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國庫藏寶洞參觀的計劃早就有了,但因為芳子小姐的篡權、黑衣人刺殺等事,這項工作被耽擱下來。

徐薇對此的看法是——“謀定全域性,伺機而動”

在大人物的控制下,所有的敦煌寶藏合理劃分,相信當時他和烏鴉大師也有類似的討論,到底哪一部分應該放入國庫,哪一部分放在藏經閣供那些參觀團瞻仰?

這是一個很科學的問題,事實證明,在我參觀過的文物當中,價值巨大的幾乎沒有,即便是那些出現在文物雜誌上的,也是零散而破舊,可想而知,真正的好東西都在國庫當中。

我和徐薇的想法基本一致,只有逼迫大人物亮出最後的底牌,我們才能知道,到底把哪些文物交還華夏,形成最後的合力,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然,我們就會被別人牽著鼻子走,最終陷入困頓,明明把文物帶回去,卻發現毫無用處。

徐薇若有所思地提到:“千萬不要相信慄園小葵,我從她的微表情裡讀到,她對我們都產生了懷疑,尤其是對我,明知道我是來幫助你進入青狼古堡的,但她的敵意非常明顯,也許她有一些陰謀還沒有展開,一旦你的身邊有了幫手,就不那麼容易被欺騙。葉先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從來沒有人敢完全相信自己身邊的夥伴,你我之間也是一樣,假如兩個人沒有一同出生入死,浴血奮戰,那最好還是保持距離,不要輕信。”

我對徐薇的話做了補充:“就算是一同出生入死過的好兄弟,最終也會為了利益或者其他原因分開。人類就是如此奇怪,自私永遠存在,不可能融為一體。”

我說這些話,就是因為崔衛東。

在敦煌,我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會背叛我,然後在背後戳我一刀。

有了這段慘痛的經歷,我才明白,過去古人的道理沒有說錯,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當這些利益足夠驚人的時候,即便是朋友也會變成豺狼。

我打電話給大人物,向他請求參觀國庫藏寶洞。

他滿口答應,回覆說命令慄園小葵馬上安排,二十四小時內就可以進入國庫。

我越來越覺得,大人物和慄園小葵之間已經形成利益共同體,所以彼此信任,程度之深令人吃驚。

我真懷疑自己過去對於慄園小葵過於輕信,而且從未質疑過她的立場問題,如今在大人物這裡,已經完全挑明,慄園小葵就是他的人,任何事情都要讓我跟對方聯絡。

我禮貌地道謝,然後結束通話,立即打電話給慄園小葵,說明自己的想法,對於慄園小葵來說,恐怕也在等我的電話。

當我提出請求,她就認為已經控制了我的行動方向,可以任意調動。

“葉開,國庫那邊隨時可以參觀,當年師父把帶回來的文物分配了三分之二放在那邊,並且是精挑細選,按照他的理解,把那些最具有文物價值的收藏起來,束之高閣,等待真正的知音。我向大人物彙報過,能夠跟師父心心相印、息息相通的就是你,所以就算你不提這樣的要求,我也會在合適的時間請你去參加國庫。”

我們最終敲定,第二天上午八點,就從櫻花酒店出發,直奔九尺町溫泉酒店。

在我打電話的過程中,徐薇一直似笑非笑,遠遠地注視著我。

結束通話電話,徐薇就走過來,淡然地開口:“這其實是對方的一個圈套,早就設計好了,等著我們鑽進去,現在雙方就像兩撥高明的演員,互相配合,互相成就,最後唱完這出戏,只不過他們是甲方,我們是乙方,我們想看的未必能看到,他們讓我看的未必是我們想看的。”

徐薇非常善於運用這些拗口的邏輯,可是卻深藏哲理。

她做了我不願意做的事,那就是把慄園小葵視為敵人,放在我們的對立面。

我的情緒不免受到影響,本來把慄園小葵當做同伴,如今看來不得不分道揚鑣。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在黑暗網際網路上對於北方人的刺殺做了系統的歸納。

他們的目標似乎有些分散,明明對準大人物,有時候卻又是襲擊慄園小葵,甚至是烏鴉大師的其他弟子,看起來非常混亂,讓我們摸不清方向。

就好像在咖啡館裡,四個黑衣槍手竟然對準了我和徐薇,簡直莫名其妙。

我們總共閱讀了十一個案例,看到大人物的手下對黑衣人展開圍剿和屠殺,頓時覺得這是一場實力毫不對等的戰鬥。

那些黑衣人就連自殺式攻擊都算不上,如同一群跳樑小醜,在島國橫行直撞,最後下場不言而喻。

“葉開,我總覺得這其中有詐,世界上從來沒有這種刺殺行動,不像是黃蜂,更像是蒼蠅,這太奇怪了,完全不合常理,所以說我必須提出質疑,這些黑衣人的出現是某些人刻意安排,根本不是北方來的,而是慄園小葵——你那位朋友的傑作。”

這種說法,如果是普通人聽了,肯定大聲反駁,畢竟利用黑衣殺手來製造混亂,對慄園小葵這一方毫無意義。

我保持沉默,認真地思索慄園小葵的所作所為,如果她為了處理富士山的危機,故意丟擲另外一個誘餌,讓所有的媒體記者和國際勢力轉移注意力,那就能夠解釋黑衣殺手的出現。可惜的是,面對徐薇這樣目光銳利的觀察者,這些技術性操作如同玻璃上的蒼蠅,看得清清楚楚。

我覺得,有了徐薇,我就彷彿腦後長了一雙眼睛,能夠洞察很多人的自私意圖。

我把所有黑衣殺手被消滅的線索攏在一起,對比他們的穿著和武器,看得更清楚,武器當然是來自於北方,有著鮮明的地區標誌,就是為了方便記者拍攝,把線索直接指向北方。

同樣情況下,如果這些黑衣殺手為了掩蓋自己的本來面目,通常會使用那些沒有明顯國家標誌的槍支,達到掩人耳目的目的。

我和徐薇對視著,不用過多地交談,就明白對方在想什麼。

徐薇的到來,讓我看清了慄園小葵的狼子野心,表面上她笑意盈盈,內心卻藏著太多軌跡。

“徐薇,實在抱歉,我在富士山待了這麼長時間,竟然一直認賊為友,如果不是你直接點出來,我甚至還會把她當成在島國的唯一朋友,這種欺騙實在太令人汗顏了。”

徐薇搖搖頭:“對方隱藏很深,不容易識別,更何況你是當局者迷,唯有旁觀者才能為你指清方向。過去很多時間,我也一樣,為了一些個人的怨念痴迷其中。那位醫療專家說過,我們在一起互相彌補,反覆切磋,就能夠獲得人生的提升,這一次我幫你,或許下一次就是你幫我了。”

面對這種新的變化,我的情緒反而變得更沉靜,一旦知道慄園小葵的本來面目,就不會在意她怎麼想,完全按照自己的計劃去做。

第二天上午,慄園小葵帶著一輛旅行車,親自來接我和徐薇,上車之後,直奔九尺町溫泉酒店。

慄園小葵肯定是經過一番精心的梳洗打扮,穿著淡灰色的西裝套裙和黑色高跟鞋,表現得溫文爾雅,進退得體。

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正是因為她的清純美麗,才放鬆了對她的分析辨別,實在是太疏忽大意了。

她的身上噴了香水,散發出淡淡的幽香。

“葉開,今天的參觀由我從頭至尾陪同,你可以提出任意要求,我會全力以赴配合。”

如果放在過去,我還會那樣欣賞她,只是現在我和徐薇全都認清了她的本來面目,表面保持禮貌,實際提高警惕。

“費心了。”我禮貌而冷淡,再也不願過多交談。

“葉開,國庫那邊提前做好準備,我們到了立刻開始參觀,大約耗時兩個小時。真心希望這一次的參觀給你提供幫助,讓你知道將來有多少件文物會順利地返還華夏,這是大人物親自關照過的,一定不會出錯。”

慄園小葵坐在我的旁邊,臉上的笑容就像她的妝容一樣精緻。

我甚至懷疑,她每次見到我的時候,都經過周密的計劃,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是刻意設計出來的。

這種感受讓我渾身冒汗,覺得自己實在愚蠢極了。

我向她表示感謝,同時提出,希望看到大人物的返還計劃以及時間表,最好是我們離開島國之前就能展開行動。

對於這個苛刻的要求,慄園小葵滿口答應,沒有絲毫為難,似乎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葉開,我說過這件事勢在必行,已經安排了一個工作專組負責,最快十天之內,就能完成明細列表交給你稽核。”

這種工作效率當然令人滿意,只不過,那些列表當中的文物價值到底如何就值得三思了。

徐薇坐在後排,正好形成對慄園小葵的後側監視。

她很少插言,只是聽著我和慄園小葵聊天。

“葉開,大人物吩咐,一定要你獲得最好的服務,讓你看到我們的誠意。將來,你一定會成功,大人物有這種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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