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嘆氣,滿滿的都是無能為力。

褚茲九忙把盈若拉到自己身邊,“那都是小事!爹爹已經好久沒有作畫了,但顏料少了很多,也是注意到了的。爹爹只是覺得是你信手塗鴉了,所以,這種事,爹爹是根本不會跟你計較的。爹爹就是有些不相信,這幅畫是你臨摹的。”說著走到書桌前,將畫卷展了開來。

盈若走過去,站在他身邊,“原來落了一幅啊!我覺得已經臨摹的挺好的了,都可以以假亂真了呢!是我太驕傲了嗎?爹爹覺得還有哪裡不滿意?”

褚茲九就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了。

就是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才會找她來問話的。

謝氏道:“二郎,再鋪一張紙,讓她當場臨摹一下看看。”

褚茲九回神,應了一聲,“我來調色彩。”

紙鋪好了,顏料也調好了,盈若卻皺著小眉頭陷入了為難裡。

謝氏催促道:“來呀!趕緊畫呀!”

盈若看看倆人滿含期待的眼神,“那我可不可以不臨摹?”

謝氏剛想說什麼,卻被褚茲九一抬手製止了,“盈盈有什麼想法,儘管說!”

盈若道:“我想自己創作一幅,正好讓爹爹和孃親給指導一下。望春湖,我可是親自去過了呢!”

夫妻倆再次對看一眼,褚茲九道:“好!只要你畫得好,爹爹有獎勵!”

盈若執起筆,“我不要獎勵,只需要爹爹告訴我九博先生是誰就行了。”

褚茲九一怔,那邊盈若已經下筆了,雖只是個開始,謝氏就忍不住咦了一聲。他連忙看去,也不禁瞪大了眼睛。

盈若的行筆很快,顯然是胸中早有丘壑。她畫的不再是望春湖的荷花,卻是河岸的眾生百態,尤其是望春橋上,人物都是栩栩如生的。

“爹爹和孃親看看,我這幅望春湖鬧燈圖,如何?”盈若放了筆,抬手蹭了蹭發癢的鼻子,鼻尖上就蹭上些許的顏料,“這只是我立意的一部分,這畫,我是準備要畫十米的。所謂的藝術,自然是來自於生活的,所以,就該渲染出生活的氣息。九博先生的畫就是太高雅了,以至於少了些情趣。啊——”

褚茲九一下子將她舉了起來,在屋子裡轉起了圈圈。

盈若有最初猝不及防的尖叫,變為享受刺激的哈哈大笑。

“你快把她放下來!”謝氏卻急了,“可別摔著她!”

盈若被放下來後,幾乎站立不穩,看什麼都是晃動的。

謝氏趕忙將她攬在懷裡,然後狠狠的瞪了褚茲九一眼。

褚茲九手扶著書桌,只顧著傻笑,“我女兒是天才呢!”

謝氏就又送了他個白眼,然後拉著盈若坐到了自己腿上,“盈若你說,你跟誰學的畫畫?”

盈若甩了甩頭,眼前終於恢復正常影像了,抬手指向褚茲九,“爹爹自然是我的第一任老師啊!以前,爹爹不都是喜歡抱著我畫畫的嗎?而且,爹爹教哥哥的時候,我也都在身邊啊!”

關於這些,她都找褚成若和褚巧若打聽清楚了。

一個九歲的孩子,突然畫畫那麼好,可不是天賦異稟這個詞就能解釋過去的。

說起來,她這也算是作弊了,畢竟有前世學了十幾年國畫的底子在這撐著呢!

“果然如此!”褚茲九點頭。

盈若又道:“最近,姑婆除了教我彈琴,也教我作畫呢!我跟她說我喜歡畫畫,她就教我了。其實,你們不要看這張臨摹的有模有樣,那是因為在它之前,我已經臨摹過上百遍了呢!不信,你們跟我來!”

她從謝氏身上跳下來,率先往外跑去。

謝氏和褚茲九對視一樣,連忙跟了上去。等他們緊隨盈若進了她西廂的房間,就看到小丫頭正趴在地上,伸手從床底下往外掏東西。

褚茲九連忙蹲下身,掀起床單往床底下看,竟然塞了滿滿一床底的廢紙。

盈若已經掏了一沓出來,在地上鋪展,“你們看!這是我之前臨摹的,是不是很粗糙?這種事,果然是熟能生巧呢!太費紙張了,我都不敢用爹爹書房的。這是讓姐姐悄悄給我買的最便宜的那種。其實,要不是天冷了,可以在地上練習呢!”

謝氏捂嘴,哭著轉身走了出去。

盈若愕然的抬頭,就看到褚茲九一屁股坐在地上,竟也是紅了眼眶,淚水竟也是奪眶而出。

她就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我……又哪裡做錯了?”

褚茲九一把將他扯到懷裡,將臉埋在她的肩上,眼淚簌簌而下,“好孩子!你受委屈了!是爹做錯了!爹沒能給你更好的生活……”

這簡直比挖他的心還讓他疼啊!

盈若舒了口氣,忙抬起小手為他擦眼淚,“爹爹這話說的!現在的生活就已經很好了啊!爹爹放心!我會更加努力的!將來我在書畫的造詣指不定就能超過那位九博先生呢!”

褚茲九心裡正揪揪著疼,被她這麼一說,不由得噗嗤笑了出來。

盈若趕忙從他身上起來,然後拉著他的手往上拽,“爹爹快起來!地上涼,小心寒氣從腳入。”

褚茲九哪是她能拉動的?自行用力起身,摸了摸她的頭,“盈盈長大了。”

盈若笑笑,“爹爹還沒說我那幅望春湖鬧燈圖怎麼樣呢!”

“好!”褚茲九大聲道,“自是極好的!”

盈若道:“有爹爹的誇獎,那我就放心用它踢山門了。”

“踢什麼山門?”褚茲九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盈若道:“再有兩天不就是陵山書院踢山門的日子了嗎?我說過要考陵山書院,自然要走這個程式的呀!”

褚茲九瞪大眼睛,“你來真的啊?”

盈若不悅的噘了嘴巴,“爹爹莫不是到現在還以為我是在說著玩的嗎?言必信,行必果,我自然是要說到做到啊!到了那天,爹爹若是沒空,我就讓光裕哥哥帶我去。”

褚茲九這才端肅了神色,重視了起來,“盈盈這是選中了琴棋書畫中的畫去踢山門?”

盈若歪頭看他,“對啊!爹爹覺得,我這可有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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