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氏放了筷子,擰眉看了過來,“什麼宮裡的嬤嬤?”

褚巧若也停止了咀嚼,豎起了耳朵看了過來。

“就是林嬤嬤啊!好像是新來的。搬家那天沒見過的。”盈若喝了口湯,“看上去氣質的確挺好!我猜,多半是以前在宮裡呆過的宮女,後來年齡大了就放出來了,輾轉就到了姑婆身邊伺候。”

“這個有可能!”褚茲九道。

“究竟怎麼回事?”謝氏乾脆不吃了,面朝著盈若轉過來。

盈若就把在隔壁鄰居家的事情揀重點說了,末了有些遺憾的道:“我本來都想學的,可是臨近過年了,他們那邊忙,說年後再說,就先揀了兩樣來學。等我學會了很多本領,我就可以光芒萬丈,到時候爹孃就可以好好的為我驕傲一把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謝氏的聲音陡的嚴厲了起來。

“什麼?”盈若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你最近拼命讀書的目的是什麼?你想要學琴的目的是什麼?技藝加身,就想要出人頭地?”

盈若眨巴著眼睛,不解的問:“不都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嗎?想要出人頭地有什麼不對?之前聽到東臨的琴聲,孃親也是贊成學的啊!”

“不對!”謝氏抬手猛拍桌子,“你這心態就不對!先前即便贊成你學琴,那也是為了修身養性。如若你學了技藝,只是為了出人頭地受人吹捧,趁早給我歇了心思!”

盈若有些懵,“孃親怎麼了?”

她所說的出人頭地跟出風頭是兩回事啊!即便意思摻雜混淆,那也不過是為了討巧賣乖而已,她家孃親的反應是不是太激烈了點兒?

謝氏瞪眼,眼眶微紅,“總之就是不許學!從此給我歇了心思,安心學繡花。女子無才便是德!既然生為女子,還是安分守己的好!”

“芫娘!”褚茲九插嘴,“咱家盈盈是個有福氣的人!你別……”

“你什麼意思?”謝氏瞪眼,“沒有福氣的人才遇人不淑,你的意思是我沒福氣了?”

“咱能不能有話好好說?”褚茲九一臉的無奈。

“我都已經跟姑婆說好了的!言必信,行必果!怎好出爾反爾?”盈若抗議道。

“去去去!你一個小小孩兒家,哪那麼多事?”謝氏噌的起身,“總之,你不許去!以後在家給我安分守己!我這就走一趟。把話跟他們說清楚!”

看著謝氏離去的背影,盈若覺得自己的肺快要炸了,這也太霸道了!

這是謝氏的反常?還是她的本性就該如此?

“孃親不講道理!”盈若衝著褚茲九抗議。

褚茲九清了清嗓子,“盈盈啊,你孃親這也是為你好。正因為疼愛你,才會管得多。去東臨學習的的事情,咱們從長計議好不好?”

盈若將小臉皺成小包子,“可是爹爹,你們不能把你們的想法強加給我啊!我去主動學習,怎麼就十惡不赦了?這究竟是為什麼呀?我究竟錯在哪裡?”

再好的飯菜也沒了胃口,盈若回到自己屋裡就關上了門。心情莫名的就灰暗了起來。

能從嶽老夫人那裡得來這樣的福利,那可真是要燒高香的。無論落到誰身上,做夢都會笑醒。

她興沖沖的回來,本以為得到的鼓勵,迫不及待的想要分享,讓後就被兜了一瓢冷水。

可是,她都跟人家嶽老夫人說好了啊!謝氏再去拒絕了,她以後還有什麼臉面見人家?

大人似乎永遠都不懂得尊重小孩子!

可是,為何李光裕待她就一樣?他總是認真的聽她說話,就算是像榨花生油這樣子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居然都縱容著她去幹。

八百斤花生三十畝地啊!

就算是她在胡鬧,他都在很認真的陪著她胡鬧。到縣衙裡去查地理志,挨家挨戶的收集花生……

連家裡人都不信她,他卻這般的信任她!

突然間很想見到他啊!

“盈盈!”褚巧若敲門,“姐姐進來了!”

盈若干脆往床上一躺,拉了被子將自己矇頭蓋住。床沿的位置塌陷,褚巧若坐下後,輕輕的嘆了口氣。

“盈盈,咱有話說話好不好?”

盈若賭氣不說話。

“孃親也是為你好啊!你還太小,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孃親是大人,經歷的多,思慮也就更周全。盈盈啊,你可知道這大啟朝什麼樣的人家才能請得起宮裡的嬤嬤作伴?”

盈若猛的掀了被子,“無非是非富即貴!可是我跟著人家學習技藝,並非是看上了她家的富貴啊!我就想著藝多不壓身,多學點兒東西總歸是沒有什麼壞處的。可是,孃親的反應為何那麼大?就好像我要去做十惡不赦的事情似的。為何明明是好事,她卻非要將其惡化?”

褚巧若面露悽苦,“盈盈,你還太小,有些事情跟你說不清楚。等你長大了,姐姐再告訴你,好不好?爹孃活的謹慎,總歸是有他們的道理的。不然,爹爹一個有大才的人,為何不敢去考舉人,進而金榜題名?”

盈若從床上跳了下去,“我要去跟她講道理!”

“別去!”褚巧若伸手去抓。

盈若卻跟個泥鰍似的滑了出去。

謝氏剛好從主屋出來,胳膊上挎著個竹籃,裡面是給嶽老夫人那邊備的禮物,自家灌製的香腸。

盈若衝過去,伸手攔到了她面前,“孃親,咱們先談談,好不好?”

謝氏看了她一眼,伸手打掉她的小胳膊,將她推到了一邊,“我跟你一個孩子沒什麼好談的!趕緊進屋!大人們之間的事情,沒你摻和的份。”

盈若拼命用側牙咬唇,然後追了出去,在衚衕里拉住謝氏的衣袖,“孃親,我求求你了!你別這樣!我都跟姑婆說好了的!說好了的!你不能不顧我的意願!我也是有思想有判斷的人,孃親不能……”

“我能!”謝氏不容置疑的道,“你是我生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所以,你必須聽我的!”

“嗡”的一聲,盈若的頭就炸了,拽住謝氏衣袖的手也倏然鬆開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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