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固的皇權派。

陸厲心中給皇甫嵩打上標籤。

他不想繼續浪費時間,轉身就走。

見此情形,親兵許豐大為惱火。

他被賊人轟下山來,本就覺得丟了臉面,如今賊人又如此輕視怠慢,當即抱拳同皇甫嵩說了起來:“將軍,這些賊人好沒有禮貌!走也不打個招呼,簡直沒有把您放在眼裡!卑下請戰!”

皇甫嵩輕微搖頭,望著陸厲離去的身影,高喊起來:“陸厲,本將軍給你十天時間,回去慢慢斟酌。十天以後,你若執意不降,本將軍再來與你分個高下……”

陸厲頭也不回的走了。

不久,皇甫嵩也回到山下。

他給陸厲十天時間,不僅僅只是為了讓陸厲斟酌考慮,也是為攻山騰出時間,好做相應準備。

回到山上寨堂,陸厲與眾人商議起對策。

“咱們真的要跟皇甫嵩開戰嗎?”

裴元紹愁苦著臉,心裡打起退堂鼓。

不是不相信陸厲的能力,只是之前被皇甫嵩打出了心理陰影,光是聽到這名字,就已經戰戰兢兢。

“你要是怕了,現在退出還來及。”

陸厲看了裴元紹一眼,不喜歡勉強別人。

裴元紹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的害怕,只說皇甫嵩手段非常厲害,一定要提高警惕。

周倉、李大頭等人則是態度堅定。

因為有了之前對抗宗員的勝利,對於官軍已經沒有那麼害怕了,內心更多是想與皇甫嵩做個了斷,給大賢良師和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別怕別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黃天笑嘻嘻的安撫眾人:“皇甫嵩能征善戰不假,但我也有的是法子跟他周旋。”

十天時間,足夠造出新的一批防禦器械。

山上熱火朝天,山下的皇甫嵩也沒閒著。

這些天,他命麾下士卒把山下的樹木悉數砍去,直到山腰位置,又將上山的道路擴寬,將砍來的木頭搭建成超高的箭樓,準備到時候進行火力覆蓋壓制。

官軍晝夜不停的趕工,給山上眾人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壓力。

轉瞬間,十日之期過去大半。

這一日,十餘匹快馬抵達山下駐營。

來者名為種拂,是朝廷的光祿大夫,與皇甫嵩亦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得知種拂到來,皇甫嵩出帳相迎,威嚴的臉龐上罕見露出笑意:“穎伯兄,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我這裡?”

見到好友鬢髮已白,種拂不禁唏噓一陣:“義真兄,這才大半年未見,你頭髮都白了……”

皇甫嵩擺擺手,能夠為國家討平逆賊,何惜幾縷青絲。

他將種拂引入帳內,落座以後又添了茶水,然後詢問起來意。

種拂從京師而來,千里迢迢,肯定不單單只是來看望自己。

提及正事,種拂將水淺飲一口潤了潤嗓,隨後將茶杯放下,從座位起身,懷中掏出一卷聖旨,朗聲說了起來:“車騎將軍皇甫嵩接旨。”

皇甫嵩心中道了聲果然,當即站起身來,退到帳前的中間位置,面向聖旨躬身抱拳。

種拂展開聖旨,宣念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車騎將軍皇甫嵩平賊有功,使冀州百姓得以安居,今有湟中胡人北宮伯玉和先零羌於涼州生亂,騷擾我大漢百姓,著令車騎將軍皇甫嵩即刻領兵返京……”

“臣,領旨!”

待到宣唸完畢,皇甫嵩雙手接過遞來的聖旨,小心翼翼的捲起合攏。

隨後,詢問起種拂:“穎伯兄,陛下如此急著的召我回去,莫不是涼州叛軍十分猖獗?”

種拂微微搖頭,涼州那邊確實有羌人叛亂,但現如今規模甚小,遠沒有威脅到需要朝廷派出重兵征剿。

“那是為何?”

皇甫嵩大為不解。

種拂嘆了口氣:“據我所知,是張讓和趙忠在陛下面前獻了讒言。”

這二人在皇帝面前尤為得寵,與郭勝、段珪等人號為十常侍。

皇帝常言:張讓是我父,趙忠是我母。

當初討伐黃巾時,皇甫嵩途經鄴地,上奏沒收了趙忠的私人住宅,後來在升任車騎將軍時,張讓派人前來索賄五千萬錢,皇甫嵩不僅沒給,反而痛罵了使者一通。

兩人懷恨在心,聯起手來彈劾皇甫嵩,稱其手握重兵,遲遲不交還兵權,恐有不臣之心。

多疑是帝王的本性。

皇帝聽了這話,果然起了猜忌,於是以涼州動亂為由,下旨讓皇甫嵩返京。

“這些閹黨,著實可惡!”

得知是張讓等人在背後搞鬼,皇甫嵩氣得握拳砸在桌案,滿臉怒氣之色,漢王朝就是被這些蠹蟲給搞垮的!

種拂看得直搖頭。

他的這位好友領兵打仗是把好手,但在政治上過於剛正,又因直言敢諫而不受皇帝所喜,因此樹立了不少政敵。

“義真,你還是趕緊收兵,與我返京吧!”

種拂勸說起來,來的時候就耽擱了不少時間,若是回去晚了被閹人抓住由頭,免不了又是一頓詆譭。

偏偏當今陛下,喜歡聽信讒言。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屬實稱不上賢明二字。

皇甫嵩面露難色,與種拂坦白:“不是我不願收兵回去,只是這裡還有夥賊人沒有肅清。”

“區區賊人而已,只要他們不犯上作亂,你管他作甚!”

種拂對此渾不在意,何況皇甫嵩此番的主要目的是平叛黃巾軍,而不是剿滅山上的小蟊賊。

如今張角已死,黃巾軍死傷大半,這樣的局面可謂皆大歡喜。

“穎伯兄你不懂,山上賊人喚作陸厲,武藝卓絕有大將之才,故而我想招攬他為朝廷效命……”

皇甫嵩說起自己的想法,他想回書朝廷,等收降完陸厲,再率軍返回京師。

“我的義真兄,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犯糊塗啊!”

種拂急得不行,滿朝上下有多少人在盯著這裡,你還想拖著不回去,這不是給人口實嗎?

到時候張讓、趙忠之流只需在皇帝耳邊稍微添油加火,你這車騎將軍的位置,恐怕都要保不住了!

在種拂苦口婆心的勸諫下,皇甫嵩無奈嘆了口氣。

罷了,我便隨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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