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少年不置可否,唇角卻勾了勾,因為他恰巧看到對面的小光頭正在翻白眼。

白衣少年往前走了兩步,開口道:“小師傅……”

盈若抿唇,“小僧法號大沖!”她實在不想自稱貧尼。

“大盈若衝?”藍衣少年一語道破盈若名字的由來。

盈若的視線就再次繞過白衣少年,拐著彎的看了過去。

白衣少年腳步一踱,將盈若的視線兜了回來,誘哄道:“小師傅要不要還俗?跟著本公子有肉吃,可比你這苦行僧的日子有意思多了。”

沒等著盈若第二次翻白眼,褚成若已經如同一枚炮彈似的衝過來,插在了他們之間。小身體往盈若身前一擋,一臉防備的看著白衣少年。左手握拳,指縫間還能看到蚯蚓軟而發紅的身體。

“你想幹嗎?想拐走我妹妹嗎?”

白衣少年直接傻了眼,兩個小光頭,還是兄妹?“該不會你們全家都一起出家了吧?”

“你們全家才出家了呢!”褚成若一下子就出離憤怒了,“你哪來的?怎麼不會說人話啊?”

盈若就抿唇笑了起來,沒想到,她這哥哥還是個毒舌。

這下子,就算她不開口也不會吃虧了。

再看那白衣少年,臉都漲成了豬肝色,“嘿……”

“怎麼著?想打架嗎?”褚成若想擼袖子,無奈手中還抓著蚯蚓,只得作罷,“你不要仗著年齡大,就以為我打不過你。也不打聽打聽!我褚成若那也是打遍玉蘭縣無敵手的。”

盈若連忙捂臉,把自己都給賣了,還洋洋得意呢!到底只是個十歲的孩子,一得意,就忘形了。

白衣少年就笑了,被氣笑的,往前走了兩步,“你一邊要護著你妹妹,一邊要跟我打架,就你這比我要矮半截的個子,能打得過?”話音落,就見自己的胸前捱了一下。

他低頭一看,白色的衣襟上,不但沾染上了泥土,更有紅色的蟲子因為掛不住往下滾。“啊——”伴隨著大叫聲,他這個人都跳了起來,而且是急速的往後。

盈若再也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

褚成若卻回身,拉起她就跑。

盈若被扯的一踉蹌,扭頭看了看還在地上爬著的小烏龜一眼,就跟著褚成若跑了。

所謂的識時務者為俊傑!明知道打不過還去打,這個哥哥不算傻。

兄妹倆穿過好幾個拱門,確定後面沒有追兵,方才停了下來。

盈若的一張小臉,因為喘息急促,已經滿布紅潤了。

褚成若上上下下打量她,“妹妹,他們沒怎麼著你吧?”

盈若搖搖頭。

褚成若牽起她的小手,“以後離著陌生人遠著點兒。你長得這麼好看,最容易成為柺子的目標了。別看他們長得人五人六的,有可能就是披著羊皮的狼。壞人是不會把壞字寫在臉上的。”

盈若靜靜的聽著,一個十歲的男孩子就這麼愛嘮叨……可她非但不反感,反而卻於颯颯秋風中感受到了絲絲的溫暖,於是更緊的握住了褚成若的手。她本是一個有潔癖的人,居然不嫌棄他那隻手是摸過了蚯蚓的。

“妹妹別怕!”褚成若繼續叨叨,“壞人也不是無所畏懼的!爹爹說了,見了壞人,那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只要表現出比他強的氣勢來,不怕他,他沒準兒就慫了。剛才你也看到了,我扔他一把蚯蚓,他就嚇尿了。”

盈若撲哧笑了起來,一方面是想到了剛剛白衣少年的狼狽,另一方面則是自家哥哥的話太逗。

謝氏找出來的時候,看到就是小女兒笑的花枝亂顫的樣子。頓時倍感欣慰,這是好轉的現象啊!

果然,這趟大慈寺之行沒有白來。

謝氏將一雙兒女帶到了大慈寺的後面,那裡坐落著一排排的廂房。他們卻沒有去向任何一處,而是選在一棵大槐樹下坐了。

樹下有石桌和石凳。謝氏將帶來的糕點和水囊擺在上面,供兩個孩子食用。

褚成若往糕點包裡伸手,盈若出手快捷的打了他一下,指了指他手上的泥巴。

謝氏眉毛一豎,“洗手去!整天就知道野!”

這大慈寺雖然地處半山腰,水卻是不缺的,不但有小溪流穿過,還有飛泉流瀑。

褚成若很快的洗手回來,就看到盈若小口的咬著糕點,目光卻落在那一排廂房上。伸手拿了塊綠豆糕塞到嘴裡,然後拍了拍胸脯道:“妹妹等著!等我考上了狀元,你和娘作為官眷,就能去那裡歇腳了。”

“心比天高!”謝氏抬起右手的食指戳了褚成若的腦門子一下,唇角卻是上翹的。

盈若還是眼巴巴的瞅著。

謝氏嘆口氣,“佛曰眾生平等,其實也不盡然。那裡得捐助五兩銀子以上的香客才能進去。有那五兩銀子,做什麼不好?”

盈若這才收回視線,詫異的看了謝氏一眼。這孃親對佛祖的敬畏莫不是假的?

謝氏開啟水囊,遞到盈若面前,彷彿看透了盈若的疑惑道:“禮佛,貴在心誠。”

道理都是人講的,這話果然不假。

盈若猛灌了自己一口水,微甜。

吃罷糕點,謝氏就去聽寺裡的和尚講經去。反覆的囑咐了兩個孩子不能走遠了,更不能調皮。

當窮人家的孩子,最大的好處就是被放養了,沒有那麼多的規矩束縛著。

“妹妹,哥哥帶你去摘棗子吃。”褚成若拉起盈若就跑。

他顯然對這大慈寺是很熟悉的。

出了大慈寺,再往上爬,不多遠就見到褚成若嘴裡的棗樹了。

確切的說是酸棗樹,居然有碗口粗。

於盈若來說,還是第一次見酸棗長成樹的。

放眼看去,不遠處還有一個亭子。隱隱約約能看到裡面的一抹紅色。

盈若本以為褚成若會跟猴子一樣爬樹上去摘呢!哪裡想到,他竟是撿了雞蛋大小的石頭往樹上拋去。伴隨著石頭的迴歸,就是棗子和葉子簌簌而落了。

褚成若一邊撿,一邊往盈若手裡塞,“趕緊吃!這棵棗樹上的棗子是最甜的。”

手裡紅紅的棗子的確誘人,盈若也不講究有沒有洗過了,揀了一顆放到嘴裡,果然是甜的。

盈若紅潤的小嘴就咧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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