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望舒在貴枝巷呆了半個時辰,在趙李氏強迫下,喝了碗熱氣騰騰的酒釀蛋,就準備去見沈大夫那。

出門沒走多遠,就遇到了肖濱。

“趙姑娘。”肖濱有些驚喜。

他來過小院幾次了,都沒遇到趙望舒,後來知道趙望舒沒有住在小院,但他不死心,還是隔三岔五的過來,今天總算得見佳人。

“肖公子。”趙望舒微屈了屈膝。

“趙姑娘這是要出門?”肖濱想問她要去哪,只是這麼問有點冒昧。

“嗯,有點事。”趙望舒輕點了下頭,她沒有想和肖濱多聊的意思,正想告辭。

肖濱搶先一步道:“那趙姑娘先忙去,我去拜訪令兄。”

趙望舒點點頭,沒說什麼,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肖濱看著她清麗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堅定,他快步追上趙望舒,有些急切地問道:“趙姑娘,我能和你說幾句話嗎?”

趙望舒有幾分詫異,“肖公子有話請說。”

“其實,我一直想和趙姑娘說,我很欣賞你的才華和見識。我想,這種欣賞是不會因時間而改變的。”肖濱誠懇地說道。

趙望舒聽後,並沒有露出欣喜之色,平靜地說道:“肖公子過譽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肖濱搖了搖頭,說道:“趙姑娘,你太過謙了,你的聰明才智和善良品性,讓我為之傾倒。我希望能有機會與趙姑娘深入交流,不知道姑娘是否願意?”

這已然是變相的表白,趙望舒淡笑道:“謝謝你的讚美,若沒有事,我先走了。”

肖濱眼中滑過一抹失望,“趙姑娘慢走。”

走了一段路,白蓉回頭看了眼,“姑娘,肖公子還在那裡看著這邊。”

“嗯。”趙望舒沒有回頭去看。

綠枝猶豫了一下,“姑娘,肖公子是不是對您有了愛慕之心?”

趙望舒輕笑,“所有的一見鍾情,都是見色起意。”就像她對雲灝。

若她貌似嫫母,她就不信肖濱還能說出那樣一番話來。

到達沈大夫的小院時,沈大夫在搓藥丸,趙望舒好奇地問道:“師父,這是什麼藥啊?治什麼的?”

“你可以嘗一嘗。”沈大夫笑道。

趙望舒搖頭,“是藥三分毒,我可不嘗。”

沈大夫笑,“這是消食丸,你說說是用什麼藥製成的?是治什麼的?”

趙望舒歪想了想,答道:“是用山楂、麥芽和陳皮製成,有健脾消食的作用,主要用於脾胃虛弱,消化不良。”

“是有用心看藥方,去淨了手,來搓藥丸。”沈大夫起身道。

師父有事,弟子當服其勞。

趙望舒能怎麼辦,老老實實地搓藥丸子。

中午,她就在小院,陪沈大夫吃了點粗茶淡飯,下午繼續搓藥丸子。

申時初,沈大夫交給她兩個瓷瓶,“時辰不早,你該回去了。”

“師父,我不用吃消食丸。”趙望舒雖愛吃,但極少吃撐。

“不是消食丸,這白瓷瓶裡是駐顏丹,青瓷瓶裡養生丸,三天服一丸。”

趙望舒摸著臉,“不是吧師父,我還是美少女呢,就要服駐顏丹了嗎?”

“說是駐顏丹,實際是補氣養血的,女孩兒都應當吃點。”沈大夫笑道。

“我還沒來月信。”

“快了。”沈大夫給她診過脈。

“謝謝師父送我的丹藥,我回去了。”趙望舒說道。

出了小院,與迎面來的人擦肩而過,趙望舒聞到了誘人的香氣,如是拐去買酥餅。

剛出爐的酥餅熱乎乎的,趙望舒買了兩斤,一斤豆沙餡,一斤芝麻餡。

豆沙餡是她最愛的,甜而不膩,芝麻餡香甜可口,蕎娘子和藍芬她們都愛吃。

從店子裡出來,就被對面坐在二樓聽人唱小曲的藺超瞧見了,“美人兒,美人兒。”

趙望舒聽到了呼喊聲,但她不認為是叫自己,聽而未聞。

“美人兒,別走,別走。”藺超在樓上大呼小叫,恨不能從樓上跳下來。

可他就是個紈絝子弟,文不成武不就,從二樓跳下去,他可不敢,怕跌死。

等他從樓梯跑下來,跑到街上時,佳人芳蹤難尋。

“去問問那小妞,願不願意去小爺府上唱小曲。”藺超在惦記趙望舒的同時,也沒忘了尋花問柳。

隨從進店去問唱曲的歌女,“我家公子請你去府上唱小曲,不知小娘子意下如何?”

那歌女已被藺超糾纏幾天了,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婉拒道:“奴家低賤,不敢攀附貴人。”

“小娘子,我家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跟了我家公子,你下半輩子就不用愁了,吃香的喝辣的,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別不識抬舉。”

那歌女咬了下唇角,“奴家願隨公子去府上唱小曲。”

“阿花。”中年男子淒厲地喊道。

“小娘子這麼知情識趣,公子不會虧待你的。”隨從嘿嘿笑道。

阿花目帶憂傷地看了眼中年男子,“奴家願去府上唱小曲,公子能否先將賞銀給奴家?”

“可以,給她一百兩。”藺超上樓來,剛好聽到,對美人他一向出手大方。

阿花拿到一百兩銀票,遞給中年男子,“阿爹,回家去吧,置辦幾畝地,好好教養弟弟。”

“阿花,不要跟他們走,爹帶你”中年男子話沒說完,就被隨從一腳給踹倒了。

“我回不去了,阿爹,您保重。”阿花跪下,給中年男子磕了三個頭,爬起來,抱起琵琶,“公子,走吧。”

藺超哈哈大笑幾聲,伸手將阿花摟入懷中,就大搖大擺地走了。

“阿花,阿花。”中年男子泣血的呼喊,無法令女兒再回頭。

店裡的夥計上前扶他起來,“這事就是連風紀軍都管不了,別喊了,趕緊走吧。”

畢意藺超沒有強行擄人,他只是“邀請”阿花去府上唱小曲。

律法再嚴,終歸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尤其阿花是賣唱的歌女,雖沒入賤籍,但做的是賤事,風紀軍是不會多管的。

藺超沒將阿花帶回康王府,帶去了康王送給他的宅子裡,當天晚上,阿花就成了他的女人。

在這個宅子裡,像阿花這樣的女子,有十七人之多。

有阿花分散了藺超的注意力,而且他又在街上見到了趙望舒,也就沒有急著去詢問盯著趙望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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