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馮怡嘴上應著,面上卻是顯露了太多的不耐煩。

盈若倒覺得無所謂,反正來了就是消磨時間的,怎麼著不是消磨?

說起來,安家和崔家可是敵對的存在,但礙著皇家的身份,卻又不得不低聲下氣的接待六公主。心裡肯定憋屈的很。

所以,六公主此來,就是為了給安家添堵的不成?

盈若掃了眼在坐的,悄悄的問馮怡,“怎麼不見吳靜璇?”

吳家雖與崔家有親,但吳守備畢竟不是吳家嫡枝,所以,哪怕崔家把持著皇家的後宅,吳靜璇想攀上六公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馮怡壓低了聲音,“你沒聽到風聲嗎?上面派了武定侯世子徹查李知府遇刺之事,吳守備已經被看起來了。他們全家被禁足府中,任何人不得隨便出入了。”

盈若還真就有些意外了,沒想到郭銳進的行動這般的迅速。如此的雷厲風行,顯然根本不給吳守備狡辯的時間了。

“這還真是世事無常了。”

不管吳家有沒有參與這件事,吳守備都註定要被扒拉下來了。

如今的形勢,要想動崔家,就必須先把吳家的兵權給奪了。所以,一個吳守備,恐怕還只是個開始。

“公主駕到!”公鴨嗓子尖刺的聲音響在廳堂外面。

最先衝進來的是十多個帶刀的大內侍衛,分散站立。

然後是六個統一著裝的宮女,排成兩隊,嫋嫋娜娜的進入。

之後就見一個身穿大紅色錦緞華服的少女,年紀十五六歲的樣子,扶著一個神情肅穆的嬤嬤的手,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少女長著一雙濃黑的一字眉,顯得英氣逼人。一雙圓圓的大眼,若是配上呆萌的表情,定然會可愛非常。偏偏,她卻故作老成的表現出高冷範。

這樣的姿態,應該是六公主無疑了。

在她身後還跟了四個宮女和四個太監。

再後面,就是安柔珺和安柔琰了。

這排場,果然是大的很。

只是,她人如今在安家,整這麼大陣仗,連護衛都出動了,這下馬威是要給誰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安家有豺狼虎豹,她是怕安家護不住她呢!

盈若的唇角悄悄的彎起,跟著一眾人給公主見禮。

這禮自是免不了的,就是安老夫人這種一品誥命在身,都得起身行禮,甚至還要把主位讓出來。

“平身吧!”六公主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本宮本次出京,是代父皇給安太傅祝壽而來,一路上儘量低調,你們也不用多禮。”

盈若努力咬著唇,不讓自己笑噴了。

堂堂公主,居然把睜著眼睛說瞎話發揮的這般淋漓盡致,想不令人刮目相看都難。

關鍵的,攝於皇家威嚴,還真就沒有人敢非議。

“哪位是褚盈若?”

盈若正暗自憋笑,不想就被點了名,只得出列,垂首答道:“臣女在!”

她早就做好了被刁難的準備,所以,六公主屁股一落座就找上了她,還真沒什麼好意外的。

箭搭在弦上,到了不得不發的時候,盈若反而愈發的鎮靜了。

就算身為皇家公主,也是不能夠於眾目睽睽之下無法無天的行事的。若真的任意妄為,被御史參上一本,日子也未必就能好過了。

旁邊的謝氏和褚巧若齊齊的倒吸了口涼氣,卻也不敢貿然出頭。

“抬起頭來,讓本宮看看!”

盈若大大方方的抬頭,唇邊噙著淡淡的笑容。左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再走近一些!”

盈若再次依言,緩緩走上前去,在距離三米的地方停住腳。

六公主直直的盯著她看,“眉眼隨了褚翰林,果然是一副好樣貌。難怪褚翰林會時時的掛在嘴邊了。”

盈若笑笑,“在公主殿下牡丹之姿下,臣女自慚形穢。”

六公主笑了笑,“還是個嘴巴甜的。你過來!”

盈若感覺怪怪的,卻不得不又往前靠近了兩步。

六公主道:“聽褚翰林說,你比較喜歡翡翠的首飾。本宮這個鐲子就賞你了。”說著,從左手腕上擼了個紅色的翡翠鐲子下來。

她身後的嬤嬤立馬接了過去,舉著到了盈若面前。

盈若心裡打了個突兒,不是為難,卻要打賞她嗎?

莫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還是這個鐲子有什麼玄機,不會她一伸手,那鐲子就會掉落到地上,大碎八塊,然後藉機生事給她安上個大不敬的罪名。

但不管對方有什麼算計,這賞賜她是不能不接的。

“臣女謝公主賞賜。”盈若雙手伸了出去。

那嬤嬤便將鐲子置於了她的掌心,沒有故意失手,那就是真的要賞賜她。

盈若收回手,握緊了,一時間還真想不明白這六公主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了。

六公主擺了擺手。

盈若便趕忙退回到了謝氏身邊,就聽到謝氏和褚巧若齊齊的吁了口氣。

“諸位也不要拘著了。既是來賞花的,那就隨本宮一起到花園裡去吧!”六公主將手交給嬤嬤,借勢起身。

安老夫人道:“老身給殿下帶路。”

六公主笑道:“有勞安老夫人了!貴府的牡丹開的極好,滿園子裡再無與其爭色的了。”一揮手,大內侍衛魚貫而出。

六公主扶著嬤嬤的手往外走,安老夫人錯後兩步。

盈若正覺得心累,就見六公主走到她們身邊的腳步一停,扭頭斜斜的看了謝氏一眼,“褚夫人?”

謝氏福身,“臣婦在!”

六公主上上下下打量她一圈,突兀的道:“你臉上的疤,怎麼來的?”

盈若攏在袖子中的手就握緊了。沒有找她的茬,卻是衝著她家孃親發難了。

所謂的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別說謝氏臉上的那道疤已經變的極淡了,就是還猙獰的張牙舞爪,只要是稍微有教養的人,都不會拿著它說事。

六公主卻偏偏點名問了,這麼聽都覺得這裡面有故意的成分,雖然她臉上展現的事一派天真無邪的好奇。

謝氏垂眸,“為了避禍。從前我家相公還是白丁,為了安穩度日,不給他招禍,臣婦就自己毀了這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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