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裕笑,“果然是書看多了,懂的不少。別忘了,除了立嫡,還有個立長呢!今上排行三,前面還有大皇子和二皇子的。”

盈若就覺得頭大,抬手揉眉心,“真夠複雜的啊!所以,為了在奪嫡中置身事外,老國公也是贊成老沈不出仕以避世的?”

李光裕看向她的眼神裡突然就生出了擔憂,“盈盈兒,我讓老沈來玉蘭縣,就是為了讓你少操心的。”

可是現在,聽聽她說的話,不但懂得立嫡,還懂得避世,一個九歲的孩子,虛歲也不過十歲,這樣子聰慧真的好嗎?

都說慧極必傷,會不會降臨到她頭上?

想到有那種可能,心裡就莫名的煩躁了起來。

盈若嘆口氣,“花生種子不用我操心,地不用我操心,如今更是弄了個老沈來掌舵,光裕哥哥你這是打算把我當豬養嗎?整日裡只管吃吃睡睡。”

李光裕被逗樂,繃著的神經突然就鬆了,“我這不是擔心你想的太多,以至於影響長個嘛!別說你個子比同齡人要矮了,就是這牙齒,都過去好幾個月了,至今還沒長出來呢!再說了,當豬養,每日裡吃吃喝喝,有什麼不好?”

盈若一臉的不贊同,嘟了小嘴道:“光裕哥哥沒聽過用進廢退嗎?就是流水不腐戶樞不蠹的意思。什麼東西閒置了,只怕離著壞掉也不遠了。腦子,自然也是越用越靈光的啊!”

“你腦子裡怎麼就裝了這麼多道理?”李光裕語調裡滿滿的都是無奈。

盈若得意的笑,“我孃親說了,我叫常有理。”

李光裕也就跟著笑了起來。

罷了!當初受她吸引,不也正因為她的靈動和鮮活嗎?真要是養成了豬的呆板,那跟京城的貴女又有什麼區別了?

盈若打了個哈欠,有些懨懨的了。過午的時光,又有馬車的顛簸,她覺得眼皮有些抬不動了。

李光裕將她往懷裡按了按,“睡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盈若的眼皮吧嗒就合上了,整個小身體像小貓咪一樣在他懷裡窩著。

李光裕的心裡像被羽毛劃過,也跟著柔軟一片。抬手敲了敲車窗,“不急著趕路,穩妥點兒!”然後拉了毯子,將她裹了個嚴嚴實實。

盈若這一覺睡的很踏實,即便馬車停住了,都沒有要醒的意思。

李光裕看著懷裡的小人兒,雙頰紅撲撲的,如秋日指頭的紅蘋果,讓人忍不住想要啃咬一口。小嘴時不時的嚅動一下,紅豔豔的,如同熟透的櫻桃。他忍不住伸出食指,在她唇上輕輕的拂過。

卻不想,盈若竟然於睡夢中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似是在品嚐什麼美味。

李光裕的手就如同被針扎般的縮了回去,心更是受驚般的漏跳了一拍。

“光裕哥哥,到了嗎?”盈若迷迷糊糊的問,眼睛還沒睜開。

李光裕嗯了一聲。

盈若往上坐起,攥起兩個小拳頭,揉了揉眼睛,然後扭頭看向抱著她的人,“光裕哥哥?”

李光裕又嗯了一聲。

盈若抬手摸向他的臉,“你發燒了嗎?怎麼臉這麼紅啊?”

李光裕在她手觸碰的一剎那迅捷的抓住了她的小手,窩在掌心裡,“沒事!剛剛連你加毯子抱著,可能有些熱。”

“是的呀!你的手心裡都是汗呢!你們男人就是火力大,我哥哥也比我抗凍呢!這是到望春湖了嗎?你說的百米大橋就是跨越整個湖的嗎?”盈若說著,身子就在他身上扭,恨不能立刻跳下馬車去瞅瞅。

李光裕忙拽住她,“外面冷,把斗篷穿好了,帽子帶好了。”

盈若一邊聽著他的碎碎念,一邊任他給自己系斗篷,待他忙活完了,就猛地在他腮頰上親了一下,“給光裕哥哥的謝禮!”

李光裕雖然沒有跟第一次似的僵立如石,卻控制不住臉上好容易退去的溫度又重新燃燒了起來。

點火的小人兒已經到了車門邊,迫不及待的想下車了。

李光裕連忙調整情緒,單手抱起她,跳下了馬車。

風冷冷的吹來,夾雜著溼氣,終於覺得不那麼躁得慌了。

“哇!”盈若大叫著跑離他的身邊,“好大的湖啊!”

是真的大,一眼望不到邊的感覺,湖中清晰的能看到小島。島上似是有松柏之類的樹,很是蒼翠。更是能看到青的瓦,白的牆。

這應該就是望春湖了吧!

湖的曲線彎彎繞繞,將湖體勾勒出不規則的形狀。岸邊種植了一圈的垂柳,葉子早已落光,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條隨風招展。

近岸邊還能看到殘荷的枯葉,浮在水面上,隨著水波盪漾。

李光裕連忙追過來,拉過她的小手,“人多!別跑丟了!”

盈若仰頭,衝著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這裡到夏天的時候,應該更漂亮。垂柳依依,滿湖的荷花競相開放,更有蛙聲一片,那時候來泛舟湖上,才會更有意思呢!”

“好!咱們到時候再來!”李光裕被她描述的場景吸引,脫口鄭重許諾。

盈若抿唇笑,“那光裕哥哥可要遵守諾言喲!我可是記到心裡了呢!”

李光裕笑,他又不是哄小孩子的話,自然會說話算話的。

兩人沿著三米寬的湖堤走。

堤上不止種了柳樹,還有些低矮的灌木,這會兒都掛上了紅燈籠。雖然還沒有點亮,但因為那奪目的顏色,倒也顯得喜慶。

邊上有很多擺攤的小販,賣的東西可謂是琳琅滿目,吃的、用的、玩的……應有盡有。

李光裕順手買了個風車遞到她手裡。

盈若接過來,還有些不好意,想著自己一把年紀了,還玩這種幼稚的東西。不過,轉一想,自己現在就是個九歲的孩子,以後一定要有這個自覺,切不可再以前世自居了。

風車吱悠悠的轉,盈若的心情大好,“謝謝光裕哥哥!這個東西,我也會做呢!”

李光裕笑道:“那你改天做一個給我看看!”

“好呀!”盈若清脆的應,小手往前方一指,“我好像看到驚蟄了!”

的確是驚蟄找了來,因為走得急,大冷的天,額頭上似乎都有些冒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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