉芍藥,你家院子果真很大。”容鶴秋所在容家的院落更大,但容家住的是一個大家族以千計數的人,不建的大點,修煉都得撞靈力。

而這裡,是玉芍藥一個人的住處,相當的大了。

“玉前輩。”何至比哪一次都更為恭敬。玉前輩沒有刻意提攜過他,可他實實在在地從玉前輩這裡得到了好處。

妉華下了馬,對他微點了下頭,“東西都買齊了?”

何至回道,“有一樣沒買到,方大商說三日後會運來。”

妉華隨口說道,“那你三日後再過去好了。”祁仁死了後,鎮上的另一人補了祁仁的缺,做了走商。

容鶴秋跟著下了馬。,“玉芍藥,這位是……”

妉華道,“跟聶爭一樣。”

“不行,我忍不住,哈哈哈哈……”容鶴秋大笑了起來。

聽說聶爭在玉芍藥家時,她曾對玉芍藥起了一絲的戒備,同時心裡起了些酸澀,她以為玉芍藥是聶爭的紅顏知己。

緊接著她聽玉芍藥說,是聶爭和他的師弟闖到她家裡,用劍砍壞家裡房舍,因此,她把聶爭和他的師弟留在了家裡,讓他們為她蓋房子。

她第一反應是玉芍藥在開玩笑。聶爭那們一個崢崢鐵骨的劍修,怎麼可能願意給別人蓋房子?

特別是她說過去見一見聶爭時,玉芍藥當即答應了,她更覺著玉芍藥是在開玩笑了。

真要是玉芍藥把聶爭和他的師弟封了靈力關在院子裡,怎麼可能會同意她過來探望。

玉芍藥能拿聶爭開這樣的開玩笑,他們的關係一定很好。

容鶴秋卻對玉芍藥起不了敵意。

玉芍藥很對她的胃口,雖相處短短,但她對玉芍藥有相見恨晚之感。

說來是她一廂情願地想跟聶爭結成道侶,支援她的是她爹和聶爭的師父,聶爭被他師父壓著,只說會慎重考慮,沒有直接答應。

她找來了,是想跟聶爭多在一起朝夕相處,可能聶爭就願意了呢。

看來她晚了一步。

玉芍藥若是聶爭的紅顏知己,她過來問聶爭一個清楚。

不過,另一方面,明知玉芍藥是在開玩笑,她腦海裡勾勒出了聶爭燒磚搬磚砌磚的畫面,她當時就忍不住笑了一場。

更可笑的是,玉芍藥一點沒笑。

現在,玉芍藥又說眼前的這個修士,跟聶爭一樣,是被她抓住蓋房子的。

她哪能忍住,笑了好一會才止住,問何至,“你真是留在這裡蓋房子的?”語氣裡是滿滿調侃的語氣。

何至被容鶴秋笑的莫名其妙,對方是跟玉前輩一起來的,他敬屋及烏地回道,“開始是,現在我多數時間是在做飯。”

容鶴秋又笑起來,“你也很會說笑。”

何至搖頭,“我沒有說笑。”

容鶴秋噙著笑,“那你這一身,難道是做飯炸了爐不成?”道袍破成這樣,一臉黑灰,她的一位堂叔,煉丹時總是炸爐炸成這樣。

何至苦笑道,“是被天雷劈的。”

玉芍藥對他的這般模樣沒有一絲的動容,是已經知道了發生在他身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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