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就從主屋裡掀簾出來,見是她們,忙笑著迎了上來,“剛剛主子還唸叨盈若姑娘呢!”

“我和姑婆心有靈犀!”盈若咧著小嘴巴,“冰清姐姐以後別叫我什麼姑娘,我聽著彆扭,直接叫我盈若就好。”

冰清笑,心道這可不是她說了算的。

“汪汪……”金子從角落了突然衝了出來,圍著盈若歡快的搖尾巴。

“金子!你又長大了呢!”盈若剛想伸手去摸金子的頭。

“盈若!”謝氏喊了一聲,衝她搖搖頭。

盈若就又直起了身子,“金子你乖啊!我先去見姑婆,然後再來陪你玩。”然後一步三回頭的進了主屋。

盈若抬眼看去,嶽老夫人盤腿坐在炕上,桌上放了棋盤。這是又在一個人下棋?可為何炕桌上放的是兩個茶杯?難道這是對心中另一個對手的尊重?

聽見聲響,嶽老夫人抬頭看過來,“快來!讓姑婆看看!”

“姑婆!”盈若甜甜的喊了一聲,就小跑了過去,手支在炕沿上,跳了一下,攀爬了上去。

嶽老夫人趕忙將人抱了個滿懷,摸著她的小臉,道:“哎呦!這是王母娘娘身邊的小仙童下凡了嗎?怎麼就看著這麼喜慶呢!”

盈若咯咯笑,這老太太也太會哄人了。連她這大齡兒童聽著,都心花怒放呢!

謝氏拉著褚巧若上前見禮,兩人都是雙手放在腰間,微微的福身。

盈若暗中觀摩了一下,若非出身於李家,謝氏哪來這麼好的禮儀。

嶽老夫人抬了抬手,“講求那些個做什麼?鄰里鄰居的,坐吧!坐吧!讓小丫頭受苦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最該反省的就是大人了。”

“是!”謝氏同著褚巧若一起落座,面上是誠惶誠恐。

盈若抬眼看向棋局。

嶽老夫人笑道:“可是看明白了?”

盈若看看這邊的白子,“姑婆可想要那一邊輸?”

嶽老夫人道:“你有辦法?”

盈若捏起白子,毫不猶豫的就落在了棋盤上。

嶽老夫人的眸子一縮,旋即拍手大笑,“這一步妙啊!黑子要慪死了。”

盈若笑笑,“輸贏都在姑婆手中,姑婆不在乎,不過是喜歡博弈的過程罷了。”

嶽老夫人就更加笑不可遏了,“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大年紀了的人的感悟呢!”

林嬤嬤奉上茶來,就侍立在旁邊。

“怎麼樣了?”嶽老夫人斂了笑,看過去一眼。

林嬤嬤道:“安太傅連夜寫了奏章,一早就送走了。”

盈若不由得瞪大了眼眸,這是要談論大事啊!

林嬤嬤既然能探聽到安家那邊的訊息,不愧是宮裡出來的呢!

挑在這時候來說,也算是故意說給他們聽的吧!

謝氏也挺直了脊背,連呼吸都變得清淺了。

嶽老夫人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是以安撫,“藉著綁架盈若的事情彈劾崔家,恐怕起不來多大的作用。”

“好在是個由頭!”林嬤嬤道,“再有,高縣令天不亮就去了安宅那邊,至今還沒能進門。”

嶽老夫人哼了一聲,“你在玉蘭縣生活了也十多年了,那高金元來這裡任職也有五年了吧!你可瞭解他的底細?”

這話顯然是對謝氏說的了。

謝氏面露慚色,“我家二郎是在衙門裡做書吏的,縣令換了三個,他都一直是書吏。高縣令剛來的時候,他也是做過一番調查的。實在不知,他居然跟崔家還沾親帶故。”

“盤根錯節的,若是論起來,哪家沒有個牽扯?”林嬤嬤道,“若說高縣令和崔家的牽扯,那還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高縣令的母親的姑家表妹,是如今的文安侯夫人的姨家的表嫂。”

“好難明白!這是拐了多少個彎啊?”盈若表示有些暈。

嶽老夫人大樂,“對於這種親戚,別說旁人弄不懂了,就是文安侯府崔家都是不怎麼認可的。不然,那高金元為何在這裡幹了五年也沒能提升?”

“懂了!”盈若小腦袋點了點,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你懂什麼了?”嶽老夫人覺得有趣,忍不住的逗她。

盈若道:“我可聽說崔家在朝中的勢力很是強大的,連皇上都忌憚呢!高縣令家若是真能攀上這樣的親戚,只需要文安侯說句話,那麼,兩年前第一任滿的時候,就該能往上升了的。對不對?”

嶽老夫人哈哈大笑,“哎呦喂!這丫頭真真是早慧呢!芫娘若是捨得,就讓她每日來我跟前逗趣可好?”

謝氏連忙站了起來,恭敬道:“今日前來,就是求老夫人替我管教一下她的。年前,是我想差了。孩子肯學習,做父母的沒有不支援的道理。還望老夫人日後多多費心!這孩子放到您這裡,打也打得,罵也罵得,只望她日後能夠少招事才好。”

嶽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這丫頭如此的通透,我可捨不得打罵。”

林嬤嬤道:“芫娘能夠想明白,自是再好不過。這往後的局勢,還真不是你安分守己就能躲避禍事的。多年的避世,雖然磨平了你的鋒芒,但既然禍都能從天降,你還是提高你的警覺的好。”

“是!”謝氏愈發的恭敬,“還望老夫人和嬤嬤多多教我。”

“你還用人教嗎,芫娘?”嶽老夫人道,“都說為母則強,憑你當年第一才女的身份,怎麼就甘心過起了這樣的日子?”

謝氏苦笑,“老夫人就別奚落我了!現在想想,我那才女的名號能當吃還是當喝?說白了,當年我就是個糊塗人,也只有嫁給了二郎後才算活的明白了一些。不是我甘心於此,實在是……連安太傅都已經避來了玉蘭縣,足見崔家的霸道和強勢。這種情況下,又能指望我做什麼?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

嶽老夫人看看蹙起小眉頭的盈若,“丫頭可贊成你孃親所言?”

盈若搖搖頭,“自是不贊成的!哪怕是以卵擊石,沒有撼動石頭什麼,不也糊了石頭一臉蛋花嗎?”

“噗——”屋裡好幾道笑噴的聲音同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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