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調虎離山
“哥哥，那是甚麼？”
小時泉好奇極了！
怎麼會有發光的蝴蝶？好好看哦！
小時泉邁著小短腿追了出去。
“我要把它送給孃親。”
時軒撇嘴，馬屁精！跟個小姑娘一樣。
雖然嘀咕，小時軒還是像個兄長一樣叮囑。
“別跑遠了！孃親不讓咱們出院子。”
“孃親那是讓咱們陪爹爹，可爹爹也跑啦！”
時軒沉默，不是跑，是被揹走。
不過，是大人先不聽話的。
夜色逐漸濃重，竟有種山雨欲來之勢。
小時軒不懂，他只知道心慌慌。
娘沒回來，爹也沒回來，小姑姑偷偷跑去擔水了，還讓他別告訴孃親。第一次，小時軒害怕呆在家裡。
但還是在正屋點亮燭火，見弟弟還沒回來。
便出門要把弟弟拎回家。
抓什麼蝴蝶，哥哥難道不需要陪的？
“時泉？時泉……”
可卻怎麼也沒人應。
顧清禮回來的路上，看到個摔跟頭的小孩童。
小孩童跌得齜牙咧嘴的。
但他像是急著找什麼，顧不上疼。
狼狽的爬起來，嘴裡還哭喊著什麼。
許是哭很久了，孩童嗓子都啞了，聽不清內容。
“怕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李叔，上前問一問。”
走近的李叔覺得小孩童好生眼熟。
但小孩童視線越過李景平，急急的看向他背上的人。
突然，父子視線相撞。
宋錦和顧清禮碰頭時。
彼此眼裡都是焦灼不安，卻又毫無頭緒。
挨家挨戶都找過了。
該找的地方都尋遍了。
但毫無蹤跡。
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
顧清禮手掌上的蝴蝶。
是一種布料做的。
會發光。
宋錦脫口而出，“顧長煙”。
【新帝登基晚宴上，顧長煙就是靠著這一招贏得滿堂彩。
夜幕下，滿天的蝴蝶熠熠生輝，像是星星落到凡間，震撼極了！
朝臣滿意，各國使臣尊崇，都恭維新帝龍嘯九天，後宮得此才貌雙全的佳麗乃是幸事。皇帝得了臉，不但重賞顧長煙，還跳級抬了她的位份，成了高高在上的顧淑妃。】
【叮！宿主，檢測到時泉了。就在上次那個山洞裡。不用擔心，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老宅
顧長貴：“娘，我和二弟已經把人藏起來了。放心，那個地方隱秘，三弟除非放火燒山，否則沒人能找到。”
顧家老大信心滿滿。
顧長富補充，語氣帶著不屑，“杜鵑谷可不好進，三弟就一文弱書生，如今還成了殘廢，更是不可能進得了山。”
換句話說，就算最終找到了人，估計也是一堆白骨。
老宅人生性涼薄，在他們眼裡，一個孩童的命就跟草一樣低賤，沒了就沒了。
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柳氏滿意的點點頭，點了二兒媳的將。
“李氏，你一向嘴皮子厲害。等會兒老大老二辦好了事，你就跟他二人一起去鎮上見王殺豬匠，務必把銀子全數拿到手。”
“我聽孃的。”
“記住，一定讓王殺豬匠連夜下葬。怎麼說不用我教你。”
“我知道的，娘。”
隨著院門開了又被關起。
老宅裡還剩下四個大人，但同樣心思各異，各懷鬼胎。
柳氏和顧長煙就坐在正堂悠哉喝茶。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個富足人家，端的是這種做派。
“娘，你今晚也見到宋錦了，她是不是跟從前判若兩人？”
想到那個當眾下她臉的兒媳，柳氏粉撲撲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聽人說，未出閣前的宋錦也跟今日一樣伶牙利嘴？”
“娘，你說咱們這次把宋錦一道除掉如何？”
“嘭！”茶盞被重重拍到桌上。
大柳氏嚴肅的盯著顧長煙。
“除掉後呢？讓她孃家人過來大吵大鬧？宋家那群瘋婦我可是跟你講過的，輕易不要去招惹。”
“長煙，你從小就跟你四哥一樣聰明。你四哥這些年忙著四處求學，在家的時間寥寥無幾。而你則是一直跟在我身邊。我傾心教導你一個。原以為時至今日，你該學的也學到了，我可以功成身退了。
可如今看來，你還是差點。”
顧長煙臉色大變。
“娘，我，我就是氣不過。”
“是，你是氣不過早上捱了她一巴掌，晚上又丟了這麼大的臉，心裡憋屈。但長煙啊！一旦意氣用事，你就佔了下乘。隨心所欲是要吃大虧的。”
顧長煙心裡咯噔，是啊，這一天下來，她腦袋裡裝的除了憤怒還是憤怒。以至於讓她忘記了母親的教誨，也忘記了她將來要走的路。
思及此，顧長煙站起來，給柳氏行了個大禮。
“母親，女兒錯了！女兒不該受不了一時之挫，便意氣行事，差點釀成大錯。”
柳氏把顧長煙拉到身邊，欣慰道：“長煙，你是個聽勸的。你時刻要記住，你的命金貴，不該因三房那等賤命受損半點。
等你四哥拜了方先生為師，身份水漲船高，就能為你找一個身份顯赫之人作為夫婿。到時候你們兄妹互幫互助，互為助力，直上青雲指日可待。”
顧長煙聽了柳氏的一番未來暢想，也心潮澎湃起來。
當然，心思也更活泛了。
“娘，我知道了。我只需忍一時，等我手握權勢，解決三房只需一句話的事。”
柳氏讚賞的點頭。
她教出來的女兒，必定給她帶來一身榮華。
母女二人聊的投入，沒有注意到今晚的陶氏很反常。
平日裡的大房陶氏，總是忙裡忙外，就沒個清閒時候。
但今晚的她因為一直心緒不寧，乾脆縮到了房間裡。
對了，老宅還有個格格不入之人。
——一家之主顧田。
這位著實奇怪，家裡其他人商量如何迫害他三兒子一家，他卻跟個無事人一樣蹲屋簷下做木工。
而老宅其他人也好似習以為常。
小時泉被找到了。
但顧清雨又不見了。
很拙劣的調虎離山之計。
與早上一樣的是都在挑水途中不見。
不一樣的是這次水桶也一併不見。
但：
【叮！宿主，與你猜測的一樣。顧長貴兄弟二人帶著顧清雨往鎮上去了。李桃會負責交涉。你快些，他們腳步太快了，我擔心你趕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