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那邊翻了個白眼,皮笑肉不笑的道:“老太太這是有好東西要給自己的小孫女呢!哎呀!巧姐兒別往心裡去。老太太年紀大了,就是有個偏心的毛病。”

明目張膽的挑撥離間。

褚巧若笑笑,“妹妹討人喜歡,當姐姐的臉上也有光。”

她並非褚老太太的親孫女,縱使老太太跟她不親近,那也是天性使然。何況,對於盈若討人喜歡的本事,她早就習以為常了。

王氏就有些訕訕。

謝氏就悄悄的塞了個荷包到盈若手裡。

盈若心領神會,眼看著王氏挽著謝氏的胳膊出了屋子,就又折身到了褚老太太身邊。

老太太屋裡,這會兒就只留了蓮姨娘。

盈若就不由得多看了這蓮姨娘一眼,蓮姨娘也不躲閃,衝著她笑笑,性子像是個溫順之人。

老太太伸手給盈若,“你扶我去裡間。”

盈若心下狐疑,卻還是將人攙扶起來。老太太這會兒也不用柺杖了,拉著盈若去了裡間。

裡間盤了一張大炕,因是夏日裡,並沒有通火。

老太太踢掉了鞋子,爬到炕上,直奔炕尾而去。那裡放置著兩個紅木的箱子。她從脖子底下掏啊掏,掏出了一把鑰匙。解下來,開了箱子,探頭進去翻,一直翻到了最底下,然後拿出了一個紅綢布包。再退回到炕沿這邊,拉過盈若的手,將紅布包放在了盈若的掌心。

“快開啟看看!”那小眼神滿是獻寶的期待。

盈若沒想到這老太太這麼可愛,心想著,她就算送她塊石頭,她也得表現出得了稀世珍寶的興奮來。

一層層揭開,竟然是一條金鑲玉葫蘆的項鍊。項鍊的下垂部分是六個翠玉葫蘆圍成的花瓣,兩邊的雙鏈上各鑲有十個略小的翠玉葫蘆。整體來看,十六個葫蘆的長度都在一兩個公分之間,無論是種還是色,都是上品,難得的還是鑲嵌的做工。

盈若目測了一下,這麼一條鏈子都可以成為銀樓的鎮樓之寶了。老太太怎麼會有這麼名貴的東西?

剛剛還討論了門戶高低,就以褚家現在的門第來看,這種東西絕對不可能出現的。哪怕追溯上五代,她都不認為褚家的祖上能用得起這種東西。

盈若的的確確是被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太太給雷住了,脫口而出道:“祖母,這東西哪裡來的?”

褚老太太往四周看了看,“這是我和你祖父當年種地的時候挖到的。因為一看就是好東西,不敢拿出來戴,又不敢拿去賣。你祖父說了,這東西不是咱家能有的。一旦拿出來,怕是要招來殺身之禍。現在,你不是要嫁給大官了,沒準兒就襯得上這東西了。拿去吧!”

盈若看著老太太像是擺脫了禍端似的如釋重負的表情,心下不由得感慨萬千。

想起從周夫人那裡得來的那個鐲子,自己當時生出的百萬鈔票的煩惱。估計這價值連城的寶貝在褚老太太這裡,應該也是燙手山芋的存在吧!

她突然就喜歡上了褚老太太的質樸來。

褚家的情況一直都是勉強溫飽的,她卻從來沒有動過要將這東西換銀子的念頭,怕的就是懷璧其罪。所謂的意外之財,常常埋有禍端。所以,為了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她愣是守住了本心。

於褚老太太來說,這串項鍊的得來,還不如得到一枚銅錢讓人欣喜。

不是所有人都能守住本心的。

“快走吧!”褚老太太推了推她,“別讓你爹孃等急了。”

盈若將東西包好了,不客氣的揣到了自己懷裡,“祖母,我們家宅子要大一些,您要不要去住?”

褚老太太猛搖頭,“不去!我得給你大伯看家,這裡離了我不行。”

盈若就又被震了一下,老太太這話明顯的大有深意。

褚老太太就又催著她走了,“你個丫頭片子,怎麼還不走?要是個小子多好,我就留你住下了。”

這是重男輕女的勁頭又上來了。

盈若止不住的好笑,將謝氏給她的荷包塞到了老太太手裡,趴到她耳邊,小聲道:“我孃親讓我給您的,我掂著挺沉的。”

褚老太太瞪大了眼眸,眼珠子轉了轉,真的用手去掂了掂,然後敞開荷包的口,往裡看了兩眼,頓時就喜笑顏開了。“哎呦呦,我的個乖乖!這怎麼得有五十兩,我可得收好了。”說著就要往炕裡面爬,然後又突然停止了動作,扭頭瞅了盈若一眼,“你怎麼還在這裡?要窺探我的寶貝不成?”

盈若頓時哭笑不得,一條價值連城的項鍊都給她了,還怕她窺探那五十兩銀子,何況那五十兩銀子還是她交給她的。

褚老太太又轉了回來,從頭上拔了個銀簪子下來,塞到盈若手裡,“這下行了吧?趕緊走!”

盈若愣了愣,身子就被推了一把,踉蹌了一下,福身行禮,然後轉身出了裡間。蓮姨娘還站在那裡,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盈若衝她點點頭,“煩請姨娘照顧好祖母。”

按理說,她該對姨娘沒有什麼好印象的,畢竟姨娘的存在算是破壞人家夫妻感情的。但她對這個蓮姨娘卻是討厭不起來。

有些人做姨娘畢竟不是自願的,所以,歸根結底還是男人太放縱自己。

在這一點上,她家爹爹就做的很好。

蓮姨娘笑了笑,“我本就是老太太的丫鬟,服侍她應該的。”

盈若就重重看了她一眼,將老太太塞給她的那枚簪子別在了頭上,抬腳走了出去。

大門口,馬車已經準備就緒,一行人說是話別,其實都在等她。

王氏最先開了口,“哎呦呦,這是得了老太太什麼好東西了?瞧這一臉高興的樣兒。”

盈若抬手指了指頭上的簪子,“大伯母想要嗎?我可以讓給您。”

王氏翹了唇角,眼中難掩鄙夷,“老太太賞你的,你就好好戴著吧!”

謝氏便趕忙拉過來,一起告辭上了馬車。

盈若靠在謝氏的身上,看著對面的褚茲九傻笑。

褚茲九就愁的不行,“這丫頭,莫不是傻了?怎麼著?你祖母可是跟你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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