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餘答應了邀約。

當天晚上霍啟庭親自來接她。

桑餘原本說自己可以打車過去,但霍啟庭堅持,說是奉了楊麗雯的命令,她便不好再推脫。

上車後,霍啟庭再次關心道:“腿沒事了吧?”

“嗯,沒事了。”桑餘繫上安全帶,“其實我自己打車過去挺方便的,讓你特地跑一趟太麻煩了。”

霍啟庭溫和一笑,“不麻煩,我正好下班也要回去,順路。”

酒店離他家沒多遠,開車半小時左右。

霍啟庭的父親在國外出差還沒回來,今天只有他們三個外加做飯阿姨。

楊麗雯在廚房幫忙,聽見門口傳來聲音,立刻洗乾淨手出去。

“楊老師。”桑餘手裡提著禮盒站在門口。

“快進來快進來。”楊麗雯連忙給她拿拖鞋,“來就來還買什麼東西,我就是單純想喊你吃個飯,畢竟你又不常來蘇城,難得。”

桑餘挽起嘴角道:“不知道您喜歡什麼,就買了點燕窩和花膠。”

她也不太懂,只是聽導購員說貴太太都會吃這些東西美容養顏,送禮總不會出錯。

楊麗雯接過她手裡的禮盒,“吃個飯買這麼多東西,那麼客氣幹嘛。”

桑餘邊換鞋邊說:“您幫了我那麼多,應該的。”

應有的禮數不能少。

“這還有。”霍啟庭揚了揚手裡的禮品袋。

“那個是一條絲巾,我覺得應該很襯您。”

之前注意到楊麗雯有件LV的大衣,桑餘就特地選了同品牌的絲巾。

楊麗雯笑容可掬,“你的眼光我相信,就是讓你破費了。”

桑餘莞爾,“哪有,一點小心意。”

楊麗雯帶她往客廳走,“桌上有水果和點心,先坐會兒,還有兩道菜馬上就做好了。”

桑餘問:“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我在家也經常幫我媽打下手。”

“不用不用,你坐著歇會兒,不是受傷了嗎?”

“已經好了,不礙事。”

“那也沒有讓客人進廚房的道理。”楊麗雯轉頭喊霍啟庭:“阿庭,給桑餘倒杯水,陪她聊會兒,我去廚房看看。”

“好。”霍啟庭洗乾淨手,到飲水機旁接了杯溫水給桑餘,“最近工作室多了很多訂單,忙得過來嗎?”

桑餘接過水杯道謝,“目前還忙得過來。”

霍啟庭提醒:“別太累了,如果忙不過來可以再請個助理幫忙。”

桑餘應下:“好。”

十分鐘後楊麗雯喊他們吃飯。

一桌子八九道菜,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光是看著就讓人很有食慾。

桑餘洗完手抽了張紙巾擦乾,“這麼多菜啊,我們幾個人吃不完吧。”

“所以你多吃點。”楊麗雯拉開椅子摁著她的肩膀坐下,“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不過這些都是我家阿姨的拿手菜,口味都還不錯,嚐嚐。”

桑餘笑著說:“我不怎麼挑食的。”

除了不吃魚,因為小時候被魚刺卡過喉嚨,後來就再也不吃了。

楊麗雯把阿姨叫來一起吃,平時老公和兒子出差的時候她要麼出去和朋友約飯,要麼和阿姨兩個人在家吃,“我就喜歡人多一點一起吃飯,冷冷清清的吃東西都沒胃口,要是每天都有人這樣陪我吃飯就好了。”

說到這,她就不得不提另一個話題,側眸看向霍啟庭問:“你什麼時候找個女朋友帶回來?”

霍啟庭無奈笑笑,“我還沒遇到合適的。”

楊麗雯嗔他,“你這個藉口已經用了兩年了,能換點新鮮的嗎?”

霍啟庭試圖轉移話題,“媽,你當著桑餘的面,催我婚是不是不太好?”

楊麗雯不吃這套,“這有什麼,都是自己人。”她繼續說:“我那些老同學老朋友很多都當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了,就我連個兒媳婦都沒有,你不會讓我這輩子都看不到你結婚吧?”

霍啟庭嘴角抽搐了下,“媽,你說什麼呢。”

阿姨也開始勸說:“阿庭,夫人也是為你好,你看你現在事業發展得這麼好,是該考慮成家了。”

霍啟庭屬實不知道該說什麼。

桑餘默默吃飯,不經意的開口:“這個回鍋肉特別好吃,是怎麼做的啊?我回家也想做給我媽嚐嚐。”

楊麗雯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那是阿姨的家鄉菜,確實做得很好吃。”

阿姨也很樂意分享做法,“很簡單的,先冷水下入豬肉焯水,去除異味,放點蔥姜和料酒去腥,然後把豬肉切成薄片下鍋,加適量花椒,蓋上蓋子小火煮至八分熟……”

就這個話題聊了許久。

晚飯結束,桑餘休息了會兒就提出離開。

楊麗雯讓霍啟庭送她回酒店。

桑餘推辭不了,只好又麻煩霍啟庭。

車上,霍啟庭對飯桌上的事表示感謝,“桑餘,謝謝你幫我解圍,不然我又要被我媽唸叨死了。”

桑餘嘴角彎起,“有人唸叨其實挺好的,我媽也老愛念叨我,但我知道如果我結婚了她一定捨不得。”

“你這麼乖巧懂事,阿姨肯定捨不得,我就不一樣了,我媽平時可沒少嫌棄我。”霍啟庭自我調侃。

楊麗雯哪是缺人陪吃飯,都是催婚的藉口罷了。

“楊老師只是嘴上說說。”桑餘開了點車窗讓晚風吹進來,舒緩的涼爽拂過髮梢,彷彿能將煩惱的事暫時吹散。

這幾天天氣很好,白天稍微有點悶熱,晚上溫度就正好。

車輛如同閃閃的流光溢彩,點綴繁華的街道。

快到酒店時,霍啟庭想起件事,問她:“你什麼時候回港島?”

桑餘將手肘擱在車窗上,兩指併攏支著太陽穴,視線從窗外收回,“過兩天就回去。”

霍啟庭從後視鏡裡看她一眼,“那你明天晚上有空嗎?”

桑餘:“有的,怎麼了?”

霍啟庭大大方方發出邀請:“我要參加一個慈善晚宴,缺個女伴,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慈善晚宴?”桑餘遲疑,“可是我沒參加過,也沒有準備禮服……”

“我可以提前帶你去店裡做妝造,不需要你做什麼,就當出席一個普通活動。”霍啟庭補充一句:“我聽說國內最大的面料供應商也在受邀之列,如果能結識也是一件好事。”

“好。”

桑餘答應了,目前她接觸的新面料有限,的確需要認識一些更大的供應商。

面料的選擇在服裝設計裡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環。

抵達酒店門口,霍啟庭緩緩踩下剎車,“那我明天下午四點來接你。”

桑餘解開安全帶,“好,又要麻煩你了。”

霍啟庭糾正:“應該是我感謝你答應做我的女伴。”

桑餘知道他這樣的身份定然不缺女伴,這麼說完全是出於紳士客氣。

她推開車門,唇邊掛著淺笑,告別道:“我先上去了,再見。”

“嗯,明天見。”

桑餘下車關上車門,揮了揮手才轉身進酒店。

酒店大堂的休息區,透明落地窗能將外面的光景盡收眼底。

一個身穿西裝有點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有求於旁邊矜貴顯赫的貴公子,“席總?您看什麼時候能籤合同?”

席靳白視線落在窗外,眸光深不見底,指尖夾著一根燃了一半的菸蒂,聲音冷淡毫無起伏,“改天我會讓我的助理跟你聯絡。”

“可是席總……”

話被程祥打斷:“不好意思趙總,我們席總還有事,合同改天再詳談。”

席靳白撣了撣菸灰,將火星摁滅在菸灰缸裡,起身離開。

程祥快步跟上去。

上了車,司機出聲詢問:“席總,是回席家嗎?”

席靳白把玩手裡的打火機,喉嚨泛癢,再次點燃一支菸,嗓音低醇:“去會所。”

程祥發現他近來煙癮越來越大,似乎有點不太對勁,但他也揣摩不透席公子的心思。

賓利併入絡繹不絕的車流。

晚上十點,金碧會所正是熱鬧之時。

燈光集聚,伴隨環繞立體聲效的音質,空氣中混雜著醺濃的酒精味,氣氛旖旎。

沈彥正在和美女打檯球,看見他來還很驚訝,“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席靳白闊步走到檯球桌邊,“打一局。”

煙嗓低迷,帶著特有的顆粒感。

沈彥鬆開懷裡的美女,“行唄,為了你我美女都不要了。”

旁邊幾位少爺起鬨笑。

美女識趣的退至一旁,不打擾。

席靳白拿過球杆,上身前傾,瞄準目標球,一杆下去,發出清脆的撞擊聲,白球迅速滾出,精準將球撞進洞中。

角度和力度都掌控得極好。

沈彥略遜一籌,其他人更不是他的對手。

席靳白覺得無趣,丟下球杆,從旁邊桌端了杯調製好的雞尾酒淺嘗。

沈彥察覺反常,“你今天心情不好。”

他說的肯定句。

席靳白沒吭聲,眸色晦暗不明,仰頭把剩下的半杯酒喝完。

沈彥自顧自分析:“首先排除工作原因,以席家今時今日的地位,已經在食物鏈最頂端了,只有別人奉承你的份,誰敢惹你不高興,所以就是私事了。”

他把球杆支在地上,握住杆頭輕晃,“這麼一想我倒是十分好奇,到底是誰能左右你的情緒?”

席靳白斜睨他一眼,“喝不喝?不喝走了。”

沈彥“嘖”了聲,“好歹是兄弟,有事你就說,說不定我還能給你出出主意。”

這話招來了其他人懷疑:“沈公子,你確定你能給席公子出主意?”

沈彥讓他們別打岔,猜測道:“被催婚了?”

席靳白緘默不語。

沈彥理解成預設,放下球杆,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他不知道席靳白怎麼想的,“你說那季家大小姐有哪裡不好?要顏有顏,要才有才,和你也算門當戶對,而且人家又喜歡你,你為什麼不想結婚?”

席靳白倚靠桌沿,視線落在光影斑駁的窗外。

他也想知道,為什麼。

二十六歲以前,他對婚姻從來都是無所謂的態度,他可以按部就班的聽從家裡安排,接管席氏,到年紀再找個合適的物件結婚生子。

感情於他而言是多餘的東西,他要做的應當是席家的奠基石,把席氏帶到更高的位置。

至於和誰結婚都一樣。

可是現在,他突然覺得如果和季明珠在一起,會是將就。

而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將就自己的人。

如果婚姻是將就,那他寧可不要。

桑餘睡了一覺醒來,哪也沒去就呆在酒店房間畫設計稿。

下午四點,霍啟庭準時來接她去一家高定禮服門店做妝造。

店員熱情招待,推薦了很多樣式的晚禮服,霍啟庭不發表意見,讓桑餘自己決定。

她最後選了一條白色一字肩及膝短裙,露出一雙纖長筆直的細腿,整個裙襬用羽毛裝點,柔軟散開,腰間緊貼身體線條,上面的綴著細閃,在光線下熠熠生輝。

化妝師給她編了個側分魚骨辮,鬢角特地留出兩綹劉海增添俏皮感。

她的臉型堪稱完美,不需要修容,整個妝容的重點就在眼妝和唇妝,素顏更清純,化了妝瞬間化身明豔嬌貴的千金大小姐。

霍啟庭在休息區等了一個多小時,手裡拿著一本雜誌打發時間,沒有半分不耐。

店員以為他倆是情侶,忍不住說了一句:“美女,你男朋友也太有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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