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茲九暗自喟嘆,小女兒心性這麼開闊,還真不像他們老褚家的人,想來是隨了老李家那邊吧!所謂的讀書人清高,視金錢如糞土。不管如此,自家這小女兒還有著憂國憂民之心,總想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你孃親真是把你教的太好了!”

盈若笑笑,“哪裡又好了?”

褚茲九道:“悲天憫人,胸懷天下,你若生為男子,這大啟的能臣,只怕都沒光裕什麼事了。”

盈若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爹爹想到哪裡去了?我也只是想給自己找點事做,免得侷限於後宅,心界越來越小。爹爹不要以為只有生為男子才能成就一番大事業,女子若是被允許入朝為官,很多男人都得靠邊站的。”

前世她所處的時代,很多行業的精英可不都是女子嘛!

如今所處的時代,對女子太過嚴苛了。

褚茲九卻是變了臉色,“以後這種話在外面可不許說!”

盈若癟嘴,“爹爹也是狹隘之人不成?”

褚茲九道:“今上自打登基以來,所求的是什麼?”

盈若抿唇,心裡嘆氣。因為她突然明白褚茲九如此慎重的原因了。她創辦女學,其目的就是為了提高女子的地位。可是她總是忘了,宮裡還有個最尊貴的女子,一直把持著半邊朝政,不肯放權給皇上呢!

今上絞盡腦汁,為的也不過是徹底的扳倒崔太后,扳倒崔家,讓大啟朝真正的姓周,而不是被崔家壓制著的周。

“爹爹,我說的女子地位的提高,跟崔太后的弄權不是一個概念的。崔太后這般行事,不是為民,而只是因為自己的權力慾望,以至於到最後出現了外戚專權。”

褚茲九深吸一口氣,“我明白你在想什麼。只是,在這個敏感時期,有些話還是不要出口的好。就是你創辦女學,也不要打著提高女子地位的名義。明白嗎?”

盈若點頭,“我知道了!我創辦女學,為的也不過是讓女子明理,僅此而已。爹爹放心,此事我會慎重的。好叫爹爹知道,真要在京中創辦女學,我也是想要孃親牽頭的。孃親畢竟曾是京中第一才女,那樣的才華不該被埋沒在內宅才對。而且,孃親教養了三個好兒女,這本身就是為師的資本。爹爹,不會想把孃親藏起來吧?”

“你個小促狹鬼!”褚茲九搖頭。

盈若忙又問道:“孃親跟李家那邊如何了?”

褚茲九道:“因為出了你這事,李家那邊倒是沒有因為你引起的流言就退縮,而是執意要認你孃親做乾女兒。我們就商議著,這事推拒太過也不好,顯得矯情了。正好你孃親又是個沒有孃親之人,認下李家似乎也沒什麼不好。所以,就趕在中秋節之前,把儀式給辦了。此事,還是請動了大長公主做中間人。如此,也可以少些閒話。”

盈若點點頭,“這樣子,再好不過了。對外就是宣稱乾女兒,實則是親女兒。崔家那邊,明知道事實,卻偏又戳破不了。想來是非常憋屈的吧!此次,四皇子做下了這樣大的事情,朝堂是該有一番震盪的吧?”

褚茲九道:“兵部尚書被拿下了,崔家此番打擊不小,可謂是傷筋動骨了。如今,崔家在朝中的影響力已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但還不能掉以輕心,畢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因為你被冊封縣主這事,風頭之盛,只怕更能引來崔家的嫉恨。所以,我跟你孃親也商議過了,最近就不要出門了。正好,你姐姐的親事近了,你也幫著忙活忙活。”

盈若忙不迭的點頭。一趟密州之行,雖然回程李光裕安排的很是舒適,但畢竟還是在趕路,所以,她也是有些勞累的,還是得好好休養一番才行。

但偏偏事不遂心願,京城權貴聞風而動,謝氏接帖子都接的手軟。

更有那自動上門的,比如李府。

盈若第二天就見到了李老夫人和李大夫人,如今要喊外祖母和大舅母了。自是更少不了李思謹和李慎微。盈若也改口喊了表姐和表妹。

李老夫人拉著盈若,對她密州之行是問了又問,盈若也只得耐著性子作答。

李大夫人笑道:“閨閣女子,也是不該教養的太規矩了。多接觸一下外面的人事,眼界開闊了,也就可以少上當受騙。”

“大伯母這話說的對極了!”李慎微忙道,“我也很想像表妹那樣,出去遊歷幾年呢!”

“你就免了吧!”李老夫人道,“平日裡就夠跳脫了,再不拘著,還不得翻天啊!”

一屋子的人都笑。

盈若就看向謝氏,見她笑的開懷,心中大定。

李大夫人那番話,何嘗不是因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話題就又到了李思齊的親事上,李大夫人就嘆氣上了。

“也不知道那臭小子想要個什麼樣的?提了好幾個頭,都被他否了。問他的意思,偏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拿什麼先立業後成家來搪塞。”

“那就別跟他商議,直接定了就是。”褚老太太總算插上了話,“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一個半大孩子,懂什麼?”

李大夫人道:“話雖如此,這不還是怕日後成為怨偶嘛!”

謝氏道:“這事也急不得。很多人家現在一門心思等著選妃,四皇子風頭正盛,若是能成為四皇子妃,那可是一步登天的好事。”

“選妃?”盈若秀氣的眉毛蹙了蹙,“近在眼前了吧?”

她差點兒把這事給忘了,雖然是與她無關的事情,可是卻牽扯到很多人的利益,想來又是一場大戲。

李老夫人道:“她這是剛回來,還不知道呢!因為東部水災的事情,選妃之事已經推遲了。”

李大夫人道:“只是推遲,沒有取消,因此很多人的心都被吊著呢!”

盈若看向李慎微,“二表姐可是要去的嗎?”

李慎微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幸虧是推遲了,我還有機會抓緊訂一門親事。什麼皇子妃帝王妃,我才不稀罕。陪王伴駕,看著光鮮,實則就是被套上了枷鎖,一生不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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