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老夫人愛憐的摸摸她的小臉,“那姑婆今日就等著看你這強弩能射多遠了。”

盈若振振有詞的道:“不管能射多遠,我都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那就是真的勇士,都該被世人敬仰才對呢!”

嶽老夫人爽朗的笑聲就傳出了車廂。

後面的馬車上,褚茲九和李光裕正在對弈。

“盈盈竟是跟嶽老夫人投了緣。”褚茲九突然來了一句。

李光裕卻道:“我沒想到褚叔能親自陪著盈若來。”

褚茲九挑眉,“我現在還不能給她更多,若我是個有本事的,何須她這麼辛苦?直接就能讓她入學了,或者單獨給她建一座書院就是。可惜,現在,她想要什麼,都得自己去爭取。我若還不支援她,那就枉為人父了。”

李光裕輕輕落下一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褚茲九直接瞪直了眼,“怎麼可能?你怎麼做到的?”

李光裕笑,“剛剛這一絕殺招是跟著盈若學的。”

“盈盈?”褚茲九以為自己聽錯了。

李光裕道:“褚叔把她的棋藝教的很好。所以,我相信她今日踢山門完全不在話下。”

褚茲九打著哈哈,“盈盈就是聰慧!”而且還是那種悶聲發大財的性子,不聲不響的積攢能量,最擅長舉一反三,然後就一鳴驚人。

這會兒,總算是明白了這小子剛剛那句“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是何意了。

他家小女兒還當真令人刮目相看啊!

“可她跟我說要去踢‘畫’啊!”

李光裕正在撿拾棋子的手一滯,手中的棋子也啪的掉落,“她選擇了畫?”

褚茲九滿意的看著李光裕的反應,終於有事情是他知曉,而這臭小子不知道的了。這種感覺簡直太舒爽了,以至於剛剛那一子之差的憋悶就這樣子一掃而光了。

“褚叔親自教出來的,自然不會差了。”李光裕很快恢復冷靜自持。

褚茲九就又不滿意了,“這話怎麼說的?”

李光裕笑,“實話說,九博先生的畫我也有收藏的。”

“啊!你……”褚茲九手指著他說不出話來,“你是如何知道的?”

李光裕道:“這個……安太傅那裡,自有以整套蒐集情報的脈絡網。褚叔也知道,安太傅和文安侯府是對抗的,盈若既然被崔家給盯上了,那麼我們就不可能不調查你們一家的底細。褚叔見諒!我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提到盈若被崔家盯上,褚茲九在眼前的少年面前一下子就沒有了底氣。救命恩人啊!若沒有他,盈若只怕已經被禍害了呢!

“無妨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是九博先生這件事,又不是見不得人的,將來只怕還有更多的人知曉。從前隱藏著,也不過是怕樹大招風而已。沒想到,我們一家儘量的縮小自己的存在了,到頭來還是被人給惦記上了。”

李光裕眉毛跳了跳,“褚叔放心吧!就目前來說,你們在玉蘭縣還是安全的。最近朝堂上的事,褚叔可有所耳聞?”

褚茲九苦笑,“我之前肯在衙門裡做個書吏的職務,說到底,也就是為了能夠嗅到朝堂的資訊。可惜,卻也是滯後很多的。安太傅那邊應該有自己的渠道吧。若非我現在只是個秀才,我早就找到安太傅那裡去問問了。崔行之事,其實完全可以用來大做文章的。”

李光裕道:“這事可是牽扯到盈若的,褚叔就真的不怕嗎?”

褚茲九嘆氣,“就算將此事捂住,對盈若又有什麼好?那倒還不如攤開在陽光裡呢!那樣子,魑魅魍魎也就不敢近前了。”

李光裕小小的吐了口氣,他還真怕他心眼實誠的完全不懂得拐彎呢!“崔行此次回京,安太傅是遞了摺子彈劾崔家的。此番,畢竟一石激起千層浪,此後對崔家的彈劾自然就不會少了。”

“可是,有用嗎?”褚茲九質疑道。

李光裕道:“太后健在,想要把崔家連根拔起,恐怕絕非易事。但掃除他的枝枝葉葉,卻還是可以的。褚叔應該知道,獨木難成林的道理。”

褚茲九警惕道:“你們打算怎麼做?首先宣告一點兒啊!我的妻女絕對不可以成為你們利用的物件。”

李光裕的視線下移,落在他的胸前,“已經牽扯進來了!”

“你什麼意思?”褚茲九的臉一下子就陰冷了下來,目光更是鋒利如刀。

李光裕道:“我也不瞞褚叔,京中有人翻出了十多年前的舊事,也就是崔君擷當年對李家大小姐做出的惡行,對他進行了彈劾,主要是圍繞私德不休。皇上不堪其擾,便停了他兵部侍郎的職務,罰俸半年,並令其在家閉門思過。”

褚茲九的手指攥的嘎嘣嘎嘣響,額頭的青筋更是清晰的浮現,那副表情,跟凶神惡煞差不多。

李光裕看了都心裡打怵,“褚叔……”

“你別說話!”褚茲九厲聲道。

車廂內的沉默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

褚茲九再開口的時候,情緒已經如常,只是眉頭還是打結的,“太后會忍下這個啞巴虧,肯定是因為安太傅先退了一步,對吧?”

這是個陰謀!

這個陰謀從安太傅被擠兌的被迫致仕迴歸故里,其實就已經開始了。

就是不知,他們一家的存在,究竟是從最初就被算計了,還是這保皇派的意外之喜了。

總之,一腳踏進來,也就別想出去了。

“對!”李光裕道,“正因為現在的朝堂裡沒有了安太傅,那麼,此次崔君擷被罰,太后也就不會當回事,對於禁足之事也就不會阻撓了。”

“而你們在崔君擷被停職的這段時間裡,就可以大刀闊斧的對付崔家附著的那些個爪牙了,是也不是?”褚茲九問。

這件事的不尋常,他已經前前後後琢磨過了。

縱使知道安家在這件事的算計,他其實也是無能為力。而起為了對付崔家,還不得不站在安家這邊。

說起來還是有幾分憋屈的。

李光裕暗暗點頭,“褚叔思想之敏銳,對局勢的判斷,都非常的精準。皇上若是得遇褚叔這樣有大才的人,定然會欣喜若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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