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午的練琴,盈若卻頻頻的走音。嶽老夫人就按住她的手不讓她繼續練下去了。

“怎麼心不在焉的?這可不像你!”

盈若道:“姑婆,我光裕哥哥要走了呢!我這心裡有些煩躁。”

嶽老夫人笑,“怎麼?捨不得了?”

盈若糾結了小臉,點點頭,“我光裕哥哥走了後,會不會很快就把我忘到腦後了啊?”

“不會!”嶽老夫人斬釘截鐵的道,“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忘性比記性大。”

盈若嘆氣,“可我這一聽說他要走,心裡就空落落的呢!”

“那你有沒有跟他說啊?”嶽老夫人唇角的笑意加深。

盈若搖搖頭,“這話怎麼能開口?他是要去幹正事的,我要說個這種小家子氣的話,豈不是扯他後腿嗎?我將來可是立志要做大女人的,才不要把精力都浪費在悲春傷秋的怨氣中呢!”

可她心裡真的好難受啊!

嶽老夫人低笑出聲,“你這該不會因為他突然說要走,就賭氣不想見他了吧?”

“怎麼會?”盈若嘴上否認,心裡卻一陣陣發虛。可不就是有些賭氣不想搭理他嘛!

他要走這種事,居然沒有事先跟他透一聲,就這麼大庭廣眾之下報了出來,真真是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啊!

她心裡怎能不怨怪他?

她一直覺得自己在他心中就算不是很重要,那也肯定是有著特殊地位的。可他這事辦的,就是給了她被輕視的感覺。

那既然他是不看重她的,那她又何必拿熱臉去貼冷屁股?

嶽老夫人揉了揉她的頭,“既是捨不得,那就更該珍惜在一起的時光才對。不然,等著阻隔千山萬水了,想要對他好,都夠不著了呢!哪怕就是悔青了腸子,都於事無補呢!說白了,這使小性子賭氣都是在浪費生命啊!”

盈若抿唇,再抿唇,怎麼感覺她講的這般沉重啊!莫不是親身經歷過?“我不賭氣的!光裕哥哥要是主動來找我,我肯定不會冷著他的。”

廂房的門應聲而開,李光裕高大的身影將整個門口填充。

盈若愕然的張大了嘴巴,看向嶽老夫人。

嶽老夫人笑著往外走,“他來我這邊串門,說你練琴不走心。”

李光裕閃身進來,讓開了門口。

盈若往外追了兩步,“姑婆,你這什麼意思啊?”

李光裕胳膊一伸,擋在她面前,“盈盈兒,咱們說說話!”

盈若一扭頭,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哼”。

李光裕苦笑,“光裕哥哥走到哪裡都不會忘了你的!”

“那我忘了你,行不行呀?”盈若賭氣道。

“不行!”李光裕拉了臉,“絕對不行!”

盈若歪著小腦袋看他,“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我是小孩子,忘性快。”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李光裕拉著她在琴邊坐了下來,然後彎腰,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盈盈兒,你看我每半個月給你寫一封信好不好?”

盈若被她這樣盯的有些不自在,眼瞼微垂,“那樣子會不會耽誤光裕哥哥的正事?”

李光裕又湊近了些,“要不然十天寫一封?”

盈若再也繃不住,咧嘴笑了開來,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子,“光裕哥哥坐。”

李光裕從善如流,鍥而不捨的繼續剛才的話題,“盈盈兒會給我回信嗎?”

盈若手撫在琴上,無聊的撥著單音,“看情況吧!我很忙的!”

“盈盈兒!”李光裕扳過她的小身體,面對自己,“我寫一封信,你回一封,好不好?”

盈若從來都沒有想過他竟是這般嘮叨的一個人。但他的這種絮叨,她非但不反感,反而覺得很受用呢!“光裕哥哥,一封信,要走多長時間才能到我手裡?”

李光裕道:“走驛站的話十天半月的吧!我有特別渠道,用一半的時間就好了。”

“那打勾勾吧!”盈若舉起小指頭,“說好了要保持通訊聯絡的啊!”

李光裕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伸手從脖子上解下一個碧綠色的葫蘆吊墜,“這是我從小帶在身上的,據說是請高僧開過光的。”

“那怎麼行?既是高僧開過光的,不就相當於護身符之類的嗎?這個是保你平安的,我不能要的。”盈若推著他的手。

“你送了我喜鵲登枝的玉牌,這是回禮。它陪了我十六年,身上自是沾染了我的氣息。從今後,你要不離身的戴著,就當是我陪在你身邊了。”李光裕說著,不由分說的將翠玉葫蘆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盈若伸手摸了摸,上面還殘留著他的體溫呢!“那要是被我孃親發現了,她會不會把我打死啊?”

李光裕蹙眉,“今天的事情可是挨罰了?”

盈若搖搖頭,“沒有!我機靈著呢!”

李光裕道:“這種事,你只管往我身上推就是了。”

盈若道:“才不要!我要漸漸習慣光裕哥哥不在身邊的日子了,所以,再遇到麻煩事,就只能我自己解決了。”

李光裕聽的心裡一陣抽痛,伸手將她抱到了自己的膝蓋上,“盈盈兒,一切都只是暫時的!咱們很快就會見面的!”

盈若靠在他身上,卻有些走神。想起前世的自己是不喜人碰觸的,哪怕是同性之間,似乎都沒有捱得這樣近過呢!

來到這裡後,怎麼就習慣了被他抱被他牽手呢?最初是怎麼開始的?她竟是記不清了,反正現在跟他親近就是覺得習以為常呢!

“會嗎?光裕哥哥秋闈過後就會回來看我嗎?”

李光裕道:“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回來了呢!”

盈若默了默,“那倒也是啊!一葉浮萍歸大海,人生何處不相逢。就算光裕哥哥秋闈後不回來,待到冬天,我的花生榨出了花生油,也是可以爭取去京城給你送油的。你說好不好?”

想象很豐滿,但現實只怕會很骨感。

他們褚家,在沒有絕對的對抗崔家的能力之前,他們這些個婦孺只怕是很難進京的。

何況,她還是個孩子,關鍵是個女孩子。

就算褚茲九明年進京大考,也是沒有帶她走的可能的。

出門難啊!對於古代女子來說,真的是太悲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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