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慎嶺的入口已經亂成一鍋粥了，慎嶺封印的出口長度有幾百米，蜿蜒曲折縱橫整個慎嶺山脈，五六百人幾乎每隔一米就有一個修士，就算是這樣的距離還是力不從心。
而慎嶺封印的修復又是極為緩慢的，坐鎮慎嶺的自然是應秋業，羽化境高手守住這裡，有條不紊的調動一批批修士截殺妖魔鬼出逃，並且一點點修復封印。
修復的時間是極其漫長的，慎嶺封印已經破了三個多月了，才僅僅修復了一百米不到，饒是如此他們還在堅持。
一批批修士截殺之後用光了靈力被換下來，馬上就有另外一批頂上去。
楚清寒他們降下飛行法器，看見這裡面不僅僅是歸冥山的弟子，還有別的仙門的弟子穿著各種各樣的弟子服在戰鬥。
時不時就有幾個弟子被裡面的東西帶進慎嶺，一聲慘叫傳來，那弟子就消失不見了。
後面的人沒時間悲傷，馬上被抓進慎嶺的弟子的位置就有人補上。
按照這樣的修復速度和擊殺速度，三個月估計已經死了幾百人了。
修仙界就算金丹多如狗，元嬰遍地走也經受不住這樣的消耗。
楚清寒看著下面的情況一言不發，真實的戰鬥遠遠比他們想象中的更兇殘慘烈，難怪要找他，若是他一個人進去，估計那些人都不用死了。
不過楚清寒可不是會被道德綁架的聖父，既然七大仙門享受了那些權力，自然就有維護修仙界長治久安的義務，尤其是歸冥山，千百年來一直都是修仙界第一，霸佔著最好的資源，擁有最強的修士，什麼好事兒都第一時間落在他們頭上，那現在慎嶺有變，他們去封印也實屬正常。
“楚兄，你真要下去？我們現在下去，估計瞬間就會被人發現。”金玉看著下面還有羽化境的大佬坐鎮，有點慌了，只要下去他們就絕對跑不了了，這些人對於楚清寒有多緊張，誰都知道。
“不，再等等。”楚清寒他們不敢靠近，應秋業的敏銳程度，就算他們將整個飛行法器都用羅盤改變靈力波動了，也不能保證會在他眼皮子底下隱藏好。
二人在距離慎嶺八十里之外的地方停下了，用望遠鏡觀察慎嶺的情況，這東西是楚清寒特製的，修仙界有一種能製作海市蜃樓的晶石，楚清寒利用海市蜃樓和折射的原理，做出瞭望遠鏡，效果出奇的好。
“不對勁，金兄，慎嶺的封印雖然要一點點修復，但進度是不是太慢了點？”楚清寒看著遠處應秋業有條不紊的下令，一批又一批的人換來換去，幾乎每一批人都有死傷。
可這麼多人都輪換一遍了，慎嶺封印居然只修復了八米。
這樣的效率，就算全修仙界的金丹元嬰都死光了也不夠修復封印的啊！
“金兄，我覺得應秋業有點問題，他好像在用添油戰術。”楚清寒又仔仔細細觀察了一番，發現應秋業的調動好像不太對。
一邊的金玉聽聞楞了一下，立刻掏出望遠鏡觀察，只見應秋業將剛剛進行修復封印的金丹元嬰弟子換下來，立刻把之前那一批換上去了，而有一批弟子已經連著四次都輪空了。
“讓越累的人越做封印的事兒，反而靈力充足的人在一邊閒著，怎麼看都不太對勁啊。”楚清寒看著這些弟子在修復封印的時候，又死了幾個人，一下子找到了這次傷亡率增加的原因。
“這個應秋業怎麼像是在殺人呢。”金玉看了半天，下了判斷，這樣不就是在殺人嗎？讓沒有戰鬥力的人繼續戰鬥，肯定會被妖魔鬼直接拉進去啊！
進入慎嶺的人必死無疑。
“羽化境就算老糊塗也不應該這樣吧？”楚清寒越發覺得不對，就連金玉都覺得應秋業有問題，那一定是有問題的。
二人臉色凝重，繼續盯著應秋業的動作，還是和之前一樣，那些剛剛恢復了一會兒的修士就被叫起來繼續戰鬥或者修復封印了。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之前柳珏說過，上次慎嶺封印的時候，歸冥山出了三百修士，雖然有一半以上都死了，但絕對沒有這次死得多。”
“按照應秋業現在的封印節奏來說，想完全封印慎嶺，怕是會把仙盟的金丹元嬰全都填進去。”
金玉雖然來得晚，但是腦子裡有這具身體的記憶，雖然很多不太清楚，可這段卻知道。
“柳珏不知道這事兒？還是仙盟默許？”楚清寒看著又死了幾個的小隊，心中隱隱不安。
“應該是不知道吧，不然柳珏也不會讓應秋業這麼做了。”金玉其實也不太確定，但直覺告訴他，應該是不知道的。
楚清寒突然就想起柳珏為了應天城將妖魔引到飛龍城的事兒了，或許真的不知道，不然也不會讓應秋業這麼亂來。
要知道修仙界就算弟子眾多，可這個消耗速度已經不把人當人看了。
“我總覺得這個應秋業有問題，之前在論道盛會上的時候就是，和柳珏說蕭湘是自願進去的，可我問過白澤，蕭湘絕對不是自願的，白澤能辨世間真偽善惡，絕對不會說謊，唯一的可能就是應秋業說謊了。”
“而且他把自己關在思過峰上那些年，出來之後又說慎嶺有問題，還刻意等到封印快不行了才說，種種跡象都很可疑啊。”
“之前論道盛會上的時候，我只覺得奇怪，可聯絡到今天他的行為加上白澤的判斷之後，我覺得應秋業這個人大有問題，他滿嘴謊言還能裝的這麼偽善，背後肯定大有原因。”
楚清寒思來想去，覺得事情就是不對勁。
那時候他光顧著下山的事兒了，完全沒心思想應秋業在論道盛會上說的話的邏輯漏洞，現在想想，裡面幾乎全是漏洞，關於慎嶺的解釋也很牽強，關於蕭湘進入慎嶺的情況描述的也很敷衍。
可是柳珏居然真的信了，楚清寒不懂，難道柳珏當時是傻子不成？
“所以你懷疑他相對修仙界不利？還是相對歸冥山不利？”金玉看了一會兒就不打算繼續看了，這種單方面屠殺的場面太讓人難受了。
看久了怕是道心都會受到影響。
“不知道，他的目的我現在看不出來，只知道他想殺人。”楚清寒也迷惑了，若說對歸冥山不利，他將所有弟子無差別扔下去，若說對修仙界不利，他並沒有對更厲害的人動手。
那他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用這種隱晦手段殺人？
楚清寒不知道，但他覺得此事必須告訴柳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