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誠郡王的庶長子出生就夭折的事,傳揚開來時,雲灝回京了,滿身風塵。

他讓手下將御醫押進大牢,他換了身衣裳,就進宮面聖了。

“回來了,一路辛苦了。”皇帝說道。

雲灝微微低頭,回答道:“謝陛下關心,能為陛下辦事,臣萬死不辭。”

“事情查得怎麼樣了?”皇帝沉聲問道。

雲灝答道:“經過審訊,御醫承認了他在二公主的藥中做了手腳。”

皇帝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為何要這麼做?”

“御醫說,他是受人指使。”雲灝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

皇帝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和疑惑,“是受誰指使?”

“他沒見過那人,只收到了一張信函,那人以他家人性命相要挾,迫使他這麼做。”

“也就是幕後之人,還是沒找到。”皇帝眉頭緊鎖,“你可有懷疑的人?”

“沒有證據,臣不會隨意懷疑人。”雲灝的聲音中透露出沉穩與冷靜,“但臣會盡力追查,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皇帝看他的目光中帶著欣賞,道:“淨遙,你的本事,朕一向認可,聯相信你一定能找到真相。”

“臣必不負陛下所望。”雲灝躬身道。

皇帝點點頭,目光帶著一抹深思,“此事想來牽涉甚廣,朕準你便宜行事,任何人敢阻撓的,你可將其拿。”

“多謝陛下。”雲灝低垂的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喜色。

“有任何進展,立刻向朕稟報。”皇帝又道。

“是,陛下。”雲灝行禮,“臣告退。”

從宮裡出來,雲灝就去看望趙望舒,路過賣糖炒栗子的攤子,就買了一包。

到了趙家,先去拜見趙崔氏和趙李氏。

“淨遙回來了,一路辛苦了,公事辦得還順利嗎?”趙崔氏慈愛地笑問道。

雲灝恭敬答道:“謝謝阿奶的關心,公事辦得還算順利。”

“那就好。”趙崔氏笑,“前幾日下大雪,還擔心你會堵在路上呢。”

雲灝笑了笑,道:“路上未遇到太大的阻礙,只是稍微走得慢了些。”

“沒耽誤事就好。”趙崔氏笑道。

“月兒在院子裡,去吧。”趙李氏說道。

“那我先進去了。”雲灝起身道。

雲灝離開正院,到了趙望舒的院子外,就見一枝紅梅從牆頭探出,給這銀裝素裹的世界添了一抹別樣的色彩。

他一進門,婢女就看到,正要給他問安,被他阻止了。

雲灝悄聲走進去,從開啟的視窗,看到趙望舒在看書,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臉上,映襯得她面板更加白皙。

“趙姑娘。”雲灝輕輕叩了叩窗欞。

趙望舒抬起頭,看到是雲灝,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雲大人回來了?公事辦得怎麼樣呀?”

“一切順利。”雲灝走進書房,在她身邊坐下,將油紙包開啟,一股香甜的氣息瀰漫開來,“這是我在路上特意為你買的。”

“你怎麼知道我想吃糖炒栗子?”趙望舒眸光流轉,“這是不是就叫著心有靈犀?”

雲灝微笑著點頭:“這就是心有靈犀。”

說著,他取出一顆糖炒栗子,細心地剝去外殼,將溫熱的栗子肉遞給趙望舒。

趙望舒接過,咬了一口,甜蜜的味道立刻在口腔中擴散開來,她的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好吃。”

她也剝了一個,“你也吃啊。”

兩人吃了幾個後,趙望舒起身道:“我有禮物要送給你喲。”

雲灝看著她,笑,“我回來沒給你帶禮物,你不生氣,還送禮物給我,這樣會讓我愧疚的。”

“你是去辦差事,又不是出去玩,不用帶禮物的。”趙望舒從櫃子把錦盒拿出來,遞給他。

雲灝開啟錦盒,裡面是玉帶鉤。

精緻的鉤身上雕刻著祥雲和瑞獸的圖案,寓意著吉祥和美好。

“為什麼要送禮物給我?”他輕聲問道。

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玉帶鉤的表面,感受著那細膩的質地和精緻的工藝。

“雲大人,你不是大禹。”趙望舒嘟著嘴,“忙公務都忙得把自己的生日給忘記了。”

雲灝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將玉帶鉤放回錦盒裡,“望舒,謝謝。”

“這個玉帶鉤是我特意為你畫的圖案,讓人給雕琢出來的,希望你喜歡。”

雲灝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我很喜歡。”

“雖然晚了幾天,但還是要說,雲灝,生日快樂。”趙望舒勾著他的脖子,踮起腳,在他唇上,輕啄一口。

“望舒,望舒,望舒。”雲灝將趙望舒抱得更緊,彷彿想要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他內心的感激和喜悅。

兩人相依相偎,共享這溫馨時刻。

雲灝在趙家用過午膳,才離開,下午又去審問那個御醫。

連日來的奔波,御醫神情已經疲憊不堪,但云灝並沒有打算放過他。他需要的,是更多的細節,更多的線索。

“吳河,你仔細回想一下,那張信函上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標記?或者,送信的人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雲灝沉聲問道。

“雲大人,我說過了送信的就是個小孩子,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吳河有氣無力地耷拉著腦袋,“至於信函,我已經燒掉了,哪還記得什麼特別的標記。”

“吳河,你罪無可恕,但你家人還有救,你必須仔細回想。”雲灝的語氣雖然平和,但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吳河閉上眼睛努力回想,“信函……信函是玉扣板紙,紙上有一股淡淡的藥味,其他的……我真的記不得了。”

雲灝的眉頭微微一皺,“藥味?”

藥店不可能用玉扣板紙寫藥方,會染上藥味,說明這紙是放在藥材附近。

這是一條線索,雲灝繼續追問,“再想一想,那送信的小孩長什麼樣子嗎?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特徵?”

“那個孩子穿著打著補丁的短褐,我記起來了,他的左手上有個小小的紅痣。”

雲灝的眼睛一亮,“紅痣?在哪個位置?”

吳河指了指,“就在左手虎口處。”

雲灝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情。他知道,有了這個特徵,要找到那個送信的孩子就不是難事了,“把他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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