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袖先生,白山算計了很多人……算計了北國所有人……”

我一旦發現了白山的陰險邪惡之處,很多從前不解的事情,全都一線貫通。

卡諾麗年輕、聰慧、漂亮、睿智,卻始終無法治理古堡,做出的每一項決定,都渾渾噩噩,沒有章法,就是因為她的心已經亂了,竟然無法分清小蘇珊和徐薇之間的區別,始終把小蘇珊的影子當作了真人,一直活在過去。

在這件事上,白山就是罪魁禍首。

他用蠱術控制了卡諾麗的思想,牽制領袖的精力,確保自己能夠坐收漁翁之利。

至於鐵大將軍,更是被白山精神、蠱術雙重控制。

在鐵大將軍面前,白山正氣凜然,為古堡族人而戰,讓鐵大將軍以他為榜樣,深信不疑,俯首聽命。

在領袖這裡,只要到了關鍵時刻,白山發動蠱術襲擊,領袖就無可救藥了。

蠱術剛剛入侵時,是在面板和經絡。透過透析術、換皮術都能解決。

到了最後,蠱術深入骨髓,即使是關雲長刮骨療毒,也未必能夠徹底祛除。

領袖在病床前坐下,揮退了所有人。

他從口袋裡取出一隻小鏡子,照著自己的額頭。

“葉開,每天晚上做夢,我都夢見,一個漆黑的小人在我額頭刻字,他的錘子叮叮作響,鑿子劈開了我的皮肉……我試過很多方法,科學、醫學和玄學,都試驗過了,都無法趕走這個噩夢。於是,我的額頭就變成了這樣。有位歐洲占星家朋友告訴我,主星黯淡無光,有隕落跡象,如果三個月內沒有緩解,就要準備後事了。”

我瞭解山、醫、命、相、卜的所有法門,只有辨別中招的源頭,才能迅速施救。看不透病症,就算看到死也白費力氣。

對於這個國家來說,白山已經成了徹徹底底的反賊。

他的目標是消滅所有人,不僅僅是領袖一個人。

我知道,修煉蠱術的人到了最後心理扭曲,喪失人性,已經變成了人和蟲的混合產物。

他的想法無法再用人的思維模式去衡量,只有將其徹底消滅,才能迎來最後的和平。

面對領袖,我不能說更多,只是安慰他:“領袖先生,不管出現了什麼問題,以現在的醫療技術都能夠解決,現在我們更大的麻煩在於找到超級大蛇,將其完全消滅,那才能確保北國的平安。白山已經逃走了,他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根本難以防範,我希望你從現在開始就加強警戒,千萬不要掉以輕心。”

領袖輕輕撫摸著額頭上的黑色陰雲,牽動著嘴角,露出自我解嘲的笑容:“葉開,如果一定要死,不如早點結束,北國需要下一任領袖,中間的過渡時間越短越好。告訴你吧,我根本不貪戀這個寶座,而是竭盡全力,消滅隱患,尤其是白山這樣的罪大惡極之徒,一定要讓他粉身碎骨,確保我們的國家永遠昌盛。”

我立刻約見了領袖的私人醫生,他向我講述了所有的治療過程。

領袖額頭的黑雲來的太奇怪了,他們也曾懷疑是華夏苗疆的蠱術,接觸了那邊十幾位著名的大煉蠱師。

對方回應,即便是最不出名的煉蠱師,也有可能置人於死地,畢竟苗疆的先輩傳下來的蠱術多達六萬多種,有些表面看來一樣,症狀也沒有區別,但是使用的蠱蟲卻是南轅北轍。

一旦按照錯誤的方法救治,傷者立刻就會七竅流血而亡,所以那些大煉蠱師珍惜羽毛,不肯輕易出手,就算最後領袖提升懸賞的金額到了二點五億美金,仍然沒有人敢接手。

私人醫生依靠醫學藥物,保持領袖的各項心理資料正常,僅此而已,再也沒有其他辦法。

他提到的幾位大煉蠱師我都認識,他們的性情非常孤僻,隱居在苗疆的深山裡,沒有關係到切身利益的事,他們絕對不會離開苗疆半步。

我知道一些苗家煉蠱師裡面的“蠱術”醫生,他們對於科學和技藝有所追求,看到自己不懂的病症,就會選擇出手,把所有的病人當做自己練手的工具,只有依靠他們,才有可能挽救領袖。

我找了幾個人,給他們打電話,最終選定了一個資歷最深、輩分最高的女醫生。

她雖然出身於苗疆的蠱術家族,但按照那邊的規矩,女性地位卑微,甚至連家譜都進不去,所以她從小到大遭受了無數不公平的待遇,到現在成為大煉蠱師,發誓要出人頭地,結交權貴。

我直接給她打電話,讓她到北國來,幫助領袖解決問題,對她將來的發展大有好處。

這就是各盡所能,各取所需,一定能夠達到雙贏。

私人醫生十分奇怪:“你們華夏苗疆的人簡直不可理喻,我這邊出了高價他們理都不理,而你只是一個電話就能讓他們主動登門,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訣竅?”

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就是華夏的特點,人情社會,有人脈就能找到辦法,沒有人脈,只有黃金白銀也有可能寸步難行。”

安排好領袖這邊的事情,我鬆了口氣,告訴徐薇:“馬上把卡諾麗找來,為她檢查身體,如果她的身上也有中毒的跡象,那就迅速查明症狀,等到我那位朋友來的時候,請她一起治療,總之白山在這裡埋下的所有釘子,我們得一個一個拔出來,而且是無償幫助,沒有絲毫報酬。”

徐薇滿臉為難:“葉開,我恐怕無能為力,就像之前跟你說的,我想遠離北國這些看不見的戰鬥,好好的做我自己。”

徐薇這樣說,就是一件最奇怪的事,畢竟此前她對於領袖和白山之間的戰鬥很感興趣,並且親自登場,捲入其中,此時卻突然想劃清關係,事出反常,一定有重大原因。

我反覆追問了三次,徐薇沒有任何回答。

她臉上雖然仍然帶著笑容,但是意義已經變了,不再是我以前熟悉的那個戰友,而是充滿了隔閡。

“葉開,抱歉,我無能為力,既然你跟領袖合作,那麼就讓他派其他人協助,幫你解決卡諾麗的麻煩。”

徐薇不敢看我的雙眼,那就證明心中有鬼。

我不再強求,禮貌的叮囑她,讓她多加小心,然後親自去找卡諾麗。

我的身體還沒有復原,但時間已經不多了。

白山逃走之後,一定會招集人馬,大舉進攻,如果特種部隊裡面有他的人,那就更麻煩了。

我告訴卡諾麗實情,但她露出了錯愕的表情:“白山不會對我這樣,我們之間已經盡釋前嫌,行化解了所有矛盾,所以他不會對我動手——”

我沒有多做解釋,立刻帶著她去找那位私人醫生,為卡諾麗進行最詳細的檢查,從身體到精神,連續掃描了三個來回,最終從她的頸部血管凹陷處發現了一個小小的黑點,直徑大約有零點二毫米,很不起眼。

普通人看來,那就是一顆小小的黑痣,既不影響美觀,也不影響身體,但是在放大鏡下,就能清楚的看到,那是一隻苗疆的蠱蟲,使用七十二根爪子牢牢的吸附在人體表面。

關於這種名為“七十二候”的蠱蟲,苗疆蠱術裡面有很多記載,它就像古老的血吸蟲一樣,吸取人類身體營養,能夠存活三十年左右。

白山過於陰險,跟卡諾麗明明是合作的方式,但還是在她身上下了蠱蟲,確保全面控制,沒有一點破綻。

我使用醫學酒精,先讓蠱蟲麻醉,然後用鑷子夾下來,放在顯微鏡下,讓卡諾麗觀看。

“卡諾麗,這就是白山送給你的禮物,他永遠都不會承認。並且在你面前始終正氣凜然,你永遠不會認為他會害你,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卡諾麗用力揉了揉眼睛,眼中突然有了神光。

我頓時放了心,外人怎樣救她,都沒有意義,只有期待她自己的覺醒,我們才能真正成為戰友。

“葉開,我忽然覺得身體輕鬆了很多。原先總是覺得壓力巨大,不管使用什麼藥物都,無法緩解,現在徹底解放了。”

卡諾麗獲救,就成了我最好的幫手,親自帶領特種部隊,全城搜捕白山。

按照她的估量,二十四小時之內就能發現白山的蹤跡,畢竟這個城市就這麼大,不管白山走到哪裡,總會有跡可循。

我謹慎地叮囑卡諾麗:“受到白山,領袖中的蠱術就能破解。否則,領袖的末日馬上就要到了。現在,你我肩負著領袖能不能活下去的重任,請一定竭盡全力,把古堡那邊的兄弟姐妹之情暫時拋開。我承諾,只要白山為領袖解蠱,過去的恩怨就能一筆勾銷,大家重新開始。”

這是我代替領袖答應的條件,事先並未跟領袖協商過。

我相信,領袖作為北國至尊,他的生命比白山的命高貴一萬倍。

我必須讓領袖好好地活下去,才對得起北國的幾億人。

“葉開,你放心,我越來越發現,白山不死,所有人都不得安寧。所以,我一定拼盡全力,找到他——”

我站在四季酒店的露臺上,聽著城內不時響起的刺耳警笛聲,眼前浮現出白山那張冷傲乖戾的臉。

他低估了我的能力和道德,以為可以用金錢收買我,但全都錯了。

今天的我,嚴守正義公理,以國家大義為先,早就脫離了一個江湖遊俠的角色,而是挺起了腰板,無論多大的責任,都能奮力承擔起來。

我感覺到,北國上空的烏雲正在一層層覆蓋下來,厚重堆積,如海如三,但我同時也相信,這一局,白山並非內定的贏家,不到最後一局揭開真相,誰都不知道,到底鹿死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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