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嘉死了,可大年初一,不好辦喪事,而且她是未出閣的姑娘,都不能葬進趙家祖墓。

她在家裡停了一天靈,初二,就被葬進了荒墳中,那是族裡安葬夭折的小孩子的地方。

父母是不能送夭折的孩子上山,免得他們留戀人世間,不肯去投胎。

送趙玉嘉上山的是趙玉真她們,以及她的兩個弟弟,還有抬棺的人。

棺木是新做的,原木的,簡陋之極。

天氣寒冷,地凍得梆硬,從昨天下午挖,挖了到半夜,才挖出不太深的坑。

看著裝著趙玉嘉的棺材被緩緩地放進了坑裡,眼皮最淺的趙淑惠哭喊道:“嘉姐姐。”

“我想,她或許更願意我們喊她春娘姐姐。”趙望舒含淚道。

依照趙家的族規,夭折的孩子不立碑,她的墳前,卻有一根木碑,是她娘求趙望舒用毛筆寫上的趙春娘之墓。

送趙玉嘉下葬後,眾人下山,到山腳趙望舒看到在那兒等著她的雲灝。

趙望舒朝他走去,趙書晴在她身後幽幽地說道:“原來舒姐姐真和雲大人在一起了。”

趙望舒轉身看著她,目光冷冽,“趙書晴,不要犯賤。”

雲灝盯了趙書晴一眼,上前牽起趙望舒的手,帶她離開。

看著兩人走遠,趙玉秀走到趙書晴身邊,冷笑道:“天氣這麼冷,晴姐姐身體不好,不該出來的,萬一凍病,腦子就更不夠用了。”

言罷,趙玉秀等人從趙書晴身邊走過。

帶走趙望舒的雲灝,沒有帶她回家,而是去了莊子裡的茶樓,為她點了一壺熱茶,以及她愛吃的糕點。

“望舒,害死她的人,不是你,你不用自責。”雲灝看著捧著茶水的趙望舒,輕聲道。

“可是如果我早一點請你出手,她就不會絕望到自殺。”

“她並沒向任何人求救,自殺是她的選擇,你不要將這事歸咎在自己身上,你無須內疚。”雲灝冷靜地道。

趙望舒深吸了口氣,“雖然嘉姐姐死了,但我還是不想放過曾新琴。”

“當然不能放過她。”雲灝支援她的決定,伸手握住她的手,“我會幫你。”

趙望舒把那杯茶喝完,才道:“幫我查查倪尾吧。”

再給趙玉芳一個機會,若倪尾是良人,她會祝福趙玉芳,若倪尾不是良人,就幫趙玉芳及時止損,她再也不想看到有人絕望的自盡。

雲灝一如既往地答了個“好。”

臘月初六,大宅的人來莊子上接人,只接走了三個人:趙玉真、趙玉芳和趙書晴。

大宅給趙玉嘉定的親事,讓族人意識到了大宅居心叵測,他們願意讓女兒為族裡去聯姻,但不代表任由大宅這樣糟踐。

趙淑惠、趙玉秀和趙玉英的母親,雖然看重兒子,但也不是不疼愛女兒的人,她們堅決不肯讓女兒再回去大宅。

“大宅就是狼窩,她們為什麼還要回去?”趙玉英站在村口,看著遠去馬車,不解地問道。

“真姐姐已定親,芳姐姐的親事也初定了,至於晴妹妹”趙淑惠皺眉,“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回去?”

“或許是大宅的風水好吧,她去年一年,都沒怎麼生病。”趙玉秀嘲諷地道。

“她有求於大宅。”趙望舒淡淡地道。

趙玉秀嗤笑一聲,“她以為大宅會給她找到好人家嗎?真是太天真了。”

“別說她了,舒姐姐,你什麼時候回城嗎?”趙淑惠問道。

“初十。”趙望舒笑,“你們進城時,記得來找我玩啊。”

臘八初十,除趙崔氏暫時留在莊子裡,趙承一家四口先行回城了。

下午,雲灝過來時,趙望舒在做畫,她畫的是梨花。

他禁止婢女的通報,悄聲走近一看,她畫的是梨花。

潔白如雪的梨花,盛開在碧綠的枝椏上,彷彿能聞到梨花的清香,幾瓣花瓣隨風飄落。

她畫得很專注,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婢女送茶水進來,也沒驚動她。

畫上題詞:落筆匆匆,紙上留香。

憶往昔,似水年華。

梨花落,歲月如梭。

世事如夢,轉瞬即逝。

春風拂過,故人難忘。

這是一首悼念詞,雲灝輕嘆了口氣,他的望舒,太心軟了。

趙望舒察覺到動靜,側首一看,露出笑意,“雲灝,你來了。”

雲灝點點頭,目光仍舊停留在她的畫作上,“畫得真好。”

趙望舒將筆擱在硯臺上,拉著雲灝到桌邊坐下,親自為雲灝倒了一杯茶。

雲灝端起茶盞,輕抿一口,“那個倪尾。”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怎麼了?他不會比王甫還齷齪吧?”趙望舒蹙眉問道。

“他在外面的名聲還不錯,斯文有禮,才思敏捷,相貌清秀。”

“那他有什麼問題?”

“他有一個心愛的人。”雲灝連喝了幾口茶,“是個男子。”

“啊,他是個斷袖呀。”趙望舒不歧視同性戀,但既然是同性戀就不該娶妻。

雲灝點點頭,“他為了這個男子差點與家裡反目,但他最終拗不過家裡人,與你族姐相看了。“

趙望舒冷笑兩聲,起身將畫作小心地捲起來,“這事我會告訴她的。”

第二天,趙望舒帶著紅嫦、綠枝和兩個保鏢去的大宅。

她擔心大宅耍手段,強行扣下她。

防人之心不可無,她要保證自己的安全,畢竟大宅做事很下作,雖然回莊路上那個劫殺,還沒找到真正的幕後之人,但趙家人都覺得是大宅做的。

趙老太太看她帶著保鏢來,道:“望舒,做人做事都不要太張揚,你不過是舉子之女,這樣前呼後擁,招搖過市,被有心人看到了,怕是會招來禍患的。”

“是啊,望舒,趙家是後族,行事要低調,不能給娘娘添事兒。”趙大太太也道。

“還請老太太、大太太擔待些吧,等抓住想要劫殺我們的歹徒,我就用不著這般興師動眾了。”趙望舒說這話時,特意留意了婆媳倆的神情。

果然兩人目光閃爍,看來劫殺之事,大宅真的是幕後之人,還真是歹毒啊,

“望舒啊,你今兒過來,有什麼事嗎?”趙老太太問道。

“我是來給老太太、大太太拜年的。”趙望舒為了這圓謊,還特意帶了禮物。

當然不是貴重禮物,就是餈粑等吃食。

“望舒有心了。”趙老太太假假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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