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翠兒暫時被梅淺他們接受了,可是翠兒的活動範圍僅限船頭和船艙裡靠著船頭這邊的一小部分。

至於其他放著行李和船尾這種放糧食、做飯的地方翠兒是完全不能過去的。

“有想過水匪要是真的來了你要做什麼?”

梅淺他們白天弄了不少東西上來,傍晚的時候厲柏舟也是僥倖撈了條魚,於是乎晚上在梅老太的首肯下他們家開始做起這水鴨子。

不過梅淺又悄悄用了幾塊芋頭和調味的植物和厲柏舟私下交易了半隻烤水鴨子。

其他的厲柏舟堅持燉湯,梅淺也沒什麼話說。

她只要弄那隻烤水鴨子換營養液就好。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要是真的被尋仇抓到了,那就反抗唄。”

這梅淺也沒有什麼好點子,不過等會吃完飯,她定是要和她父親他們換著繼續划船的。

最近的水流本身速度就不慢,加上她家更是瘋狂划船,要是水匪能趕上來,除非他們是用那種小船,也是多人拼命划船追趕的。

原先梅淺對於水匪放餌子,留記號,等天黑水匪尋來動手,梅淺還納悶過不怕人跑了麼?

於是她還特地問過翠兒,翠兒只道要是別家船都如梅淺家這般,那肯定是怕跑了的。

但是絕大多數划船離開的可沒他們家這勁頭。

有水流加速,許多船伕平時就掌個舵,不會那麼大費力氣的。

翠兒家先前乘船就是那樣的。

夜裡船上的人都休息了,結果就被水匪悄悄摸了上來裡應外合給解決了。

“要是真的有幾百號那麼多人呢?”

“那麼多人出來就為了對付我們這點人?

多吃虧啊,就我們家那點糧食,給這些全部人出來一趟做頓飽飯的量都不夠。

再說了,翠兒不也說了,他們最近盯著好些大船呢,要是就為了我們那也太得不償失了,估摸著起來對付我們的人數不多。”

梅淺將和厲柏舟一邊燒火做飯一邊說起了此事,厲柏舟沉吟了片刻也道:“所以——你是真的信了那人說水匪很多?”

“不知道。”梅淺搖搖頭,“總歸這麼多人的動靜朝廷都不管,我操心這個做什麼的?”

梅淺每次將這種事推諉給朝廷都不行她也沒轍,都能把厲柏舟噎個半死。

此刻梅淺感受到了厲柏舟瞪過來的眼神,梅淺還振振有詞地問:

“怎麼了?

我說的不是真的嗎?

那些當官的都不去管這些水匪,你來問我有什麼意見,我哪能有什麼意見呢?”

“水匪一多,為禍四方,你不怕?你看現在不就為禍到你的身上了嗎?”

“所以呢,該朝廷管的事情非要我們小老百姓自己操心自己解決,那我們年年交的稅幹什麼去了?”

“我不是這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梅淺瞥了眼厲柏舟,輕笑一聲問道:說“你不會還想調查一下這水匪的來歷吧?”

像是被梅淺問中了心事,梅淺扭頭朝著爐子裡添柴,便道:“容我提醒你一句,我們家一大群人是為了南逃避禍的,而你——你不是急著回京城見你的家裡人麼?”

梅淺勸他莫要什麼事都要插一手。

此刻厲柏舟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言語過失,立刻收斂了自己的態度。

“是我剛才想岔了。”

“無事。”

梅淺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但是她心底可記著呢,她對於厲柏舟這樣的表現心裡又多了幾分猜測。

家裡有人當官是一定的,年紀不大滿臉憂國憂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天聽長輩耳濡目染的。

梅淺想著又沉默幹活,二人相對無言。

半晌,厲柏舟忽然問道:“你們……是不是都對朝廷很失望?”

“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升斗小民沒什麼意見。”

梅淺這話陰陽怪氣,嘴上沒意見,語氣聽著又刻薄的緊。

畢竟見過後世的光明,現如今這般混沌黑暗的世道誰看得上?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有好些話我也只能和你說了……”

厲柏舟年紀輕輕獨自在外漂泊,後面還有人追殺,在這船上這幾天怕不是他最輕鬆的日子。

只是日子再輕鬆,他心中滿肚子還是有許多話想要找人傾訴,找來找去,他也沒想到最能聊得來的竟然是梅淺。

可是梅淺有時候說話是真的帶刺,就是不想搭理自己。

“唉”梅淺被厲柏舟看得心煩,她放下手裡的活嘆口氣扭頭盯著厲柏舟,開口問道:“我問你,當兵是做什麼的?”

“抵禦外敵、鎮守……”

“停停停,簡潔點。”

“抵禦外敵,守護安國平穩。”

“當官是幹嘛的?”

“天子門生,為陛下分憂。”

“你是幹啥什麼的?”

厲柏舟:“……自然是百姓。”

“嚯”

見厲柏舟說自己是老百姓,梅淺挑眉,不過她倒是也不說什麼,只是繼續問道:“商人是做麼的?”

“商人賺錢。”

“縣令做什麼的?”

“一方父母官,造福百姓。”

“哦”

厲柏舟問梅淺問了好些人,有的沒的都問了一遍,正想從中分析些什麼,就聽見梅淺道:“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你天天操心這個操心那個,到頭來你不還是老百姓一個?

在其位謀其政,你什麼也不是天天瞎操心什麼?”

最後梅淺點題,不過瞧著厲柏舟雖然像是有所收穫,但這人吧,應該是有些倔脾氣在身上的。

梅淺心中暗自猜測著,之後便將話題岔開不想和他繼續說這些事情了。

“這是水鴨子放在泥中炙烤,大約需要多久啊?”

“快了,等蘆葦葉的清香順著泥巴飄出來就好。”

厲柏舟的注意力也被轉到了吃的上面,他揭開鍋蓋看著鍋裡咕嘟冒泡的水鴨子湯,梅淺也順勢給了他一碗麵粉,讓他自己攪麵糊糊做麵疙瘩湯。

剩下的時間內梅淺沒再和厲柏舟說話,她轉身打算進船艙休息一下,一進去卻見翠兒居然正在給蔣氏號脈。

“你會醫術?”

梅淺見狀有些吃驚問道。

“我的父親是大夫。”

翠兒頭也不抬細細地給蔣氏把脈,一邊把脈一邊擰起了她那雙細細彎彎的眉毛問道:“奇了怪了,這位嬸嬸懷孕已有八個多月,脈象平穩脈象健壯有力……”

“這不是好事?”

“正因如此,我才好奇,各位也是從北邊去往南方避難的吧?一路顛簸,這位嬸孃卻一點也也不像吃了什麼苦一般,是十分的健康。”

翠兒有些懷疑起了自己醫術,說著又給蔣氏細細把起了脈來。

“真的很好。”

確認再三,翠兒開始懷疑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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