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明明是自己的身體,卻被人強行佔了去,自己只能成為孤魂野鬼,靈魂無處安放,能不感到冤屈麼?

雲霜說到最後都要哭了。

自己本就在王府的冷宮中蹉跎了幾年,如今妹妹做出犧牲將自己從冷宮中救了出來,結果卻是她們姐妹倆替別人作了嫁衣,一個獻出了身體身份,一個犧牲了終身幸福,好處全讓另一個人給佔了!

這到底是為什麼?

雲霜實在想不通,是不是自己上輩子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了,今生老天爺在懲罰她,才會遭此劫難?

雲初想說自己不算是犧牲,她和皇上是有了感情的,相處起來很好,但又覺得在雲霜面前說這樣的話,會打擊到正傷心自己諸事不順的雲霜。

有句話不是說麼,對別人最好的安慰,要麼說自己多慘,要麼說別人多慘。

總不能在別人失意傷心的時候,高談闊論自己的得意事,這簡直有炫耀自己的嫌疑。

雲初只能輕順了順雲霜的背,沉默。

其實劇情裡,並沒有出現雲霜本人。

不論女主沈知苒是穿進遊戲世界來,還是穿回她的現實世界去,劇情都沒有沒有交代過作為“原主”的雲霜會如何。

但不交代不代表不存在。

總不能女主沈知苒穿回去她的現實世界以後,遊戲世界裡的攝政王妃就成了一具提線木偶,沒有自己的思想沒有自己的情感,存在的意義僅僅是為女主的穿越提供一具適合的身體,以及能夠近水樓臺先得月攻略攝政王的身份。

忽然有點細思極恐。

雲初想到自己穿梭位面成為炮灰,是走位面管理官方正常渠道進行穿梭的,這種問題官方會處理好,然後再安排任務者穿梭。

而每到一個位面,任務者用的是自己原本的身體,只不過每一次會根據不同的人設描述,對自己的臉部或者身體進行改造一番。

例如,如果雲初要穿成一個臉上有大塊醜陋胎記的炮灰,那麼雲初得在自己臉上加上一大塊胎記;如果她得和某個人長得很像,那麼她得改一改自己的臉型或者五官。

又例如,如果雲初要穿成一個斷了條手臂的炮灰,那麼她也得設定自己少條手臂。

雲初不記得自己之前的位面是什麼樣了,在這個位面的話,只要求她臉好身材好,因此並沒怎麼改動。

姐妹倆剛說完話,便有攝政王派來的人出現,要接雲霜過去攝政王那邊一起用午膳。

“妹妹,你看,那個人挺有本事的吧,能讓陸瑀心裡有她,還專門等她一起用膳。”

最後分別時刻,雲霜冷笑道。

“姐姐……”雲初無能無力,知道劇情的她連安慰都不好安慰,只能長長嘆氣。

“妹妹,這件事情,姐姐也只敢跟你說……你知道嗎,我甚至已經想象到了,如果陸瑀知道了那個人要搶我這具身體,他肯定希望我死,好給他真正喜歡的那個人騰位置……”

“……”雲初接著沉默。

總不能說姐姐你應該真相了。

“但是,我心裡好不服啊!這到底憑什麼?”

雲霜的心已在冷宮中被冷凍,就算原本對陸瑀有愛慕之心,這幾年也在心灰意冷中被消磨殆盡了。

她能清楚地知道,陸瑀喜歡的,不是真正的她自己,而是佔用了她身體的那個人。

雲霜並不因此感到難過,她不想要陸瑀的喜歡,她就只想要回自己身體的所有掌控權,她不想成為一個虛無縹緲的孤魂野鬼!

回到寢殿,陸昀已經穿戴整齊了。

見雲初回來,他緩緩彎起笑容,視線隨著她而移動,眸光炙熱。

兩人坐下一起用膳。

攝政王並沒有在吃穿用度上剋扣傀儡皇帝及他的后妃,因此伙食還是不錯的。

發現雲初回來就似乎有了點心事,心想她可能是憂心自己姐姐在王府裡的日子,陸昀便一邊說些輕鬆有趣的話題,希望能轉移她不好的情緒。

結果,雲初卻突然冒出一句——

“皇上,你有想過殺了攝政王嗎?”

氣氛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

是陸昀單方面嚴肅。

好在宮人們都早已退了出去,陸昀神情凝重地起來去關好了開啟的窗戶,才重新在雲初身旁的位置坐下,將她的一隻手緊緊握在掌心。

“初初,你這句話可不興隨意說,這皇宮裡頭到處都是攝政王的眼線,務必要謹言慎行。”

知道陸昀緊張的是她會受到傷害,雲初點點頭。

她輕聲說:“我只是想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你喜歡你現在這個皇位嗎?”

這還是兩人第一次談起這麼嚴肅的……也是兩人現實中遲早要正視的問題。

以兩人如今的關係,避不開要談起。

陸昀也不隱瞞,認真道:“初初,其實我一直都沒有意願坐這個皇位,也沒想過要殺皇叔。皇叔除了把我當作傀儡,在政事上他一直勞心勞力,所有的決策也是為國為民,我很多時候甚至在想,要是皇叔雙腿便利就好了,他比我更適合坐這個皇位。”

說完,他目光透著小心翼翼,依舊緊緊握住雲初的手,深怕雲初會不喜他這般無能。

雲初多少有點上帝視角,早知道他是個怎麼樣的皇帝,要是會嫌棄他,昨夜就不會與他雲雨了。

不想當皇帝也沒事,歷史上多少個皇帝是過勞死的,想坐好這個皇位也不容易。

“那如果你皇叔雙腿真的好了,你也不用當這個皇帝了,你有什麼想法嗎?”

“這個,我以前是想……”

陸昀垂了垂眸,躲閃了下目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說。

他這模樣,反而嚴重勾起了雲初的好奇心。

想到陸昀幼時曾在皇家寺廟待過,雲初腦子裡靈光一閃,脫口而出問道:“難道你是想去出家?!”

“咳……”陸昀差點被自己的唾液嗆到,他難得也有著急了的時候,加快了語速急急忙忙道:“才不是!我以前是想去雲遊四海,當一個閒雲野鶴。”

雲初覺得自己白激動了,嗔他一眼:“這不挺好的嘛,有什麼不好意思說?”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初初,我有了你。”

少年皇帝眉目認真,瞳孔深邃,華光流轉。

簡單一句話,卻蘊含著一輩子的責任。

雲初聽得戀愛腦一上頭,一頭扎進他的懷裡,臉藏他胸膛上笑了笑。

既然前路不知如何,那便首先珍惜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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