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落在明漪身上打量的目光更熱切了兩分。

明漪自然也感覺到了,方才也不是半點兒沒有察覺到,只是因著心思都放在別處,一時沒有注意到,可這會兒被林大虎的大嗓門兒震醒,登時覺得渾身不安閒起來,扯開唇乾笑道,“林校尉原來就在北營。”

“是啊!夫人既然來了,就好好轉轉,都督這會兒就在帥帳,要不我給你帶路?”林大虎很是熱心。

“去去去!有我在,用得著你帶路啊?”許宥一折扇拍在了林大虎肩頭,“我是領了都督命的,讓我陪著夫人四處轉轉,你,還有……”扇子往周圍都在往這裡看的人指了一圈兒,“你們,全都該幹嘛幹嘛去,誰在這兒杵著偷懶,小心我去找都督告狀。你們知道的……”許宥嗬嗬壞笑兩聲,“軍法伺候!”

許宥話音剛落,周邊圍著的人對著他指了指,卻到底是敢怒不敢言,紛紛走開,當真該幹嘛幹嘛,又都各自操練了起來。

“老林,你也該去餵馬了吧?”許宥對還杵在邊上的林大虎笑呵呵道。

林大虎對著許宥面色猙獰地亮了亮拳頭,轉過頭看向明漪時神色稍緩,“夫人先逛著,末將先告退了。”

“林校尉去忙吧!”明漪笑著頷首。

林大虎抱拳退開,臨走前狠瞪了許宥一眼。

許宥倒是無關痛癢,仍是笑眯眯地搖著他的摺扇。

“林校尉難道是馬監?”明漪有些驚訝地問道,因為聽到許宥催他去餵馬。

許宥一愣,繼而笑了起來,“那倒不是,你別小瞧老林,他可是領著咱們軍中最厲害的騎兵營呢!”

明漪自然知道騎兵營在一軍之中是何種地位,不由微微怔住。倒果真沒有想過那個大嗓門兒的粗野漢子居然還是個厲害的,可一個騎兵營的校尉……居然被派去了望京城接她,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明漪一時間心裡湧現幾許複雜。

“小嫂子,我再帶你到那頭去逛逛?”許宥抬起手中摺扇往左方一指。

明漪自然是沒有異議,點了點頭朝著他所指的方向邁開步子。

走了沒一會兒,前頭一片空地,有一眾兵卒卻並未如適才那邊一樣操練得熱火朝天,反倒是安靜地坐著,人人面前一張几案,上面筆墨紙硯俱全。

明漪也不知他們是在做什麼,只是覺得有些好奇,便是靠了過去。

許宥腳步略頓,倒也沒有阻止,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後。

明漪走得近了,才看清那些兵卒手中都拿著一張紙,密密麻麻寫滿了字,看了兩個人的,居然一模一樣,那是一封信,乍一看去只是再尋常不過的家書,那些兵卒卻個個都盯著那信,或凝眉思索,或撓頭苦思,恨不得在那上頭看出朵兒花來。

明漪眼中緩緩亮起,許宥靠過去,壓低嗓音輕聲道,“小嫂子,他們這是在……”

“我知道。”明漪打斷他,一雙清澈如溪的眼眸灼亮,熠熠如星子。“他們是在解秘語。這是安西軍的斥候營。真沒有想到,你們的斥候營還專門教授這些嗎?”

許宥真沒有想到她居然能一眼就看出這麼許多,愣了愣,才道,“這些還不都是老薛搞出來的,咱們安西軍的斥候營平日裡操練也多是些稀奇古怪的名堂,我也不懂,不過啊,也是奇怪,就是管用啊!我們安西軍的斥候營本就傳承久遠,自從老薛接管安西軍以來,更是厲害了,當真如尖刀一般,所向披靡。”

“是嗎?”明漪很是敷衍地應了一聲,一雙眼睛已是徹底粘在近旁一個兵卒手裡的信紙上了。

這時,有一個將官模樣的人走了過來,朝著許宥和明漪抱拳見禮,兩人說了幾句話,明漪卻根本未曾察覺。

直到許宥低低咳嗽了兩聲,提高音量喊她“夫人”,她才驟然醒過神來,卻發覺許宥身邊不知何時多了個人,一身輕甲,看上去不過而立,身形精瘦如猴,一雙眼睛卻是湛湛,正朝著明漪抱拳,“斥候營徐穆拜見夫人。”

明漪點了點頭,原來是斥候營的人,看這身打扮也與尋常兵卒不同,怕是個有軍職在身的。果不其然,許宥笑著介紹道,“徐穆是斥候營裡專司授課的,他自己就是個了不得的,只是這些年漸漸不出任務了。”

“若說斥候,比起之前的前輩,我還差得遠了。”徐穆很是謙虛,轉頭看向明漪,又是一抱拳,“方才看夫人好像對我們這密信很是感興趣,若是夫人不嫌棄的話,不妨也試上一試?”

明漪聽到這兒,驀地驚抬雙目看向兩人,片刻後,倏然笑了,乾脆地應道,“好啊!那便試一試吧!”

許宥臉上笑容微斂,徐穆卻沒有半分異色,立時便讓人去重新搬了張几案來,筆墨紙硯和密信齊備,請明漪坐下。

明漪便果真展開那密信仔細看了起來。

這一看,便恍若入定了一般,再未抬頭,倒是時不時拿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許宥在邊上看了一會兒,眉心輕輕皺了起來,低聲對徐穆道,“你看著點兒,我去找一趟老薛。”

徐穆點頭,許宥便是轉身疾步而去。

到得帥帳前,也無人攔他,他沉著一張臉便掀簾而入。

帳內,薛凜正在與兩個將領說著什麼,因這動靜,都是停下,神色各異往他看來。

他臉上顯而易見的不虞讓那兩個將官都有些詫異,心想這許小侯爺自來是個笑臉迎人的性子,這麼久了,還從未見他這般過,也不知是出了何事。心中好奇得很,偏偏在薛凜跟前,無人敢造次。

薛凜的神色倒是沒有半分變化,不過一頓,又轉而繼續方才的事兒。

那兩個將官也趕忙收斂心神,接著議事。薛凜三兩句將事情交代完,便讓那兩個將官下去了,帳內安靜下來,薛凜沒有說話,仍然低頭看著手中的卷宗。

許宥卻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道,“我跟你說,這一路上我都看著,她雖然是處處都好奇,可若果真是帶著目的來的,這樣是不是太明顯了些?”

“她若就是故意反其道而行之,以此打消你的疑慮呢?”薛凜頭也未抬,語調更是淡漠至極。

“薛容與,你當真覺得她是個間客?”許宥默了片刻,仍有些不敢置信。

“我沒有說她是間客,只是有些事我想不通。”

“想不通就這樣試探?薛容與,那是你的夫人,你當真要如此嗎?我可是捨不得讓姑娘家傷心的,尤其是小嫂子這樣的美人兒,你這般對她,心都不會痛的嗎?還不如你最開始說的那樣,娶了就供起來呢!”許宥簡直是痛心疾首。

“她若當真是那個傳聞中怯懦內向的傅明漪,我倒也想與她相安無事,可是你告訴我,她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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