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哥，你近兩年只要再努力些，考取帝都學府是有希望的。一旦你立足於那裡，穆家就算再有能耐，想要對你施加影響也不是那麼容易了。”張小侯輕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張小侯的話音未落，趙坤三就惡狠狠地出現了，彷彿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
“別做夢了，莫凡他今天一過就要被學校開除了。至於那什麼帝都學府？簡直可笑。”趙坤三的譏諷聲中透著刻薄。
張小侯對趙坤三終於爆發了：“你到底有什麼問題？我凡哥和你有仇嗎？非得每次我們說話你就要像條瘋狗一樣亂吠？”
在班級之中，張小侯也算是個能夠使出魔法的優秀學生。相對於趙坤三那可悲的六顆星子，張小侯不明白他究竟有什麼資格在他面前嘲笑。
趙坤三冷冷指向莫凡，怒斥道：“我討厭那種不自知、低能的小人。我真不理解，你當年是怎麼鼓起勇氣接近穆寧雪小姐的。認清你自己的身份，別妄想著不可能的事情！因為你，趙家的土地才會被收回！”
作為城區的居民，趙坤三當然也受穆家控制。在現代社會，雖然‘家僕’這個詞聽起來很陌生，但對於那些因為穆家女主人愛好園藝而以此為生的人來說，他們不正是穆家的園丁和家僕嗎？
穆家的莊園非常龐大，堪比古代的貴族。莊園中的上層人物雖然只有數百，但圍繞他們生活的農民、服務員和僕人卻多達數千。早年，整個城區幾乎都是穆家的私有財產。博城有名的豪門貴族，依靠著他們的庇護，像莫凡、趙坤三這樣的家庭才得以生存。
趙坤三對莫凡懷恨在心，認為如果不是他的大膽冒犯，他們園丁的日子可以過得更好。
但莫凡根本不理會趙坤三所謂的現實剖析，反而覺得他的言論十分荒誕。
莫凡反擊道：“你似乎很適合做一條忠誠的狗，其實我還真挺佩服你的這種覺悟，這是我這輩子都學不會的。”
被莫凡的言辭激怒，趙坤三怒不可遏：“閉嘴！我就算是狗，至少還是那種吃著高階狗糧、住著小洋房、穿著好看衣服的貴族狗！你呢？你不過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狗，一個落水狗，一個連垃圾都不如的狗！你看看你自己，你身上難道不是一股來自垃圾堆的氣息嗎？你真的以為自己在這魔法學校分得了天地，就會成為大器？你的父親莫家興，他不曾後悔生了你這麼個廢物嗎！”
莫凡往人群裡看了一眼，那個被他摁在地上暴打過的穆白小少爺，正用一種幸災樂禍的目光注視著這一切。他正等著機會，借趙坤三這條瘋狗的口吻，為自己曾經的恥辱報仇。
李曉站在一旁默默觀察著整個過程，眼中不可避免地閃過一絲厭棄。當趙坤三將矛頭轉向莫凡時，他的容忍終於到達了極限。
“夠了，趙坤三，你在這兒狗叫什麼？”李曉向前一步，他的視線停留在趙坤三身上。
“趙坤三，你不就是穆家的一隻乏走狗嗎？”李曉語氣平靜而睿智，“在闊人面前搖尾乞憐，在窮人面前又狂吠不止。或許你早已忘記了是誰給予你那所謂的狗糧和小洋房。你這貴族狗的生活都是因為主子的恩寵，你卻連主子是誰都分不清了。”
周圍的同學們頓時陷入了寂靜，這句話好似清脆的一掌，狠狠地抽在趙坤三的笑容上。
李曉的語氣不無譏諷地繼續，他的眼神直視趙坤三，讓後者感到了強烈的不適，“如今你硬要成為野狗，那就當一隻明白點的野狗吧。餓極了，精瘦了，無人豢養了，你的狗命還要靠別人施捨。卻在這裡對莫凡大放厥詞，還咬人。是以為自己摘掉了狗牌，就真的能變成野狗了嗎？”
“你，你也差不多，上學期期末光芒那麼暗，等著今天被退學吧。”趙坤三臉色鐵青，他沒想到會有人當眾這樣揭他的短。
“即便你餓得只剩下骨頭，變成了野狗，仍舊忘不了曾經那豢養你的狗糧和小洋房。”李曉臉上的譏諷越來越濃。
“現在你卻在此吠叫，彷彿那些你眼中的闊人給了你新的勇氣。有趣的是，你現在恐怕連自己的主人都分不清了。在你眼裡，似乎每一個有權有勢之人都能成為你的主子，但真相是，你不過是他們的圍棋—隨時可以被棄的棋子。”
聽眾們紛紛倒吸一口冷氣，原本只是對趙坤三的嘲諷，現在李曉的話已經深深刺入了趙坤三的內心深處。
莫凡盯著李曉，感激他替自己說出這番話。至於穆白，那在人群中泛起起伏的幸災樂禍之色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易被捕捉的警惕。
李曉的眼中透出凜冽的光輝：“在這魔法世界，身份地位或許能給你帶來方便，但終究，還是實力和智謀才是立身之本。莫凡，至少有志於追求和突破自我，擁有不屈的魔法師精神。而你呢，趙坤三？連自我認識都丟失了。”
沒有人回應，氣氛顯得十分沉重，李曉卻不以為然。他知道，他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劍，在莫凡的路上掃清了為數不少的荊棘，而趙坤三，則是它們其中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