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若本來還挺直的小脊背立馬就垮了,手裡的帕子恨不能絞爛了。嘴上卻不肯服軟的道:“孃親,他都這樣對咱們了,您還擔心他做什麼?大表哥在那兒呢!大表哥也真是的!怎麼分不清遠近親疏啊?發生了這種事,不該跟咱們站在一起同仇敵愾的嗎?”

謝氏暗暗的好笑,“你大表哥現在是太醫!別說光裕現在的身份是皇子,他責無旁貸了。就是個普通人病了傷了,本著醫者仁心,他也不能袖手旁觀。”

“孃親,你說,大表哥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呀?”盈若擰著小眉頭問。

謝氏搖搖頭,“誰知道呀!現在的人,是個個都摸不透了。這一樁樁的,還有真事嗎?”

盈若就窩在她懷裡不說話了。

想著李光裕的真實身份,居然是個皇子,心裡就莫名的發堵。究竟在氣的什麼,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欺騙這種事,應該是個人都無法容忍的吧!

是啊!她糾結的不是他皇子的身份,而是欺瞞這種行為本身。

五年的相識相知相愛,到頭來她竟是連自己愛的是誰都不知道了。

怨他的同時,連自己也被一併恨了。

她是有多遲鈍才會從來沒有往那上面想?

四年前的元宵夜,麒麟衛圍繞在他身邊,聽從他的命令,若是稍微有點兒政治敏感,就該想到他的身世非同一般啊!

說什麼麒麟衛是皇上派給安太傅的,多麼蹩腳的藉口。皇上真的看重安太傅,會允許他致仕嗎?

還有就是大長公主,為何就那麼巧的去了玉蘭縣,還恰巧就住在了他們家隔壁,真當自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了?

現在再去想,大長公主自是因著他才去玉蘭縣的。難怪初次見面,就讓她喊姑婆了。那三皇子的身份,可不就得稱大長公主一聲姑祖母嘛!

他想讓自己外出遊歷,大長公主就有了相同的想法,這哪裡是心有靈犀,分明就是商議好的嘛!

大長公主肯把自己帶在身邊教導,只怕也是得了他的授意。

這麼想下去,盈若很快便陷入了自我否定之中,而且越想越悲觀,大有厭棄自己之勢。

再想想李光裕對待安家人的強勢,哪怕是面對安太傅這個老師,都是絲毫不掩其鋒芒的。若沒有皇子的身份,他敢嗎?

三年的為官,一路扶搖直上,豈是單單一個四皇子就能把腰給撐起來的?

唯有他本來就是那個大粗腰,才是最合理的解釋。

盈若磨牙嚯嚯,自己這算是事後諸葛亮了。想的再明白,又有什麼用?

謝氏嘆口氣,“盈若,別想多了。這事,怨不得咱們想不到,任誰也是想不到的。崔家那可是人人都是人精,不也是沒有想到嗎?說到底,這事本就匪夷所思。好好的一個皇子,不錦衣玉食的養著,卻要養在外面,若非光裕親口承認,只會認為那是無稽之談。”

盈若憋在心口的那股氣,就緩緩的吐了出去。這事說到底,不是他們警惕性太低,更不是他們笨,只能說李光裕隱藏的太好了,只能說這種事情發生在皇家太驚世駭俗了。

母女倆各懷心事,再沒有過多的交流。

馬車停在褚府門口,盈若攙扶著謝氏下了馬車,就看到李光裕的那輛馬車也停了下來。

盈若不準備搭理,扶著謝氏準備進府。

孫健從馬車上下來,“二舅母!”

謝氏駐足,回頭,“何事?”

孫健道:“二舅現在人在宮中!”

謝氏哦了一聲,並沒有過多的詢問,領著盈若和褚成若消失在大門口。

褚成若道:“母親,咱們要不要去宮門口等著?”

謝氏道:“在家裡等著就好!”

褚成若面色凝重的看向盈若。

盈若道:“爹爹在宮裡,真遇上解決不了的事情,皇上那邊肯定會有旨意下到咱們家的。孃親的意思,咱們直管等著就好。”

褚成若嗯了一聲,“我就是擔心父親!倒不是擔心他的能力,就是怕她遇上胡攪蠻纏的女人,會束手無策。”

盈若就看了謝氏一眼,“這倒是有可能。”

謝氏不為所動,吩咐春風,“去看看,大門前可還有人。”

春風很快的回來,說大門前已經沒有馬車了,但是宮裡來人了。

來的還不是別人,乃是郭四爺郭雲。

說著話,那邊郭雲已經大踏步進來,一身銀甲裹著他瘦削的身體,臉上是同色的面具。

謝氏上前見禮,被郭雲一抬手製止了,“皇上請夫人進宮,為的是六公主之事,你們可是聽說了吧?”

謝氏點點頭,“剛剛聽說。”

盈若卻覺得不對,“請問郭指揮使,我們該聽說嗎?”

郭雲面具後面的眉頭挑了挑,抬高聲音道:“怎麼?京城都傳的沸沸揚揚了,你們不該聽說嗎?”

母子三人全都愕然,顯然對於京城的流言還不知曉。

盈若看向核桃。

核桃眼神閃爍,“還沒來得及跟姑娘稟告。流言滿天飛,顯然是有心人刻意為之。”

郭雲擺擺手,“這丫頭說的沒錯,但你們也別太當回事。宮中倆崔後,連這樣子陰損的招數都使出來了,顯然黔驢技窮了。你們不用太擔心。我臨來前,看褚翰林的反應,還算沉穩,胸中應該有計較。皇上那邊還等著,夫人也別收拾了,趕緊進宮吧!”

“我陪孃親去!”盈若很是不放心,與其等在家裡焦躁,還不如去臨場應變呢!

褚成若道:“我也去!我們一家同進退!”

郭雲道:“罷了!那就都去吧!”

盈若看著他轉身往外走的身影,心中不免狐疑,若是皇上沒有傳召她和褚成若,郭雲這般自作主張,真的好嗎?換句話說,怎麼有種他能做皇上主的感覺。

郭雲猛的回頭,“走啊!謝芫,你有一對好兒女。就是為了他們,該爭的你也得爭,該狠的你也一定要狠。”

謝氏神情肅穆,“多謝郭四爺提點,我省的!”

娘仨回到家,連口熱茶還沒喝上,就又匆匆出了門。

褚成若沒有騎馬,也坐到了馬車裡。“母親可想好了怎麼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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