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鯤的所有表現讓我感到難過,我希望她來到英倫三島也不會丟失自己的氣節,畢竟在女王面前她一次次被折服,又來到魔境這裡,心情受到巨大的衝擊,所以她說的很多話完全失去了自己的立場,甚至只是為了取悅女王,這種行為當然要不得。

女王哈哈大笑:“葉開,根本不要在意別人說什麼,你就是你,跟別人完全不同,這時候我只希望我們能夠達成同盟,回到敦煌之後還是朋友,不管英倫三島發生什麼,更不管我的接任者是誰,你都要保證維護我們大家的利益。”

女王的話說的非常具有藝術性,大家的利益涵蓋範圍很廣,但是卻不在我的考慮之內,敦煌永遠屬於華夏,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莫高窟裡出現的所有文物,自然也屬於華夏人,跟英倫三島無關,即便是女王把大英博物館裡面所有的敦煌文物原璧歸趙,也只是應該做的事,我們不必欠他人情。

在我口中美酒的味道已經變了,極度苦澀,難以下嚥。

周鯤來到英倫三島給我帶來驚喜,也帶來一些緊張和不安,我懷疑,作為敦煌殘卷研究所的掌權人,一旦她的思想發生轉變,就會給華夏帶來不可避免的損失。

這種情況下最為得意的應該是女王,她知道我和周鯤之間已經出現了裂痕,我們起了內訌,她才能夠漁翁得利。

“葉開,只要你喜歡,這個酒窖隨時可以對你開放,整個英倫三島隨時歡迎你光臨,我們三個的結盟才能決定敦煌文物最終的走向。”

我忍無可忍直接告訴女王:“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見面,回到敦煌之後也許工作繁忙,我會去往東南亞各個島國,尋找失散的敦煌文物,再也不可能回到這裡,更不可能進入酒窖,好意心領,但是不要客氣了。”

中國人講究以禮相待,女王已經降低了姿態,我不可能在言語之中對她進行肆意的衝撞,但是我必須讓她明白,敦煌文物再也不可能像一百年前那樣,任由掠奪者肆意瓜分。

周鯤已經喝醉了,握著酒瓶給自己倒了滿滿一大杯,向我舉起來:“葉開,感謝你,不遠萬里來到英倫三島替我打前站,並且跟女王建立了良好的關係,所以敦煌文物如果有一天能夠大放異彩,你是首功一件,可現在我還有一個要求,那就是陪我喝完這一大杯,然後盡情領略倫敦的美景……”

我們沒有再提起鏡子秘密,真正的智者絕對不會把還沒有發生的事納入恐慌範圍,而是見招拆招,絕不大驚小怪。

我希望女王收起自己的野心,不要把敦煌文物納入掌控範圍,以她的能力,今時今日根本不可能操控世界,那麼在她的任期之內好好活著,也許就是最聰明的選擇。

到了後半夜我們三個都喝多了,說話不再遮遮掩掩,而是直抒胸臆,但就在這時候,我覺察到一股澎湃的殺機悄悄的掩殺過來,但是我沒有告訴女王和周鯤,以免打草驚蛇。

女王的盛宴雖然開得很成功,可是那麼多王公貴族,絕不可能因為女王的三言兩語,就打消了反叛的決心,他們像海曼一樣早就對這個王權國家感到不滿,每個人都希望取而代之,尤其是近幾年英倫皇室在世界上的話語權越來越弱,海曼這樣的人就再也不想拿出巨資供養皇室正常執行。

本來我就對女王的盛宴抱有懷疑,如今感受到殺機四伏才是最正確的結果。

我告訴女王要去洗手間,一個人離開了酒窖的大廳,迅速向上,登上了旁邊的鐘樓,俯瞰著酒窖附近所有的狀況。

果然如我所料,大約有三十幾個黑衣人已經潛伏在酒窖的出口,只要女王和周鯤出來,就會遭到埋伏,這些人攜帶的都是冷兵器,腰間掛著短刀,背後插著長刀,全都是東洋忍者的打扮。

我立刻明白,襲擊者的用心非常險惡,如果在倫敦使用槍械作戰,只要追查來源,就明白到底是誰向女王動手?可是他們使用東洋忍者作為殺手部隊,就會有效的轉移注意力,任何人看到自殺現場都明白是忍者做的。

正因如此,我才感覺到事態越發嚴重,幕後的襲擊者眼光毒辣,根本沒有把女王放在眼裡,這一次不僅僅襲擊女王,英倫皇室的其他重要成員也許都在黑名單上,過去很多年,歐洲的許多黑幫大佬擅長僱用東洋忍者展開刺殺行動,並且每一次都收到了良好的震懾效果。

看到這些忍者,我反而鬆了口氣,在這裡跟忍者過招,不牽扯倫敦人,那麼就算警員勘察現場的時候,也只會界定為江湖謝鬥,沒有任何陰謀可言。

不管我對女王什麼看法,都不希望給她帶來麻煩,只想痛痛快快的解決問題,讓那些幕後大佬們知難而退。

我悄悄的離開鐘樓,從最右側開始動手,很快就消滅了十幾個人,動作乾淨利索,他們根本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

在一個小頭目的揹包裡,我找到了衛星電話和對講機,並且還有女王的照片,這張照片上已經用紅筆打了叉號,證明今晚女王就是他們的刺殺目標,不死不休。

接下來的一輪戰鬥,我成功的抓獲了另一個小頭目,並且把他帶到旁邊的園丁房子裡。

東洋忍者十分強悍,面對著我的短刀,臉上毫無懼色,只是死死的盯著我。

我分別用日語和韓語向他提問,但是此人咬緊牙關,一個字都不說。

“如果你真的不怕死,那反而更好辦了,我殺光你全部的同夥,單獨把你放出去,扔在倫敦街頭,並且向全世界釋出新聞,說是你出賣了同伴,成為女王的奸細,然後把你軟禁起來,事情的結果不只是你一個人喪命,跟你有關的所有人都會有牽連,父母還是妻兒,甚至是自己的兄弟姐妹。你好好想一想,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到底有沒有必要為組織保守秘密?”

殺一個人很容易,但想折服一個人卻很難,現在我正在摧毀對方的戰鬥力和意志力,只要他低頭,就會說出實話。

殺手眼中的兇狠之色慢慢消失,突然間,他大叫一聲,準備咬舌自盡。

我沒有給他機會,及時地出手,扣住了他的咽喉。

“就算你現在死了,我也有辦法,讓你的家人為你做的事付出代價。好了,別白費力氣了,告訴我幕後指使人是誰,我絕對保證你沒事——”

我學習過最高明的審訊技術,所以,眼前的東洋忍者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只能老老實實跟我合作。

“烏鴉,烏鴉,是烏鴉……”他終於說出了一個名字。

我皺了皺眉,世界上以“烏鴉”為名的江湖大佬很多,從東洋到歐美,從東南亞到南非,那些狠角色裡面,總有一個名叫“烏鴉”的梟雄。

“哪個烏鴉?”我追問。

“柳生家族的前一代大佬,那個震驚東亞的超級情報官,戰前亞洲軍情研究院總院長……柳生烏鴉。”

我有些驚愕,如果真的是柳生烏鴉,那麼這是一個年齡接近一百四十歲的老人,怎麼可能興風作浪?

“不要找我的麻煩,有本事,去找柳生烏鴉,讓他永遠地閉嘴,不然的話,就不要強行出頭,免得全家遭到滅門……”黑衣人咬定了“柳生烏鴉”的名字,再不改口。

我十分疑惑,畢竟我無法把現代化的江湖大佬,跟一百年前掠奪過敦煌的軍方情報大佬聯絡起來。對於一個一百四十歲的老人來說,他能指揮誰?又能做什麼?

“他想幹什麼?入侵英倫皇室刺殺女王,那是天大的罪過,你們擔當得起嗎?”急切間,我無法抓住重點,畢竟柳生烏鴉距離現代太遙遠了,如果仍然活著,一定像個古老妖孽一般駭人。

“他想永生,搶走英倫三島女王永生的機會,現在,他隨時都會出現,開啟水泵放水或者抽水,讓倫敦變成義大利的威尼斯,成為一個水之城邦。烏鴉說了,你們都該死,今晚可以大開殺戒,不必有任何顧忌。可是現在,我們行動失敗,全體人員都必須死——”

他猛地掙扎,張大了嘴,舌尖翻卷,竟然吐出了一截半寸長的漆黑刀片。

原來,這才是最致命的武器。

刀片過處,他的兩腮被瞬間割穿,黑血狂噴,隨即倒地。

我本想留個活口,但忍者的思維模式跟普通人完全不同。他們被俘之後,全心全意求死,根本阻止不了。

望著滿地的黑衣屍體,我只能無奈地返回,只得到了一個“柳生烏鴉”的名字。

此前,我一直沒有發現近衛團的身影,可想而知,襲擊者知道女王的生活習慣,一旦進入皇室深處,近衛團的保鏢就會被隔離在外,等於是撤掉了全部安保力量。

如果沒有我及時反制,女王就危險了。

回到酒窖,我故意腳下踉蹌,做出不勝酒力的樣子。

女王向我舉杯:“葉開,你到哪裡去了?喝了這杯酒,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遠征團在東方全軍覆沒的神秘故事……”

我坐下來,悄悄檢查自己的衣服,確保沒有沾上一滴血跡。

“一百年前,我們偉大的司令官見到掠奪者帶回來的寶藏,立刻就傳達最高指令,命令遠在華夏東海邊防的人,全體出動,高額懸賞,務必抓住盜竊了敦煌文物的東洋人,不顧一切,把那些文物帶回英倫三島。於是,華夏大國的沿海碼頭、港灣、車站、漁船都被徹底控制,連只蚊子、連條魚都逃不出去。我們的司令官不是常人,而是世界大戰之前的英倫皇室第一智者,所以,他知道東洋人想幹什麼,更知道這些文物的價值……”

女王絕不會故意挑起我的仇恨,可是,隨著如今東洋人的捲入,不做重大決策的話,那就只能困守在英倫三島。

現在,最敢於對抗東洋掠奪者的就是我了,但站在這個風口上,我又能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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