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寒突然發現這種選擇真的很難。
尤其是修仙界長久不飛昇，不能進階以後，只會讓他們原本的修為消磨乾淨。
到時候別說是修行了，只能變成什麼都不會的凡人了。
“可就算他們兩方勢力爭鬥，下面修仙界的人該飛昇成仙還是要飛昇成仙的。”
“天機之中，自有迴圈，每個人命運如何使他們自己決定的。”
“不管是上來成為祖師的養料，還是成為真仙，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你斬斷登仙梯，將他們的選擇硬生生扭曲，致使修仙界互相傾軋，每天因為爭權奪勢死傷至人不計其數。”
“就連秘境之中也有不少人身隕，這些事兒你擺脫不了責任，更何況，你既然知道祖師和天師雙方的具體情況。”
“很難讓人相信你沒有私心啊，該不會想兩邊討好，最後坐收漁翁之利吧？”
楚清寒的洞察力實在是敏銳的可怕！
僅僅靠著天道幾句話，就能將天道的真實目的全都推測出來！
他的目的已經這麼明顯了嗎？
隨隨便便什麼人就能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什麼？
離譜，真的非常離譜！
此時的天道覺得自己真是要死了，他沒事兒和楚清寒見面做什麼？
直接躲著就是了！
“本座當然沒有，既然是天道，便要為了修仙界著想。”
“畢竟修仙界才將我當成他們唯一的真神，我斬斷登仙梯也是為了避免這些人死於非命。”
孟啟玄說的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似乎一點陰暗的心思都沒有。
他這樣全都是為了修仙界！
對！沒錯！
什麼私心？不存在的！天道連自己都要相信自己就是個大義凜然的聖人了！
他為了修仙界付出這麼多怎麼了？
楚清寒見他這幅樣子，真的很無語。
“孟啟玄，騙別人可以，你可別把自己騙了。”
“斬斷修仙界的飛昇之路，就是你想做的，完全為了你的私心。”
“你現在真正投靠的人應該是天師吧？”
楚清寒越想越覺得孟啟玄的態度很奇怪。
仔細想想真的很容易發現其中的漏洞。
天道又如何？
現在站在他們面前的本質上就是個神仙而已。
能被軒轅劍所傷，想必實力也是一般，真以為自己是什麼救世主了？
一副能讓所有人脫離苦海的樣子，真是好玩。
“那是因為本座覺得天師能贏！而且天師沒有殘害修仙界的修士！”
“本座自然是要為了修仙界考慮的，楚清寒，你現在將登仙梯修好，就是給祖師送人啊！”
天道終於找到了能讓自己立足的關鍵點，現在立刻開始反駁楚清寒！
沒錯，他就是對的！
他絕對不會有錯！
是楚清寒錯了！
修復登仙梯本來就是大錯特錯的事情！
楚清寒居然還覺得沒什麼，難道他不知道這麼做罪孽多深重嗎？
“要是讓修仙界的人知道你修復登仙梯，最終會導致讓他們送死，你覺得他們這些人會怎麼看你？”
天道這句話可以說是殺人誅心了。
可惜了，對楚清寒說的話，一點用都沒有啊！
楚清寒覺得他就是在放屁！
“哈哈哈，孟啟玄，你就算想要給我洗腦，也用不著用這樣的方式吧？你真覺得我不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
“你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周旋，是為了讓自己登上至尊的位置，但是在兩人之間周旋，也一定給他們做了不少事兒吧？”
“那些修士你敢發誓不是你送給祖師的？”
楚清寒將軒轅劍往前送了兩下。
“就對著軒轅劍發誓，如今赫連宸霄和雷劫都在，恰好聽聽你說的是真是假。”
若說單純的發誓他肯定敢的，可是對著軒轅劍和赫連宸霄發誓……
這哪裡是發誓啊！
楚清寒就是明晃晃的威脅！
要是他敢說謊，或是說謊被他們發現的話，他毫不懷疑赫連宸霄能一劍捅死他！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楚清寒笑了。
“孟啟玄，既然這樣你就別一副將自己當成救世主的樣子了，為了點私心也禍害不少人，不過今天我決定不殺你了。”
若是天道死了，還怎麼在這兩個人之間周旋？
既然仙界的人都覺得自己才是佈局之人，將全天下都當成方寸棋盤之中的棋子的話。
那現在他就要做下棋人了！
執子而弈罷了，這些人能做，他憑什麼不行？
楚清寒雖然不瞭解現在仙界的具體情況，可是有人瞭解啊！
孟啟玄聽到楚清寒說不殺他了，還覺得有些可笑。
真覺得一個飛昇的凡人能殺了自己？
可轉念一想，他背後還有個赫連宸霄呢！
楚清寒不能動手，攻擊對他沒用，可是赫連宸霄的攻擊絕對不是他扛得住的啊！
想到這兒天道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你想要做什麼？不會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句不殺我就完了吧？”
以楚清寒的心機手段，絕對會讓他做些什麼為活下去的交換。
現在的孟啟玄真的很無奈。
不僅要給天師和祖師做事，還要給楚清寒做事。
都說了一僕不侍二主，現在他要一個人在三方之間來回傳遞訊息了。
真是炸裂。
“好說好說，我覺得你很聰明，既然能在祖師和天師之間遊刃有餘，那不如我們合謀吧。”
“推翻這兩個人在仙界的統治也是你一直想做的吧？現在我們合作，自然更快。”
楚清寒覺得天道可以利用。
他身上的弱點都在赫連宸霄手中。
在仙界被壓制這麼多年，估計心中的怨氣比鬼都重！
這樣的人給自己做事，楚清寒非常放心啊。
不管怎麼說，現在的孟啟玄雖然該死，但為了修仙界和仙界，還能利用一番。
孟啟玄聽他說話已經有些咬牙切齒了。
這都什麼和什麼？
真該死啊！
一想到自己要成為楚清寒的走狗，孟啟玄就覺得十分無力。
他是想著殺了楚清寒的，怎麼事情會急轉直下到這個地步？
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他現在打不過楚清寒，不是因為怕了楚清寒，而是怕赫連宸霄。
這才是最可怕的。
心中糾結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孟啟玄幾乎將自己所有能動有的手段全都想了一遍。
然後將眼前的局面全都好好分析了一遍之後。
發現和楚清寒聯盟居然是現在的最優解。
“好吧，不過你最好不要說讓我殺祖師和天師的事情。”
“他們兩個的實力，就算現在有些衰落，也不是我能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