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這個人,盈若的心情有些複雜。用李慎微的話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安之恆的容貌跟高華棠是不相上下的,漂亮的人總是佔據著先入為主的優勢,讓人生不出惡感來。

但因為安家姐妹的行事,多少還是帶累了這當兄長的形象,再加上這些年李光裕跟安家漸行漸遠,盈若現在對安之恆,態度也就淡了許多。

“高華棠不會是第二個崔君擷。”盈若繼續餵魚。她會放任李慎微去,也是基於這一點。

“你對高華棠倒是有信心。”安之恆譏誚了唇角。

盈若道:“我跟他並沒有見幾次面,信心談不上,不過是女人的直覺。安大少這是也來燒香拜佛?”

安之恆道:“求佛不如求己。閒來無事,四處逛逛而已。”

盈若哦了一聲,沒了下文。

有魚兒躍出水面,銀光一閃,就又鑽入了水裡。

“珺姐兒嫁去了江南,此生都不會再踏入京城了。”安之恆突然來了一句。

盈若揉搓饅頭的手一頓,“江南多水,養人。我遊歷的時候,就發現那邊的女子,面板都被水滋潤的很好。”

“別恨她!”安之恆悵然道。

盈若將手中的碎屑撒了下去,“談不上。恨也是一種感情,也是需要基礎的。我與她,並沒有多少的交往,本就沒有多少的感情。沒有友愛之情,也就沒有恨的土壤。”

安之恆苦笑,這個女孩這般的豁達,倘使自己的妹妹能有之一半,也就不至於走到這一步了。

早前因為她分去了李光裕大半的心神,他對她是懷有偏見的。經歷了一系列的變故之後,他得承認,李光裕的眼光的確是有其毒辣之處的。

“崔行今天會來,小心!”安之恆說完,大步離去。

盈若怔了怔,看著那飄逸若仙的背影漸去漸遠,心中莫名,他此來,是專門給她示警的?

不管怎麼樣,不針鋒相對了,也算是好現象了。

李慎微回來的時候,盈若手裡的饅頭也已經投餵沒了。“賞花結束了?”盈若忍不住的打趣。

“快走!尹二姑娘到了,咱們趕緊去見見。”李慎微拉起她就跑。

盈若就剩下滿滿的無奈了。

尹蘿月生的秀美,性子溫婉大氣,給人很容易親近的感覺。

事實上,她和盈若很快的就拉到了一起,共同的話題自然是遠在密州的馮怡了。

“怡姐兒每次來信都會提到你。”尹蘿月笑道,“更是反反覆覆的提到密州的女子書院,滿滿的都是自豪感。只是,最近的信卻是少了,想來是忙的很。”

盈若道:“怡姐姐是很能幹的。也不知道這般的勞累,會不會折了一身的肉。”

“那還真是意外的收穫了。”尹蘿月說著,咯咯的笑了起來。

李慎微就有些吃味了,“為何你們說話,我一點兒都插不進去?”

盈若道:“等咱們這裡開辦了女學,微表姐多跑兩趟,就有說不完的話題了。”

女孩子們就笑鬧在了一起。

尹李兩家的會面,謝氏應酬了一下,就帶著盈若,悄悄的到了賽霜的墳前。

一座新墳,上面沒有雜草,看上去光禿禿的。

墳前立著一塊新石碑,上寫“李宜姝之墓”簡單的五個字。

早前的墳是沒有立碑的,為的是防止被人窺見。

盈若站在墳前,想著李家的佈局,還暗暗覺得驚奇。十九年前就埋下了這步棋,可謂是老謀深算了。

崔君擷輸的,一點兒都不冤枉。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李家人將這句話詮釋的淋漓盡致。

謝氏親自擺了供果,盈若蹲在地上燒著紙錢。

謝氏神情肅穆,心思百轉,也不過是感慨造化弄人。

躺在墳墓中的屍骨,全了當年的主僕情誼,也成功的勾起了她的愧疚之心。

終其一生,這份情誼都不會淡化了。

娘倆忙活完了,轉身,就看到距離她們十米的地方,站著一個嬌俏的少女,十五六歲的年紀,穿一身素淡的杏粉色。

盈若瞪大眼眸,有些不敢認。

謝氏上前兩步,“你不是那個……”

盈若扭頭,“孃親認識她?”

謝氏道:“還是你第一次被召進宮那會兒,我著急的跟個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撞,然後就撞到了崔君擷。當時為我解圍的,就是這個女孩子。當時剛想著脫身了,忘了問她的來歷了。”

“褚夫人!”少女盈盈下拜,“縣主!”

“你還真是生分了啊!”盈若嘆口氣,“一別四年,左金燕,你過得好嗎?”

“姑娘……”左金燕淚光點點,急奔了過來。

謝氏怔楞,“你們認識?”

盈若笑,“孃親忘了嗎?當初在玉蘭縣的時候,她在大表哥的藥鋪裡當過學徒的。”

謝氏啊了一聲,“難怪上次見她就覺得眼熟,卻是怎麼也沒想起在哪裡見過。”

左金燕一把抓住盈若的手,“姑娘,我有話要說。”

盈若看她急切的樣子,想到那個字條,心裡也多了慎重,“關於六公主的?”

左金燕往四周看了看,扯著盈若就走“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趕緊回寺裡。”

盈若一個踉蹌,擰眉,“怎麼還十萬火急了?什麼事啊?”

六公主再怎麼本事,還能調動軍隊造反不成。

謝氏也看出了事情的不對勁,忙道:“出來久了,的確該回去了。”

只是,人沒有走出去十米,前面的路就被擋住了。

崔行一身大紅的衣服,愈發襯的他的肌膚近乎透明。

頭頂的陽光明晃晃的照著,他卻沒有打傘。

盈若不由得蹙眉,他這是不懼陽光了?還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六公主的事情,我來告訴你們如何?”崔行的唇邊掛上了嗜血的笑容,讓他整個人看上去異常的妖冶起來。

“姑娘……”左金燕滿含焦慮的喊了一聲。

盈若翹了唇角,“不用了!崔家人說的話,於我們聽起來就跟放屁差不多,不是誣陷人,就是辱罵人的,反正都臭不可聞。”

看他那副不懷好意的樣子,就不難猜到,出口的肯定沒好話。

再想到安之恆的提醒,盈若就覺得脊背發毛了起來。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未世:坐著火車打喪屍

若亦非

實力至上主義的教室之絕對掌控

寒風細雪

滿院梨花香

緋若兮

深海淺擱

易大飛

這個小職員有些飄

小孫

讀心前,我以為我拿的團厭劇本

花花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