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派好,為首的惡面男子又肅聲道,“記住,下手要狠,但不許全殺光,要留下活口傳信回去。”

“屬下記住了。”

惡面男子揮了下手,“去吧。”

“且慢!麻壇主,且慢。”一個黑色身影從旁邊的林子裡飛奔出來。

他一身黑衣,氣喘吁吁地跑到惡面男子面前,對他行了個禮,“麻壇主。”

自己的吩咐被人喊停,惡面男子瞪起了怒目,眼球激突,看起來更像是惡鬼了,一身血氣激盪,地上枯葉急速旋起。

他沒對黑衣武者動手是他認出了黑衣武者是誰,“耿烈,你以為你是耿長老之子我不敢殺你。”

感知到了麻壇主放出的一絲殺意,耿烈心中一凜,硬著頭皮說道,“麻壇主,晚輩不是有心冒犯,只是想讓麻壇主再三思一下。

我真武會只為傳揚真武之道,多做殺戮只會適得其反。大楚的世家互有瓜葛,不是那麼容易挑起戰火的。若是被他們看破了麻壇主的佈置,怕是會對我真武會趕盡殺絕。”

在收到麻壇主帶一批會眾過來,想利用聖藥潮期間各世家齊入青亙山脈的時機,假借著佔地盤的名義,讓會眾假扮成一個世家的子弟去襲擊另一個世家,以挑起各世家之間的混戰的訊息後,他趕了過來,想阻止麻壇主。

“你懂什麼。”麻壇主對耿烈的話不屑一顧,“要是照你們齊副會主勸說入會那一套的做法,真武會永遠也別想進到大楚皇朝來。

大楚的一些世家相互間本就有仇,沒仇的,相互防備猜忌也不少,不然這些世家怎麼會放任小輩到處佔地盤?

我們只要能成功引戰幾家,他們就會自己打起來。只要世家一亂,大楚就會亂起來,到時候就是我們真武會傳真武者的時機了。”

耿烈道,“可萬一他們有了準備了呢?”

“你去告密了!”麻壇主猛地伸手一抓,紅色的氣血之力纏繞往耿烈。

耿烈頓時動不了了,感覺像是有一雙巨大手掌在無情地擠壓他,想把他擠壓成泥!“我……沒有……”脖子被人攥住般,想發出聲音都很艱難。

瀕死感讓他心生後悔。早知道褚副會主一派的人脾氣暴躁,做事激進,有的說是瘋子也不為過,他卻想著對方總會顧及到他爹是長老會長老,不會為難他,忽略了瘋子會不守規矩的這點。

他一個氣血境竟想阻攔一個先天宗師。

在他呼吸困難到要翻白眼的地步時,忽地被鬆開了,耿烈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幾下,心有餘悸。

麻壇主收回了氣血之力,暴出的眼球盯著耿烈,“且信你。若是事後查明你向大楚世家告密,耿長老也保不住你。”

耿烈苦笑道,“我耿烈生在真武會長在真武會,再怎麼著都不會出賣自家人。我只是說萬一呢,我在大楚行走兩年多,也見到不少世家互有瓜葛,他們要是聯起手來……”

“你們喬派的人做事總是瞻前顧後。好了,你不用多說,我主意已定。”麻壇主向等待在一旁的手下再揮了下手,“按原計劃。誰都不許洩露身份。”

“是,壇主。”一眾人快速進了密林,向不同的方向散去。

耿烈只剩下苦笑了。

……

“聽說了嗎,林家那位拳天驕大少爺,林凌霄,當年是真的被宋靈薇帶了綠帽子,他為了名聲好聽,都忍了……”

“呸,什麼天驕,想拉人家無辜的女兒下水,就為了證明他當年並不喜歡宋靈薇,不算被綠。這些世家子弟沒一個好東西。”

“……知道嗎,林家那位新天驕大少爺,拜的師父是歲武天的。歲武天不知道?是大楚之外的一個武學勢力……”

“我還以為林凌霄的神秘師門是命武山,都是林家放出的那些訊息誤導的。聽人說歲武天的人做事全憑喜好,殺過好多無辜的人,正好林凌霄也不是什麼好鳥……”

妉華出去隨便轉了一圈,就聽到了無數的相關訊息。

她在酒樓裡說的那些話,全都傳了出去。

當時在酒樓裡的人都是聰明人,深諳法不責眾的道理,何況,在南宣城裡,有官府在,林家做不到成為法的執掌者。

她說出林凌霄拜進的是歲武山,是為了攪混水。

她不在南宣城的時間,跟蕭林出現在青亙山脈裡的時間有重合,她回來了,青亙山脈的蕭林也沒再出現在人前。

只要有人往這個方向查,察到她身上來不是很難的事。

即便沒有實證,她也可能被盯上。

從她收集到的歲武天的資料看,歲武天的人做事根本不要什麼實證,他們認為對的就是對的。

但從林凌霄只往外傳拜了個厲害師父,至於拜的師父是誰,沒傳出歲武天一點訊息,還有意引導人往命武山上猜。

本身透著古怪。

歲武天雖不如命武山在大楚的名望高,但論在武者心目中的地位,歲武天要高過命武山。

拜了歲武山月殿殿主為師父,說出去會對林凌霄的聲望值有很大的提升。

林凌霄沒往外說,必有現在不宜往外說的理由。

敵人想隱瞞的,就是她該宣揚出去的。

誰都不要輕看民眾的力量,妉華聽到了一個對她很有利的訊息。

“……有人傳滅了興武城李家的人是林凌霄的師父,是為了搶李家得到的秘府鑰匙。”

不管這個訊息是真是假,林凌霄的師父都不會在南宣城多呆。

因為官府對李家被滅的事追查的很緊,前幾天妉華遇到的府兵,正是為這事來的南宣城。

對李家的事追查很緊的人其實是五皇女。

在青亙山脈時,妉華跟那些世家的子弟走的很近,聽到了許多世家人都知道但普通民眾不會知道的內幕,其中有興武城李家接了五皇女投來的橄欖枝的事。

李家的對頭當然不想看著李家好,放出了李家得到了秘府鑰匙的訊息。

之所以把炎狼幫帶上,跟聖藥潮有些關係。

李家做炎狼幫的靠山,是想讓青亙鎮成為李家在聖藥潮期的大本營。

李家的對頭碰巧知道了炎狼幫的路堂主失蹤,編了路堂主得到了秘府鑰匙、被叛了幫主直接送到了李家手上的故事,順便離間了炎狼幫和李家。

但出手滅了李家的人不是李家的對頭,李家的對頭真那麼厲害,哪還會搞那些小動作。

五皇女這邊,剛有一個世家投靠她,沒幾天被滅門了,是對她的下馬威。

五皇女哪能不怒。

李家的對頭全被連帶著接收到了五皇女的許多怒火。

儘管歲武天在蒼梧大陸地位超然,但這裡到底是大楚皇朝,而且大楚的皇家在武力上一點不弱,明面上的武王有好幾位。

林凌霄的師父最好的做法是不與五皇女碰面,這對雙方都好。

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個訊息,不管真假,五皇女都不能不理會,可歲武天的月殿殿主不是好相與的,她問上門說不定會被對方一巴掌拍死。

……

“……我們沒有查到是誰放出的傳言,但南宣城都已經傳遍了,怕是要不了多信便會傳到興武城去。”

一男一女單膝跪在任弦月面前,向他彙報著。

任弦月面上沒起多少波瀾,“通行令呢,有訊息嗎。”

一男一女縮了下身體,“還沒有找到熊緒的下落。”他們怕殿主一氣之下拍死他們。

之前殿主滅了李家的事洩露出去,殿主已經生氣了。他們兩人專門來找通行令,結果只差了兩三天,讓熊緒給跑了,通行令沒能拿到手。

雖說已受到了殿主的責罰,他們養了好一段地傷才剛好,但殿主的喜怒他們猜不著。

“嗯?”

二人伏地,“殿主息怒,弟子會再去找。”他們只是月殿的記名弟子,沒資格喊師父。

“你們就留在大楚找吧。”

“是。”一男一女鬆了口氣。

“去把林凌霄找來。”

一男一女退了出去。

不大會,林凌霄進來了,向任弦月行了禮。

“你上當了。”任弦月的目光銳利如鷹隼。

“是……”林凌霄的臉皮發熱。之前多意氣風發,現在就有多羞憤。面板上沒往下掉一個聲望值,都相當於打他一下臉,他能想像的到,在大眾的口中他已是個什麼不堪的形象。

他猛地抬起頭,“師父,我會把她找出來。”他心裡是不服的。以林家在南宣城多年的經營,只要凌玄沒離開,挖地三尺一定能把她找出來!

“你找不到。”任弦月道,“你若不是顧及到名聲,而是當時即去找,或許能找出人,過了這麼久,她不會留在南宣城裡等著你找。你去收拾收拾東西,明天一早我們離開。”

“師父,能不能晚幾天再離開?弟子想做些挽回。”林凌霄對任弦月不滿他顧及名聲的做法不以為然,他有面板這個修煉神器,當然要顧及到名聲。

“挽回什麼,你的名聲?”任弦月的表情越發的平淡,卻讓人生出不寒而慄感,“我歲武天從不注重名聲,你是不是後悔拜我為師了。”

“弟子沒有。”林凌霄急忙辯解,“弟子就是想,這一離開不知什麼時候再回來,想多留幾天。名聲的事弟子是在意的,為的是不想帶累了父母的名聲。”

師父的臉色平靜說明師父開始生氣了,他承受不住師父的怒火。

他原先不知道李家是被師父滅的門。

他只以為自己運氣好,想謀奪李家的秘府鑰匙,李家寸勁地被人滅門了。今天才知道,滅李家的那個黑袍人就是師父。

沒想到師父從那麼早的時候就跟著他了。他有時的感知沒錯,總覺著有人跟著他,原來是真的有人跟著他。

他剛才知道後,出了一身的冷汗。

幸好幸好,他無論什麼時候點開面板時,都沒有自言自語過,頂多被人看到他呆坐著,而沒人看到他的面板神器。

從他內心裡說,他是不想拜師的。在沒有面板神器之前他巴不得拜入歲武天,可他有了面板神器,修煉上根本不愁,拜個師父還會有被人發現面板神器的風險。

在這個風險下,拜進歲武天的好處都顯得不很重要了。他信面板神器勝過信師門。

只是他不敢拒絕,怕拒絕了被師父拍死。

這個解釋在任弦月這裡過關了,“你出去吧。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讓葉晟和芮煙幫你做。”

“我這就去收拾東西。”林凌霄不敢露出半點對師父的不滿,低頭出去了。

任弦月看著林凌霄低頭離開的背影,微皺了下眉頭,他放出意念達至林凌霄身上探了一會。

“難道他不是要找的人?不該啊。”

……

林凌霄出了院子,對上一男一女也就是葉晟和芮煙幸災樂禍的眼神。

芮煙道,“林師弟,明天要離開了,你要不要買些土產帶著,以後可寬慰一下想家之苦。”

林凌霄的臉陰沉下來,“葉師兄,芮師姐,是你們對師父說了什麼,師父才說立即離開的。”

葉晟和芮煙不過是月殿的記名弟子,叫他們一聲師兄師姐,是給他們面子,兩人還真當是他的師兄師姐了。

芮煙哂笑,“你做了什麼你不知道?你現在在南宣城都成了笑話了,師父說離開是為你好。”

殿主收下的弟子有好多位,只要被沒殿主指定稱為少主,那就不是多看重的弟子,她就敢嘲笑。

……

“鳳台,你說怎麼樣?”

謝長泰問妉華的意見。

………………………………

“什麼意思,你當你做什麼事都是心想事成,想謀奪李家的秘府鑰匙李家就被人滅門了?是

……

林凌霄的臉陰沉下來,“葉師兄,芮師姐,是你們對師父說了什麼,師父才說立即離開的。”

葉晟和芮煙不過是月殿的記名弟子,叫他們一聲師兄師姐,是給他們面子,兩人還真當是他的師兄師姐了。

芮煙哂笑,“你做了什麼你不知道?你現在在南宣城都成了笑話了,師父說離開是為你好。”

殿主收下的弟子有好多位,只要被沒殿主指定稱為少主,那就不是多看重的弟子,她就敢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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