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若嘆了口氣,“光裕哥哥,你知道嗎?最難的不是建造一座油坊,而是榨油的原材料,也就是花生是個稀罕物呢!我問過我爹了,他說別說花生在玉蘭縣種植的不多,就是整個密州,他都幾乎沒怎麼見過種植花生的呢!所以,我才說是任重而道遠啊!”

李光裕的眉頭輕蹙,“我倒是在倒方遊歷的時候,見過花生的種植。可惜,當時只是走馬觀花,沒怎麼上心。不過,這件事,我倒是可以找人給你問問。”

盈若澄澈的眸子蓄滿笑意,“光裕哥哥是第二個相信我可以榨出花生油的人呢!”

“哦?”李光裕揚了揚眉毛,“第一個是誰?”

盈若道:“一個你想不到的人!”

“你姐姐?”

“你怎麼知道的?”盈若的下巴差點跌到地面。

不為別的,當初褚巧若在北城門是怎樣一副欠揍的樣子,李光裕可是親眼目睹的。有了那樣的前科,只怕很難令人相信她還會有好的一面的。

“一個月不見,頭髮倒是長出來了。”李光裕實在耐不住手癢,在盈若的光頭上摸了摸,“剛剛你不是說你姐姐要送你一座油坊?”

盈若眨巴兩下眼睛,“我有說過?那也得光裕哥哥心細如髮的聽了去啊!”換做別人,聽她一個小孩子天馬行空的暢想,只怕早就神遊太虛去了。

李光裕淡笑,“大沖小師傅說的話,聽著很舒服。”

“噗——”盈若笑了出來,“光裕哥哥打算一直叫我大沖小師傅嗎?我的頭髮已經長出來了,用不了多久,就能扎辮子了呢!”

李光裕道:“喊大沖小師傅的時候,心裡會有肅然起敬的感覺。”突然很想看到她紮起小辮子的模樣。

盈若再次笑噴。

哪怕是前世活到三十歲,她都不覺得自己有值得別人起敬的地方。

兩人從吉順樓出來,李光裕將盈若託上馬,自己翻身而上的時候,卻是坐在了盈若的前面。

“抱緊我!”

“嗯?”盈若有些懵。

“深秋了,風冷!”

這是為了給她擋風啊!

盈若的小胳膊這才環上了他的腰,他腰身精瘦,可她的胳膊太短了,還是抱不過來。

“抓緊衣服!”李光裕再次發聲。

盈若就攥起了他腰兩側的衣服,“光裕哥哥,可以走了!”

“抱緊了啊!小心掉下去啊!”

“嗯!光裕哥哥你騎穩點兒!”

李光裕低笑,一夾馬腹,衝了出去。

盈若將臉貼在他背上,唇角高高翹了起來。這背穩如泰山,怎麼可能讓她掉下去。

到了榆樹衚衕,李光裕直接將盈若放了下去,“我就不登門了。你趕緊回吧!”

“光裕哥哥一路小心!”盈若衝他揮揮手,轉身往衚衕裡跑。

“盈盈兒!”

盈若猛的站住腳,被人喊盈盈,她是習慣了的,但這般加了兒化音的,還是第一次聽到,莫名的竟然覺得心顫。她緩緩轉過身去,兩頰因為秋風的肆虐而紅彤彤一片。翦水大眼如同水洗般閃爍著水潤的光澤。

“這樣稱呼你可好?”李光裕居高臨下坐在馬上,吐露的牙齒白的刺眼。

“極好!”盈若一本正經的答完,再轉身的時候,就邁起了不急不緩的小步子。

“妹妹!你可回來了!”褚成若一下子竄了出來,“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盈若回頭,衚衕口已經沒有了那一人一馬的蹤影。

褚成若也扭頭看去,“不是說李公子跟你一起?”

盈若嗯了一聲,“他請我吃了飯,然後就走了。”

褚成若道:“你也不怕他是壞人。咱們畢竟不熟啊!”

盈若道:“哥哥,他上次救了姐姐,這次又救了我。能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義之心的人,不會是壞人的。”

兄妹倆走進院子,不但褚巧若從西廂裡衝了出來,就是褚茲九和謝氏也從主屋裡走了出來。

謝氏一把扯過她,“怎麼才回來?”

“娘!娘!”褚成若大喊兩聲,並且試圖插到母女倆中間,“妹妹才剛受了那樣的驚嚇,要安撫!安撫一下!萬一嚇掉了魂,可就麻煩大了。”

“你一邊去!”謝氏撥開他,拉著盈若進了屋。先上上下下檢視了一番,才又問道:“有沒有哪裡疼不舒服什麼的?”

盈若抿唇道:“當時心裡砰砰的跳個不停,後來光裕哥哥請我吃了飯,陪我說了會兒話,就不覺得什麼不舒服了。”

“他畢竟是個陌生人!往後別輕易相信人!”褚巧若插嘴道。

盈若嘟了小嘴,“他不是陌生人!我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

“就你們?你知道什麼是朋友?他多大了?你多大了?”褚巧若哭笑不得的道。

“我們是忘年交!”盈若振振有詞的道,“忘年之好懂不懂?”

“噗嗤——”褚茲九笑了出來。

謝氏白了他一眼,然後抬手戳了戳盈若的腦門,“那你懂什麼是忘年之好嗎?他比你姐姐還大呢!能跟你交朋友嗎?那都是哄小孩子玩的。”

“不對!”盈若嚴肅了一張小臉,“只有你們把我當小孩子!光裕哥哥才不會!我們是交過心的!他什麼都跟我說了。”

謝氏剛想張嘴駁斥,褚茲九先她一步將盈若拉到了自己身邊,“咱們盈盈交朋友了呢!那跟爹爹說,你那個大朋友都跟你說什麼了?”

盈若跑到門口關門,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迴轉身不管八隻眼睛是怎樣的驚詫和不屑,然後靠到褚茲九身邊,道:“他跟我講了朝堂上的事情,講了後族的強大,皇上的不甘心,以及武定侯府的處境。”

她這番話一出,別說褚茲九了,就是謝氏和褚巧若都立馬收了輕視之心。

褚茲九將盈若抱到自己的膝蓋上,“他還說了什麼?”

盈若便將李光裕的話簡略的傳達了一下,“武定侯世子真要登門的話,咱們要不就拒不相見吧!”

“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那可是武定侯府!”謝氏嘆氣道。

盈若垮了小臉,“我是不是給家裡惹禍了?”

崔氏一族不是好惹的,武定侯府又何嘗是他們這個小小之家惹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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