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道:“即便是當哥哥,也不能動不動讓人揹著。人家李光裕救了你,你該是感激的,怎麼能讓他再當牛做馬?”

盈若垮了小肩膀,垂了小腦袋,“可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我要不是嚇得腿軟了,累的沒了力氣,又怎麼會麻煩光裕哥哥?”

她這樣子一說,哪個還能再說教?

謝氏更是將她攬在懷裡,使勁揉了揉,“盈若是個懂事的孩子!遭了這場罪,都是孃親連累的你。”

盈若道:“我不明白,既是兩家的親事不成,那個崔君擷為何還要把這件事說給自己的孩子聽?而且,聽那崔行的意思,是對孃親懷著憤恨的。這恨又是從何而來?”

“只能說他們家病態!”褚巧若冷冷的來了一句。

謝氏冷聲道:“崔家一直都是毀人不倦的!且不說這一樁,就拿當年的事情來說。他家裡給他定的是他姑家的表妹,鎮北將軍府吳家的女兒。說到底,明明是崔君擷擺了我一道,我沒找他們家算賬就罷了。他卻不肯放過我……後來,我與他的事就給露了出來。崔君擷想要享齊人之美,讓我做妾。可惜,自來李家就沒有給人做妾的女兒。”

盈若聽的傻愣,她家孃親這明顯是被坑了啊!痴心女子負心漢,還真是俗的不能再俗的故事啊。但不管多少次聽到,還是會讓人憤恨不已。“果然是壞到了骨子裡!太可惡了!”

謝氏嘆氣,“所以,人活一世,每一步路,都要走對啊!否則,絕對會一腳錯了百腳歪的!這樣的錯誤,是致命的,是絕對不可饒恕的。”

盈若抿唇,“因為會給李家的家族榮耀帶來汙點,對嗎?”

謝氏面露悽楚,縱使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多年,再次回想,還是會感到心撕裂般的疼痛。“對!我必須為我所犯的錯誤付出代價。李家的決定是要讓我暴斃而亡的。”

“那麼,孃親又是怎麼逃出來的?”盈若對於之前的故事不感興趣,她覺得死裡逃生之後才是傳奇。

“是我的兄長不忍心看我身死,偷偷的將我放走了,然後就遇到了你們的爹。”謝氏看向了褚茲九,“是他給了我再次活下去的可能,然後又陸續有了你們,我才重新覺得生活有了奔頭。沒想到……”

她都沒想到要去找老崔家報仇了,他們居然還敢有臉來招惹她。

這讓人如何能忍?

“那是我的幸運!”褚茲九道,“能夠娶到芫娘你,我褚茲九這一輩子都完滿了,更何況你還給我生了這麼好的的孩子。”

這甜蜜度!

再說下去,那可就要改成互訴衷腸了。

盈若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孃親和爹爹的意思是,你們現在的幸福還要感謝那個崔君擷了?”

褚茲九和謝氏俱是一怔。

“噗——”褚成若最先笑了起來。

謝氏也搖頭笑,“這丫頭的心怎麼就這麼大?”

褚茲九道:“大了好啊!大了能裝的下天,裝得下地,可以少些憂愁。”

褚巧若道:“盈盈就是有本事,明明是壞事,到了她這兒偏偏就能轉憂為喜。看著也困了,今晚又受了那麼大的驚嚇,我先帶她去睡覺吧!來吧,盈盈!”說著伸出手來。

盈若想要起身,謝氏卻攬著她不放,“今晚跟著孃親睡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大人都會心有餘悸,何況孩子。不怕別的,夜裡做噩夢就讓人不放心。

盈若搖了搖頭,“孃親也累了,我還是跟姐姐睡吧!姐姐會照顧好我的!”

謝氏明顯的心神不寧,哪裡還有精力照顧她啊!少不得,今晚褚茲九還得好好安撫她呢!

再者說了,今晚發生的事情,資訊量太大,她得好好梳理一下。

褚巧若就將盈若抱下了炕,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盈若突然止步,扭頭看向炕上的謝氏,“孃親,光裕哥哥的‘李’,跟你們的‘李’可是一個李?”

謝氏抬眼看了褚茲九一眼,搖了搖頭。

褚茲九道:“因為李光裕的出現,我特意對李知府那邊打聽了一下。你孃親也仔細回憶了,確定不記得李培梁這個人名。所以,應該不是一個李了。”

謝氏道:“李是個大姓,不是一家才好。盈若別想多了!”

盈若嗯了一聲,被褚巧若牽著手出了主屋,褚成若跟在身後。

褚茲九送出了門口,“都回去好好睡覺!什麼都別想,天不會塌了。就算是塌了,也有大人頂著。”

“我也會頂著!”褚成若道,“我也是家裡的男人!”

“嗯!我相信哥哥!”盈若扭頭衝著褚成若笑笑,“我相信哥哥一定能考上陵山書院的。將來還要考狀元,然後位極人臣,就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我了。”

褚成若那顆少年的心,瞬間就被點燃的火熱火熱的。

褚巧若領著盈若回到了西廂,親自打了熱水為她洗腳。

“我可以自己來的!”盈若有些不好意思。

褚巧若坐在小方凳上,不容抗拒的揉搓著她的腳,“今晚走路多了,我給捏捏,晚上睡覺舒服。”

“姐姐居然懂得腳上的穴位?”盈若沒話找話的問。

“你忘了,我自小愛住到大姑姑家的。”褚巧若答的理所當然。

“姐姐,孃親講的過往,你信嗎?”腳被捏的很舒服,盈若忍不住滿足的喟嘆了一聲。

褚巧若手上的動作一停,猛的抬起頭來,“你不信?”

盈若嘆口氣,“我就是覺得孃親的講述好像太平淡了。你不知道,那個崔行是恨不能立時弄死我的,可能又覺得讓我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報復,所以,才沒有立馬要我的小命,而是要把我賣去江南呢。姐姐想一想,崔家的人為何要恨我?說白了,恨我還不是衝著孃親來的嘛!”

褚巧若嗯了一聲,繼續垂首忙著給她揉搓腳丫。

盈若道:“這可就奇怪了呢!孃親的講述裡,明明孃親才是最大的受害者。那崔家還對孃親這般大的恨,是不是就說不過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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