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寒大為震驚，他修煉從來不需要開悟之類的過程，只要拼命吸收那些靈氣光柱就行了，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真的能說著說著話就突然頓悟的情況！
“看來她自己想通了，之前還說想成為戰鬥系木靈根修士呢，現在丹修符修估計已經想好選哪個了。”趙宇略有些惋惜，但還是認為楊月能想明白最好。
以楊月的資質想成為蘇九那樣的人還不如盤古開天來的容易，趙宇之前鼓勵她，也沒抱什麼希望，還是想讓楊月自己認清現實。
沒想到今天論道盛會看見蘇九師姐出招後，她居然真的想通了！
“有時候我真想不通，進入山門那一刻就已經註定的命運，為什麼還要不停的往前趕呢？”楚清寒意識到修仙界的殘酷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那些小說裡一筆帶過的配角和在修仙界苦苦掙扎的普通修士，也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他越來越看不明白了，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因為我們身上都有家族的期待啊，來到歸冥山成為修士已經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了，那肯定要做出點成績來的，王師兄難道不是嗎？揹負著所有人的期望，在這裡瘋狂修煉，就為了有朝一日回去的時候，能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趙宇其實也有些迷茫，他很多時候也不知道自己這樣修煉的盡頭在什麼地方，真的是為了追求飛昇成仙嗎？
他心中的問題因為最近和楚清寒之間的交流變得多了起來，一直都沒有想過的一些事情，在這一刻也紛紛湧入腦海。
現在趙宇心中雖然還帶著一腔熱血，但怎麼都覺得熱血的溫度正在逐漸下降。
“原來是這樣，那楊師妹怎麼想的，趙兄會這麼想並不奇怪。”楚清寒發現這兩個人的性格和他們的靈根屬性真是極為相似。
趙宇一心想要問鼎天下第一，楊月估計不會這麼想。
“我啊，我反而希望能夠自由自在遊走四方，或者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楊月因為家族的緣故，從出生之時，就沒自由可言，進入歸冥山後，更是按部就班成為修士。
歸冥山的培養方式簡直有些反人類，不然也不會打造出第一仙門了。
“那就希望你們兩個人生之路一帆風順，早日得償所願了。”楚清寒發現他們的目標還算明確，只有自己，一直都走一步看一步，在陌生巨大的世界裡，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也計劃不了自己的未來。
困獸之鬥罷了。
“那王師兄呢？人總該是有自己的目標的。”楊月又感覺到楚清寒身上異常熟悉的疏離感了，像他遺世而獨立，超出世界一般。
“我啊，沒什麼人生目標，不過是吃好喝好，有自保的能力。”楚清寒心願簡單至極，現在的修仙界本就高手如雲，想在一大堆主角里面成為唯一的主角，這難度不亞於在這兒做個能成功引爆的原子彈。
還不如直接躺平，省的和這些天之驕子競爭，萬一一不小心惹到了這個世界裡的主角，那自己真死的不明不白了。
“啊？王師兄，這樣消極可不是一個劍修應該有的態度，王師兄你應該振作起來！”聽到楚清寒這麼說，趙宇連比賽都不看了。
閉關出來之後怎麼能這麼沒有鬥志呢？這不合理，劍修心中有劍，便是要堅定不移，像王師兄這種心態，想要在劍道上進步，那就難了！
必須一直保持銳意進取的心態，才能在劍道上不斷登上高峰啊！
“哈哈哈，誰說劍修一定要像你這樣，我不過是沒什麼大志向，體質又一般，趙兄，你才是要好好追求自己想要的，我先不捲了，躺一躺挺好的。”
楚清寒不管他們能不能理解自己說的什麼意思，直接躺在地上看著上面的星辰投影，他也迷茫，修仙界的事情根本不是他能左右的，除了做個小蝦米隱藏起來，他也不知道還能幹什麼。
“現在躺一躺確實不錯，你們看，蘇九師姐要贏了！”趙宇一雙眼睛全都粘在蘇九師姐身上了，於公蘇九是歸冥山弟子代表，於私他是蘇九師姐的支持者，無論如何都希望蘇九能贏。
場上一盞茶的功夫就已經分出輸贏，周凌宇因為剛剛上場就出現弱勢，就算後來召出靈劍，也因為失了先機打亂原本的計劃，加上他被蘇九的招式晃得無法集中注意力，落敗是必然。
“歸冥山蘇九勝！”
驅使令裡面傳來聲音，新的資訊也重新登記進去。
嶽笠翁神色這才好看了不少，柳珏門下全是極端的戰鬥力爆表知分子，蘇九能贏是意料之中，更何況周凌宇上來就因為輕敵分心，一開始就落了下風。
楚清寒他們三個也非常清楚，蘇九的勝利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
尤其是蘇九手中的鞭子，用的那叫一個出神入化，就算周凌宇又用了身外化身和手中靈劍的雙重加持，也沒有打敗蘇九。
這一戰蘇九贏得非常漂亮！
“我就說蘇九師姐厲害，女修裡面有這樣戰鬥力的果然非蘇九師姐莫屬。”
“這倒是，不過顏如玉仙子未必比蘇九師姐差吧？”
“哦，對，那個西出陽關的女劍修！”
“就是！顏如玉可真是厲害，之前在西出陽關的時候，就將所有劍修打敗，讓他們門派裡面的男劍修很長一段時間抬不起頭來。”
“……”
眾人嘰嘰喳喳討論著，都期待蘇九能和顏如玉撞上，這樣才能知道誰是修仙界第一女劍修，兩個美女的戰鬥場面一定非常養眼！
楚清寒聽到顏如玉的名字還楞了一下，這裡人取名真是大眾化啊。
“哇哇哇，顏如玉師姐真的來了！”趙宇又激動起來，劍修看到更強的劍修，骨子裡的激動是控制不住的。
不過楊月對顏如玉興致缺缺，並不覺得和蘇九不相上下的顏如玉有什麼厲害之處。
星辰投影上只見顏如玉一身天青碧玉的弟子服，走動間輕紗浮動，純白底色的弟子服上暗紋繁複，貴氣逼人。
演武場上瞬間爆發出激烈的討論聲。
“要是剛剛是蘇九師姐對戰顏如玉，那一定是最好看的比賽了！”
“急什麼，後期肯定會遇到的啊，現在才剛剛開始！”
“天啊，我已經迫不及待了，萬離師兄對上祝融劍，蘇九顏如玉世紀對決，這是什麼論道盛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