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裕卻面露猶豫,“只是褚叔那裡,卻未必捨得盈盈,所以,這事……”

謝氏嘆口氣,“他把盈若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自是想多留幾年的。但事急從權,這事,我寫信說與他聽。”

“多謝嬸嬸成全!”李光裕心下大喜,眉眼之間便再也藏不住,俱都顯露了出來。“那密州這邊,我讓安太傅來提親可好?”

謝氏想了想,“安太傅肯?一大早倒是接了安大夫人和安三夫人的帖子,我這還沒想好要不要見。”

李光裕道:“嬸嬸想見就見,不想見就不見,不用顧慮太多。”

“可以這樣?”謝氏因著聽到了崔君擷要來的事情,正心亂如麻,還真不想見。

李光裕笑道:“可以。”

謝氏強打起精神,搖搖頭,“算了!還是見見吧!同在一座城裡住著,真要是鬧僵了,也不是太好。只是安家的門,以後少登就是。但我們褚家的門,他們來了,也不好打出去。”

李光裕道:“還是鬧僵了的好!除了崔君擷的訊息,我還得到了別的。”

謝氏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李光裕道:“六公主要來密州,多半會住到安家去。”

“六公主?”謝氏擰眉,“大啟朝的公主是可以隨便外出的?”

李光裕道:“嬸嬸忘了大長公主了?今上子嗣不豐,公主就當了兒子來用。這位六公主在四皇子歸朝之前,據說在京中都是橫著走的。這兩年倒是收斂了不少。安太傅的六十大壽就要到了,今上要派人來替他給安太傅祝壽。雖有四皇子,但今上看得緊,生怕四皇子有個什麼意外。那麼,能夠代他前來的便只有六公主了。”

謝氏聽得背後的汗毛都嗖嗖的。

以為遠離京城,皇家這些個刀光劍影的事情會離著她很遠,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已經揮到了臉面上。

李光裕繼續道:“所以,這會兒跟安家鬧僵了,就可以離著那六公主遠一點兒了。”

“皇家可有讓你尚主的意思?”謝氏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李光裕猛地一陣嗆咳,“嬸嬸,怎麼會這麼想?”

謝氏道:“你現在可是大啟朝最年輕的知府,最有前途的年輕人,被皇上相中選為駙馬,那就是四皇子的最大助力了。”

李光裕苦笑,“嬸嬸忘了嗎?我現在已經是四皇子一派了。何況,六公主是代表著崔家的,與劉貴妃之間的仇怨怕是不死不休的。”

“那倒也是!”謝氏嘆了口氣,“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不過,我總覺得六公主走這一趟非比尋常。”

李光裕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盈盈那裡,最近也讓她少出門吧!若是覺得悶了,我抽空帶她出去轉轉。”

謝氏道:“這會兒就悶著,你去開解一下她。”

李光裕沒想到走這一遭,還有這樣的福利,心花怒放的同時,對謝氏更加的感激涕零。

謝氏喊了夏雨來,領著李光裕往盈院走。

李光裕的腳步都是飄的。

到了院門口,夏雨進去稟告。須臾就退了回來,“大人請吧!”

李光裕深吸了口氣,大踏步走了進去。

然後就看到了那個坐在廊下,一身荷花紅的小姑娘,面前一口大缸,正託著腮看過來。這個姿勢應該是維持了很久,先前在看缸內,這會兒看向他。

“要我起來行禮嗎,李大人?”話語中有著小女兒的嬌憨和戲謔。

李光裕走過去,龐大的身形投下的暗影將她籠罩,“就是到了大堂上,我也沒敢讓你行禮。可是好些了?”

盈若衝著他莞爾一笑,“快來看看!這倆,你可還認識?”

李光裕到了她旁邊,在事先安置好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探頭看向缸內,兩隻碗口大的烏龜正在裡面游來游去。

“都長這麼大了!你把它們養的很好!”

“那是!我想要做一件事情,總是要做到最好的。”盈若抬著傲嬌的小下巴朝著他看去,然後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動作太大,閃了腰一下,然後笑聲戛然而止,五官就皺了起來。

“怎麼了?”李光裕嚇了一跳,本能的反應就是抱起人就往屋裡跑,輕輕的放到了榻上,緊張兮兮的問:“那裡不舒服?可要找大夫?你身邊不是有個懂醫術的?是哪個?”

盈若漲的一張臉通紅,用蚊子哼哼的聲音道:“我沒事!”

李光裕俯下的身子還維持著抱她的姿勢,因為離的近,竟是感覺到她輕輕淺淺的氣息帶著若有若無的溫熱噴過來。眼瞼微垂,長長的睫毛如同兩把小刷子般在白如瓷器的面頰上投下兩道暗影。就連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真沒事?”

“嗯!你能起來一下嗎?”被他這麼壓迫著,盈若是真的覺得連呼吸都困難了。

“你叫我什麼?”李光裕雙手撐在床上,竟是捨不得起了。

把她困在自己的方寸之地,就這麼眼睛不眨的瞅著,他竟是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小丫頭自己都不知道,她此刻嬌羞的樣子有多麼可愛,連元寶似的耳朵都是透明的了。

“李大人?”盈若不怕死的問。

李光裕哼哼兩聲。

“不能再四個字的喊你了,太長了,喊著累。”盈若帶著那麼點兒的哀求道。

“那就喊裕哥哥!不能再省了!”李光裕一錘定音。

“這樣的姿勢,我疼!”盈若可憐兮兮的試圖耍賴。

“喊一聲,我就起來。”李光裕比她更固執。

“裕哥……哥!”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盈若深諳此道理,所以,絕對的能屈能伸。

“以後就這麼喊!”李光裕這才抽身離開,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了。不給她硬性規定,她絕對跟泥鰍似的滑不留手。“剛才怎麼回事?扯到傷口了?”

盈若點點頭,“可不就是樂極生悲了嘛!”

李光裕勾唇,“見到我就那麼開心?”

“你……”

“嗯?”

“裕哥哥想多了!”盈若很識時務的及時改口,“我剛剛只是看到了烏龜,又看到了你,就突然想到了龜兔是好朋友的故事,它們可是一起賽跑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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