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淮楚的碼頭沿著玉清河向南二十里處便有一條向西的分支,到時候麻煩梅小娘子將船駛向那分支,逆流而上,約莫十餘里便有一個野渡口。”

梅淺抿著嘴唇,她坐在船艙裡,抬頭望著站在船頭撐船的梅石頭,將長安先前告訴他們接頭地方的話不斷重複著,生怕走錯了路。

“放心,我記得。”

梅石頭聽著梅淺反覆強調著的地方,扭過頭給梅淺一個放心的眼神。

此刻,兄妹二人此刻都是頭戴斗笠,身穿蓑衣,怕是熟人見了也是認不出來的。

梅淺也怕人多眼雜,若真要是皇城司追查到了這裡,至少光憑著他們這什麼身形面孔也看不出來的外觀,保準誰也認不出他們。

“不知道嫂子有沒有帶著長安到達那個渡口。”

梅淺和梅石頭此行買船也算是順利了,除了那買船的錢卻是真的不便宜。

一罈鹿鞭酒的才換來這艘船。

至於那豹丁丁泡的酒,梅淺防止回去梅老太說他們出去一趟花太多錢了,她是打算將長安送走之後,再好好找個賣(yuan)家(zhong)將這個賣上一個好價錢回去。

“他們比咱們早動身,應該也要到的。”

他們買船驗船到交錢這其中也是花了約莫一天的時日,翠兒直接帶著長安朝約定地點去,就算現在沒到,那最後也是比他們到的快。

梅淺這麼說,梅石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但是梅淺覺得他哥之後撐船的速度是越來越快了。

只是就算這般了,等他們趕到了那約定地點的時候已經是天黑透了。

“這邊”

黑暗中,梅石頭注視著不遠處岸邊那一抹微弱的火光,以及那熟悉的低呼聲,梅石頭這才敢緩緩靠岸。

今夜無風,一彎新月更顯周圍黑暗。

一直到了岸邊根底梅淺這才看清了這個什麼野渡口。

梅淺站在船頭,就著她嫂子手裡的微弱燈火仔細打量起來周圍環境。

雜草叢生、灌木、歪脖子樹、樹藤、正經大樹等長在一起,一時間這誰看了不得問上一句:“渡口?就這?”

這渡口,比她奶當初找到的船那渡口還要荒涼百倍,哦,這都不叫荒涼,人家荒涼還啥都不長呢,這地界,除了渡口設施爛的要死,其他方面還是相當不錯。

望著岸邊凸出來的木板邊緣已經接近腐朽,梅淺蹲在船頭上,忍不住對岸上的人提醒小心,不要隨意將全部力量用在最邊上。

這時,梅淺身邊的梅石頭先一步用力大跨步上岸,船因為力道的相互作用船身出現了偏移,蹲著的梅淺也覺得身體有些不穩了起來。

“哎呀,船!”

梅石頭這才發現了這船靠岸他還沒固定呢,眼見這樣長安也著急了,直接用力一躍!

“噶蹦”一聲,渡口最前端忽然崩碎,梅石頭護著翠兒連連後退,緊接著長安順利跳上船頭,又是一陣不穩的力道,梅淺整個人此刻直接朝後滾進了船艙中

字面意義上的滾了進去。

一下給梅淺摔得七葷八素,不等她回神想要罵人,她卻先聽見長安一聲“不好!”

緊接著她剛坐起身船體又是一陣顛簸,梅淺沒坐穩再次身子一歪摔倒在一旁。

這次她倒是不急著起來了察看究竟怎麼回事,她已經發現這船是真的動起來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我還沒下去啊!”

梅淺趴在那裡忍不住喊著,結果長安卻忽然扭頭對著趴在船裡的梅淺噓聲道:

“有人來了,我們得趕緊走。”

梅淺:???

梅淺聽了直接手腳並用爬到船尾,伸出頭,她便看見渡口那個方向的燈火也早已熄滅了。

“那、那我哥我嫂子他們呢?”

梅淺忽然又害怕了起來,長安用力撐著船,說道:“放心,他們只要沿著先前來時的路離開就好,那些人的目標是我,咱們這船想必是被發現了。”

像是為了證明長安說的話不假,忽然岸邊一道“biu——pa!”聲音響起,梅淺察抬頭便看見岸上不知道是什麼人放了“煙花”。

哦,準確來說應該是什麼訊號才是。

“皇城司真快。”

從長安口中得知真的是皇城司的人前來抓人,梅淺更是心頭一緊。

她連忙將剛才摔倒時掉的斗笠再次戴在了自己頭上。

生怕自己這要是被認出來可該怎麼辦。

“那你這接下來怎麼辦?”

梅淺看著身後又是一連好幾次傳送的訊號,每一次都比上一次要近一些,梅淺隱隱有了猜測,那些人正在岸上追他們。

“過江,這邊可以直通沅江。”

“啊……那我怎麼辦啊?你要不抽個空將我放、放對面岸上或者淺水的地方吧。”

一聽人家直接要過江,梅淺也慌了。

“來不及了!”長安眼角的餘光瞥見岸上不斷移動的火光,又對著梅淺說道,“坐穩了!”

“啊!”

梅淺還想繼續說什麼結果船身忽然猛地顛簸了起來。

而這一切只是個開始,後面這船越發顛簸起來,梅淺本來就只趴著的,一直就沒坐起來過,她死死抓著這技能抓到了的地方穩定身體,但是就這樣,一通顛簸下,梅淺只覺得自己渾身都要散架了。

再看見天空一抹魚肚白時,梅淺都懷疑是自己的腦漿子晃勻了神經出現了幻覺。

這究竟過了多久,這就天亮了啊?

“呼——”

和梅淺一樣臉色難看的,還有經過一夜撐船的長安,梅淺終於站了起來,她本想和長安說他那送人上西天的船技讓自己吃盡苦頭,結果她一看見對方腫脹充血的胳膊,立刻沒了抱怨的話了。

“你昨晚是用了多大勁啊?”

“能用多大就多大,這段本就是逆流,我若不使勁,岸上之人輕鬆便能追上,到時候才要了命。”

這時候梅淺主動接過長安手裡的船槳,讓他去休息。

站在船頭的梅淺這時才發現原來他們這船已經駛進了一片山川之間。

山石矗立兩岸、壁立千仞,河水湍急,梅淺這船槳一不用勁這船居然就要順流而下了。

於是梅淺也立刻吃力地劃了起來,雖然很是龜速,但是好歹這船是往前走的。

感受著船下湍急的水流,梅淺這才恍然難怪先前這船那麼的晃盪了。

就在這時梅淺的鼻尖又嗅到了一點血腥味,她扭頭便看見長安的肩頭再次滲出了鮮血。

“天哪,你胳膊……”

“無礙,我這就處理。”

長安的傷口一早就崩裂了,只是先前尚未甩脫那群人,他只能硬挺著,如今已經暫時甩開了,他也能處理自己的傷口了。

瞧他那嫻熟處理是傷口的樣子,以及那肩頭還隱約能看見的舊傷疤,從肩頭一直綿延到胸口,梅淺見此冷不丁問道:

“你們在江北和西戎對抗的時候也經常這麼受傷的麼?”

聽見梅淺忽然說起了江北,長安的手裡動作微微一頓,緊接著便道:“嗯。”

“江北那邊……現在究竟怎麼樣了?要不,你和我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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