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吁短嘆的聲音傳來,打破了城下片刻的沉寂。

也讓聯軍中的神明紛紛把目光投向那屹立於時間長河中的五道剪影。

頃刻間,以四位神皇為中心開始,憤怒的情緒瘋狂蔓延,也讓那無聲的悲慟化於無形。

城中的河國子民們有一部分發現了五道剪影的存在,但他們都沒有理會,默默把頭轉回來,繼續燃燒為數不多的生命本源。

“該死,還是來晚了,他們為什麼不聽話?”

華尊恨鐵不成鋼地看向河國子民們以及滿地鮮血與屍體,不經意間,一滴清淚從右眼角滑出,順著那張白皙如玉的晶瑩臉頰慢慢流落。

黃髮王尊嘆了口氣:“昔日混尊曾言,劫難終將降臨紀元母河,我當初還不信,沒想到這一天還是來了。”

少言寡慾的雲尊眼神沒落搖頭:“百億年來,我們救助的可憐人把這裡當成了家,悠久歲月的寧靜已經讓他們無法割捨這片土地,混尊說的沒錯,他們就是死,也不希望這裡被劫難籠罩。”

言尊五官僵硬:“很可惜,他們左右不了。”

立恆沒有四位尊者看的高遠、知曉眾多,眼見得昔日繁華祥寧的城池猶如煉獄,頓時無名火起。

“四位尊上,這是屠殺啊,他們有什麼錯,為什麼要死的這麼慘,為什麼?”

立恆說著,雙臂交叉放在胸前,眼神說不出的凌厲:“葬神一脈,鎮劫守運,天下禍亂,必出世葬殺亂神,如今,我們是不是可以出手了。”

他伸手指向神界聯軍:“他們就是亂神,不是嗎?”

四位尊者面面相覷。

最終那少婦打扮的華貴抬起纖纖玉掌,一團灰白色的純淨起源之力緩緩升起,聚成一個半個拳頭大的灰白色小球。

華貴眼中流露著凌厲和殺意,又有一絲期待,但很快,在灰白色小球聚而又散之後,她的目光閃過一抹失望。

“錯了,劫難不承認他們是亂神。”

“這還不是?”立恆惱火,只覺得一腔怒火無處發散。

葬神者,受命於天,受命於劫難。

當天下生亂時,劫難起源會給出指引,葬神亂神,鎮劫守運。

只是何為亂神?

沒有人知道。

曾經有幾個被劫難認定為亂神,他們有過幾次出手。

一次是遠古時期的某個璀璨盛世,天下氣運沛足,以引發難與氣運失衡,他們出手了。

一次是近古時期,儒門道皇崛起,以自身切割了氣運與劫難的聯絡,他們也出手了。

最後一次是荒天時期,天下氣運凌亂凋零,有洩漏嫌疑,葬神者受命劫難,現身於世,收集氣運。

三次出手,都給世間帶來了一定的災禍,他們揹負了所有的罵名。

世人不能理解,稱他們為禍亂者、葬神者、不該被天地承認的存在。

但只有他們知道,氣運、劫難密不可分,一旦二者失衡,就不僅僅一些災禍而已,失去的可能是整個天地,再入混沌。

葬神者所揹負的歷史重任,但這個任務給他們帶來的不是盛讚而是罵名。

可任何一代的葬神者都必須在罵名之下維護天地的正常運轉。

劫難叢生時,他們需要出來鎮劫守運。

氣運爆發超出控制的時候,他們必須以劫難打壓,防止一方作大,秩序失衡。

所以他們每做完一件事,就是再不被理解也要忍受罵名,不再出世。

可這一次,世間的神明找到了他們的老巢。

只不過,此次事件是否有亂神作亂,他們說的不算,只有劫難承認才作數。

顯然,華尊失敗了。

哪怕八極河國被人搗毀,無數子民死的乾乾淨淨,那些出手的人也不是亂神。

無法葬殺。

葬神者可以支配一定的劫難起源,但他們不如神皇強者,掌握起源。

算起來,神皇可以稱作是起源的代言人,可以隨意修煉、駕馭。

而葬神者頂多算是劫難起源的僕從,只有在它認同的前提下,才能發揮出具體的作用。

華尊搖了搖頭,心中悲涼無比。

她同樣不能理解,為什麼這些人攪的天下不寧了,都殺了這麼多人,還是無辜的可憐人,還是亂神。

立恆更不能瞭解。

只是還沒等他質問,不遠處的幾座巨大的飛行寶器之上,有人開口了。

“他們就是葬神者,我認得他們。”

說話的昊玄神皇。

億萬年前葬神一戰,五方神皇是少有最先逃出來的,他們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至今修為都沒有真正重回巔峰。

而對於當年在葬神戰場上出現的七道身影,他們記憶猶新。

換句話說,七位葬神者化成灰他們都認得。

“沒錯,我也認得他們,那個女子叫華尊,曾經在葬神戰場上出現過。”

“黃髮的是王尊,另外兩個是言尊、雲尊,為什麼只有四個人。”

“另外一個小子不算,此人身上沒有起源之力,頂多是個大神級強者。”

“我記得他們的領頭人叫混尊,就是那個人抹除了葬神戰場所有天規秩序甚至能壓制起源的人,他沒有來。”

幾位神皇迅速交流,隨著他們辨認對方的身份,焚天滅地的怒火也在不住的攀升。

“來了就好,今日此地不是葬神戰場,他們當年使的那些陰招應該也沒機會再用上了,趁此機會,全部剿滅,還神界一個海晏河清。”

“葬神者!”

幾個神皇眼神交流了一番,由昊玄神皇牽頭,當仁不讓的站了出去。

當“葬神者”三個字響徹天際的時候,一股壓抑已久的肅殺氣氛頓時席捲全場,所有的目光全部匯聚在四位葬神者以及一個葬神者弟子身上。

五個人,這樣的實力確實不夠看。

邪派一方,妖絕舔了舔硃紅香唇,眉眼中散發濃欲的貪婪之色:“葬神者,聽說他們守護的一直是劫難主源,是不是說明,劫難主源真的在紀元母河當中。”

凌魔警惕地看了一眼左右兩側的“同伴”,獰笑道:“怎麼你們都看上劫難主源了?”

“廢話。”化血一身血氣控制不住地翻騰,目光灼灼道:“難道你不是?你不是趟這渾水乾什麼,少在那假惺惺。”

凌魔笑了:“我也沒有否認,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我的目的確實是劫難主源,而且勢在必得。”

勢在必得四個字一出,眾皇紛紛充滿敵意地看向凌魔。

七星佛皇呵呵一笑:“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逛語,老納對這劫難主源也很感興趣,不過老納卻不是來掠奪的。”

妖絕咯咯笑了:“大和尚不必多言,我等自然知道你的禪心出現了缺漏,而這個缺漏被佛門定性為佛災,你是想知道劫難和佛災是否同源,若能以劫難入手,找到佛災中的弱點,你就可以補充缺漏,重拾佛心,咯咯,既然如此,我覺得我們最好聯手,若能奪得劫難主源,我可以將劫難主源借你一觀,直到你領悟出佛災與劫難之間的聯絡,再還給我也可以。”

妖絕女皇的拉攏無比露骨,絲毫不在意其他人就在此間。

而她口中的“禪心”正是七星佛皇的起源。

身為皇者,七星自有起源在身,它就是“禪心”。

所謂禪心,就是向佛之心,以心印心的傳承。

起初的七星佛皇也是正道人士,但有一日,他的禪心突然出現了缺漏,導致心性方面出現了問題,險些一夜入魔。

後來七星佛皇雖然將心性控制住了,但自此心性大變,變得越來越殺伐狠辣。

而實際上七星佛皇在意的並不是這些,噬殺又能如何,只要實力高強,天下獨步就行了。

問題是禪心一亂,他的大道修為會止步不前了,時不時的一身道行底蘊還莫名其妙的縮水。

他預感到,佛門傳承中最大的修行劫難“佛災”到了。

而要解決佛災,異常困難,佛門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後來他在一部塵封的經書發現有人提出過佛災源於劫難,所以他才趕到紀元母河,打算借劫難主源一觀,借次來解釋自身起源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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