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畫問，“孫氏，我再問你，山楂糕除了你和玉琅縣主，還有誰能接觸到？”
孫氏搖了搖頭，“別人誰都沒有拿。”
沈凝畫道，“我怎麼聽說前幾日，玉茉縣主把玉琅縣主推倒了？是不是你為了給你家小主子出氣，在山楂糕裡下了毒？”
“奴婢沒有。”孫氏急忙為自己辯解，“那只是小孩子之間玩鬧的小事，奴婢怎會因這事便去害了人？當日之事有多位縣主一起玩鬧，不止有我家小主子，側妃娘娘不信，可以去問問其他院子裡的人，奴婢沒有說謊。”
沈凝畫問趙氏，“趙氏，你怎麼說？”
“前幾日，我家小主子確實跟玉琅縣主起了小衝突。”趙氏又抹起眼淚，“可惜的小主子，怎就遭了毒手。”
妉華看出來了，這趙氏不是被人誤導了，就是有人讓她持這個態度，在這裡面攪著混水。
王府裡早先只有四個妃妾生下了孩子，其中一個是劉庶妃，劉庶妃生下的玉茉縣主在四個孩子裡最小，玉雙郡主最受寵，接著就是玉茉縣主。
王府三妃裡，劉庶妃是站在沈凝畫這一邊，可以說，趙氏也是半個沈凝畫的人。
要判斷沈凝畫的真正目的，妉華還有一些疑問沒解。
這也是妉華沒打斷沈凝畫唱戲的原因之一。
沈凝畫這會問的全是亂問，像是故意表現出她心裡急躁，想找出下毒元兇以免再有人中了毒，怎奈毫無經驗，做出了沒有章法的事來。
表達出的意思是，她的心是好的，她今天的行為只是緊急之下做出來的。
這是還想在端親王面前挽回下形象？
論起做戲，沈凝畫不比吳寶臻差。
院外再起了一陣嘈雜。
很快進來一群人。
十來位王府裡的侍妾，都是跟江似雲交好的。
她們進來後，看到院子裡有一隊的侍衛，以及張侍衛使，都停了停。
江似雲招呼她們，“你們總算沒來晚，來來，到這邊離的近看的清。哦，還有侍衛給當護衛，安全的很，不怕被人打了板子。”
跟江似雲交好的，都是喜愛習武兼膽子不小的，她們聽了江似雲的話，都笑了起來。
“誰敢打江姐姐你的板子啊。”
“怪有意思的，還好我來了。”
柳劍卿也來了，還帶上了她的女兒吉祥。
她拉著吉祥的手來到了程心瑚身邊。
如意看到小夥伴，頓時眉開顏笑，“吉祥。”
“如意。“
程心瑚把如意放下來。
兩個小夥伴拉起了手。
秋香院變的異常熱鬧，堪比鬧市口的熱鬧。
沈凝畫的臉都綠了，“誰讓你們進來的，都給我出去。張侍衛使，把她們趕出去。”她自認什麼都算到了，就是沒算到會出現這樣一種狀況。
來的都是王妃經常帶出去的，闖出了所謂妃妾兵團的那些人。
她營造的大好局面，都被這些跟江似雲一樣的莽婦攪和了。
張侍衛使對沈凝畫抱了個拳，對眾侍妾說道，“各位主子，眼下事態緊急，還請各位主子移步。”
“我們要不移步呢，你要對我們動手嗎。”
“那就動手吧，我早想跟你們打打了，看看自己的水平怎樣。”
“來，打吧。”
張侍衛使哪能讓侍衛出手？這些都是王爺的女人，別說打，接觸到了都不行。
對侍妾動手這種事他只聽、且只能聽王爺的吩咐。
沈凝畫哪裡不知道張侍衛使也拿這些人沒辦法，她是氣壞了。
她秋香院的人連一個江似雲都趕不出去，別說這麼多人了。
她根本不該嫁進端親王府，她羞於跟這些人為伍！
正在這時，從院外快步進來一個人。
都認得，是秋音院的馮嬤嬤。
馮嬤嬤看到一院子裡的人，被唬的一愣。
沈凝畫看到馮嬤嬤來了，厲喝了聲，“肅靜！”
院子真靜了下來。
終於……沈凝畫閉了下眼，睜開後問馮嬤嬤，帶上點迫不及待，“你怎去了這麼久，可是把人帶來了。”
馮嬤嬤上前道，“回側娘娘，帶來了。老奴帶人過去，走到半路了，可巧遇到那素荷拿著個包裹急促促地往外走。
老奴喊了她一聲，那素荷慌張地轉身就跑，老奴幾個好不容易把她追上，把人帶了回來。”
說話間，院外再進來了三個人。
兩個婆子揪著一個著一身綠色丫環裝束的人。
三人進了院子，也是唬的一愣，都沒想到院子裡會有這麼多的人，停在了院門口。
沈凝畫暗罵兩個婆子動作慢，說道，“還不快把人帶過來。”
兩個婆子趕緊揪著人來到沈凝畫的面前。
馮嬤嬤對綠衣丫環喝道，“素荷，還不跪下。”
兩個婆子一使勁，素荷咬著嘴唇跪了下去。
沈凝畫喝道，“素荷，你為什麼要毒害玉茉縣主？除了玉茉縣主，你還給誰下了毒？”
素荷低頭不吭聲。
“你當你什麼都不說，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據我所知，你跟劉庶妃和玉茉縣主都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若是有什麼隱情，你說出來或許可免一死。”
沈凝畫的語速有點快。不快她怕再被人打斷。
開弓沒有回頭箭，她這會想停下都停不了了，何況她不能停下。
素荷突然抬起頭，雙眼滿是淚，“婢子沒有害玉茉縣主。”
“玉茉縣主是吃了你做的山楂糕中的毒。你要是沒做過，你跑什麼？”
素荷抿了抿嘴，“婢子是拿給玉琅縣主吃的，沒想到會玉茉縣主吃了。”
程心瑚早猜出來可能是這樣，可聽到素荷親口承認，她後怕的同時，恨不得想上前剁了素荷。
她跟素荷沒有多少交集，更提不上仇怨，而素荷是玉雙郡主的人。
但之前伏水蓮的話，讓她想的更多。
素荷用的手段太過於低劣，任誰都能往玉雙郡主身上想。
玉雙郡主不會這麼蠢。
沈凝畫又問，“這麼說，你想毒害的人是玉琅縣主，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婢子……婢子不想的，可婢子不想死。“
“看誰動敢動我的人。”玉雙郡主人到聲到。
院子裡更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