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淺說自己不太會易容的時候長平是不信的,畢竟梅淺如今這樣可沒有說服力。

再然後梅淺委婉表示自己只會這麼猥瑣的變裝時,長平沉默了。

他先前好像沒想過梅淺需要易容出現在兩位大人面前。

“明日傍晚,老地方,你早點過來吧。”

長平嘆口氣,果然慕鷹的出現打了所有人一個猝不及防,連帶著這個計劃似乎已經快到了不可控的邊緣。

明晚見面的計劃,長平還得多做安排。

不過這一切長平也沒告訴梅淺,長平讓梅淺專心準備見到那兩位大人之後的說辭,明天見面說話的時間並不能太久,說的話自然是要簡言意賅,振聾發聵。

他覺得和梅淺說的太多梅淺的注意力會分散。

只是長平越不說,梅淺越發有些焦慮起來,等長平離開之後,梅淺望著長平離開的方向眼神也微微變得晦暗起來。

長平雖然沒說,但是梅淺腦子又不是不轉的。

不管慕鷹此行任務如何,他不阻止梅淺他們接觸官員,但是他又不傻,不可能不不去盯著這些人。

等到慕鷹知道梅淺他們接觸了哪些人,那些人回到了江南那都是擺在了明面上的,就算不動手那也是時時刻刻被盯著,以後估摸著也派不上用場。

除非——

梅淺咬了咬牙,心裡發狠的想著,除非慕鷹死在江北!

這下訊息帶不回去!

只不過這種想法就在梅淺的腦子裡轉了一瞬,以她的實力弄不死慕鷹。

長平那邊好像也沒有要對付慕鷹的計劃。

這般想著梅淺更是冷漠臉,如今她只要想著長平先前說的,事後她該如何保全自己。

按照長平的意思,見到了兩位大人之後,她會跟著長平安排的人率先離開,長平他們會實施下一步

梅淺在原地糾結了一會之後便離開了,就在她和長平離開不久之後,原地又出現一個人的身影……

···

“怎麼辦,今晚就要參加西戎人辦的晚宴,怎麼辦?你說他們是不是不安好心啊?”

大清早的,梅淺送回早飯之後,在院子裡摸魚發呆,耳朵裡盡傳來陳己忠那焦慮不安的聲音。

在屋子裡的陳義也是聽著不耐,直接說道:“那你去找尚書大人問問,你問我我能怎麼辦?”

“你、你不是家主派來保護我的麼?”

“你是覺得我在西戎人的宴會上動刀子你就能活下來?”

“啊,那你還能看著我死不成?”

梅淺聽著對方這有些無理取鬧的話語,她忽然理解了陳義年紀輕輕一副司馬臉是怎麼回事了。

就陳己忠那貪生怕死的模樣,天天說著智障發言,不面癱,還能發癲不成?

“你已經預設了今晚宴會上會出事不成?”

忽然聽見陳義這話,梅淺拿著抹布的手一緊,擦著門口的柱子也變得慢悠悠起來。

是啊,陳己忠為什麼會擔心自己今晚就沒了的事情?

難不成他已經收到了什麼風聲不成?

“西戎人他們請我們晚宴,還是在和談之前,那擺明了有問題啊!

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想晚宴的時候找什麼藉口要弄死我們?”

“弄死大人你們,他們跟誰和談?”

陳義扶額,梅淺也是無語。

她提著半晌的心,就聽了個這個?

“總歸我們來的官員多啊,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藉此殺雞儆猴,然後弄死一兩個官員,警告其他人,好讓我們明天的和談全程聽他使喚?”

陳己忠這話陳義倒是沒有反駁。

雖然他想的挺缺德,但是依照西戎人那樣子的,這事幹出來似乎也不稀奇。

連梅淺也覺得陳己忠這話說的還確實挺在理的。

“那大人你想怎麼做?”

“我……我要是知道我至於在這麼?我連來都不來了!”

陳義:“……”

梅淺:“……”

南朝廷的官員都是什麼歪瓜裂棗?

梅淺無語撇嘴,扭頭忽然就看見一群人西戎士兵帶著刀從院子外路過。

“嗯?”

梅淺少有看見西戎兵忽然出現在這裡,別說她好奇了,就在剛才西戎兵離開之後,其他院子裡的人也都探頭探腦地看了過來。

梅淺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已經看見了一些皇城司的人便拿著刀也跟了過去。

“怎麼了?”

外面的動靜不小,陳義和陳己忠也一先一後走了出來。

梅淺扭頭看向陳義,便道:“剛才來了一批西戎兵,不知道幹嘛的。”

“壞了!他們不會這就要抓人了吧?”

陳己忠嚇得臉色一白,被他一驚一乍的,梅淺和陳義同款表情→→。

不一會,不遠處又是一陣鬧哄哄的,西戎兵這再次經過他們院門口時,梅淺就看著滄被一群西戎兵粗魯地推著,他的雙手已經被鐵鏈縛住,腳下踉蹌著離開了此地。

“這是……”

梅淺看向滄,被這忽然發生的變化嚇了一跳。

她忍不住雙手扶住院牆,有些擔憂地看向滄,滄注意到了梅淺的視線,只是他從頭到尾都不曾看向梅淺這裡。

雖然他們之間並沒有幾次交集,可是滄忽然的變故還是讓梅淺多了幾分關注。

“這人怎麼被抓了?”

陳己忠還記得滄,他看向梅淺,問道:“昨天他不是還喊你一塊去打飯麼?你認識麼?”

“不認識。”

不知道滄的身份,也不知道滄是怎麼回事就被帶走,梅淺心底一團亂呢,聽見陳己忠的問話,她的語氣也十分的不善。

“嘿!你這賤奴你敢……”

陳己忠還想責罵梅淺,陳義卻已經攔了下來。

陳義瞥了眼梅淺之後,又看向陳己忠說道:“大人,你眼下要去問問情況麼?這人在李大人的院子裡,想來李大人知道的更清楚。”

“對,對,我得去問問李大人去。讓開!”

陳己忠推了一把梅淺的肩膀,昨天梅淺剛來的時候他還被唬了一下,後面知道梅淺也不過是是西戎人的奴隸,他這態度就囂張了起來。

這不,他一把將梅推開,梅淺朝後退了幾步靠在牆上,牆面上不平的石頭硌得梅淺後背生疼,她低頭,將眼底對陳己忠的厭惡遮掩下來。

陳義離開前也掃了眼沒有半分反應的梅淺,眼底閃過一抹疑惑之後便轉身也跟了過去。

梅淺等二人離開之後這才再次站在門口,她沒有看向陳義他們離開的方向,反而有些擔憂的看向滄離開的方向,結果又看見了站在路口的慕鷹。

梅淺:“……”

慕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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