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若掏出帕子,抬眼去看李光裕的傷口,手就禁不止抖了起來。不止是肩膀上,胳膊上,還有背上,大大小小的口子,還不止有多少呢!

沈樹鳴道:“我來吧!我這帶了金瘡藥!”

盈若乖乖的退到一邊,眼巴巴的瞅著。這可不是逞能的時候,既是幫不上忙,那就不能添亂。

那血淋淋的傷口,她看的心肝兒顫,可又捨不得不看。

李光裕的眼睛看過來,“盈盈兒,過來幫我擦擦汗。”

“嗯!好!”盈若頹喪的神情一下子就振奮了起來,總算不是被當做廢物扔在一邊了。她估算他這滿額頭的汗,不光是熱的,而是疼出來的。“光裕哥哥,是不是很疼?你喊出來吧!喊出來好一些!”

李光裕感受到她擦汗的小心翼翼,衝她笑了笑,“沒事!我皮糙肉厚,不是很疼。”

沈樹鳴正在給他裹傷口的手猛的用力。

李光裕猛然吃疼,終歸是齜牙咧嘴叫出了聲。

盈若聽的心驚肉跳,“沈伯伯,你手輕一點兒!要不還是我來吧!”

沈樹鳴用力將自己的袍子扯下一角,“他皮糙肉厚,沒事!”

李光裕就乾咳了起來。

盈若卻不樂意了,“我光裕哥哥那只是逞強的話,你怎麼能當真?他可是知府家的公子,哪裡受過這種罪?求您了!輕一點兒!哎呀!還是趕緊回城吧!”

沈樹鳴道:“那也得簡單包紮一下!別瞧不起人啊!放眼整個大啟朝,能讓我老沈親自包傷口的可不多。知府家的公子怎麼了?我還是國公府的公子呢!”

盈若一噎,趕緊閉了嘴巴。

好歹這老沈也是來救命的人,她就是心裡有不滿也得憋回去。

好在,打鬥很快停止了。

十二個黑衣人,跑了兩個。死了十個,並沒有捉到活口。換言之,活口是捉住了,不過是咬舌自盡了。

對於這樣子慘烈的行為,盈若也是被震驚住了。

驚蟄很快駕了馬車來,將李光裕扶上了馬車。盈若手腳並用的爬了上去,老沈也跟了進來。

驚蟄親自駕車,因為道路不平,難免顛簸。

盈若就將馬車裡所有的墊子都鋪到了李光裕的身下。

沈樹鳴笑著搖頭,“盈若丫頭,你這樣子是打算讓你的光裕哥哥捂痱子嗎?”

盈若嘟了嘴巴,“總好過傷口咧開的好!”然後又拿起馬車裡放置的水囊,擰開蓋子,送到李光裕的嘴邊,“光裕哥哥,趕緊喝點兒!流了那麼多血,補充上水分也是好的。”

這在前世,可是有科學根據的。

李光裕就著她的手,灌了兩口水進肚,登時就覺得傷口似乎沒有那麼疼了。

盈若跪在他旁邊,輕輕的為他擦著汗,“光裕哥哥再忍忍!很快就回城了。”

沈樹鳴看不下去,“他又不是瓷娃娃,盈若丫頭你用不著那麼緊張。”

盈若忍不住瞪了他一樣,“沈伯伯,能不能別說這樣的話?刀子割在誰身上,當然就是誰疼了。我平時做針線的時候,不小心被針扎破了手指,都會覺得鑽心的疼呢!光裕哥哥這傷,肯定會疼入骨髓的。”

李光裕聞聽,就很受用的又帶了點兒挑釁的朝著沈樹鳴揚了揚眉毛。

沈樹鳴忍著想揍人的衝動,“怎麼回事啊,這是?你們倆誰招的?”

一聽這話,盈若的脊背就挺直了,“難不成又是崔家的人派來的?”

李光裕目光沉沉,“即便真是崔家派來的人,應該也不是衝著你來的。”

盈若蹙眉,“不衝著我,難道是衝著光裕哥哥?不會的!光裕哥哥跟他們崔家又沒有那麼大的仇恨。若說真的有,只怕也是被我連累的。”

她突然就想起了元宵節那次,李光裕來救她的時候崔行說過的話。

崔家的人睚眥必報,對於壞了他們好事的李光裕,怎麼可能不遷怒?

這麼一想,她心中愧疚就噌噌的往上竄了。

李光裕的大手就伸過來握住了她的,“盈盈兒,別把什麼都往你身上攬。今日這事,應該就是衝著我來的。我們李家可一直都是後族的眼中釘呢!你可別忘了,我是有一個當貴妃的姨母的。”

“嗯!”沈樹鳴附和,“他這是在跟你表明他皇親國戚的身份呢!”

李光裕臉一拉,聲音瞬間冰冷,“你以為我稀罕?”

沈樹鳴抱臂,不急不躁的道:“那能怨誰?這就是你的命!你逃不了的!”

盈若看著兩人大眼瞪小眼,就覺得兩人之間的氛圍很是詭異,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次多虧了沈伯伯的援手了!只是,沈伯伯怎麼會剛好出現?”

李光裕歪過頭去。

沈樹鳴吐了口氣,“來接應幾個朋友!你爹不是要找護院嗎?我正好有幾個江湖朋友在附近,就給他們遞了信,讓他們到南欣莊匯合。然後就聽到了這邊的動靜。”

李光裕笑,“看來,我這還是沾了盈盈兒的光呢!”

盈若有些愣,“哪裡與我有關?這隻能說明光裕哥哥是個有福氣的人。”

李光裕用力捏了捏盈若的小手,“本想著帶你去南欣莊看花生的,還有那邊的水庫也已經基本上建成了……”

“都什麼時候了,光裕哥哥還惦記這個!”盈若忙打斷他,“有什麼能比光裕哥哥更重要?那花生就是顆粒無收了,也都是小事。”

沈樹鳴搖搖頭,意味深長的道:“小丫頭連她最愛的花生都舍了啊!”

盈若道:“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比人更重要了。花生這一年顆粒無收了,明年再收就是。可是人要有個好歹,又該怎麼辦好?”

沈樹鳴這才收起輕視的心來,“倒是個豁達的!還是個膽大的!若換做別家的女孩兒,看到這樣的謀殺,指不定早嚇暈了呢!”

盈若小小的嘆口氣,“我也想暈啊!可是,我光裕哥哥都這樣了,我必須堅強啊!”

李光裕握著她手的手,就輕輕的顫抖了起來。

終歸是他又把她拖入了這樣子危險的境地,想到暗處的那些手,他就恨不能咬碎了後牙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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