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四年初，姜洋走出了書院！
是走出了書院……
修行達到了瓶頸，久滯一個地方，終究會限制了眼界。
所以，他要到外面看看！昊天世界並不大，但不妨礙他到處看一看。
“老師，真的要讓他離開書院？”君陌也不知道內心是不捨還是擔憂。
“不必擔憂！經過三年相處，為師發現他並非那種會帶來災禍之人，他也不是那種擅長偽裝和演戲之人，這你們應該看得出來。”夫子淡笑著回道。
“雖說如此，但是非橫禍從不由己，難說！”餘簾面無表情地說道，話裡話外似乎意有所指一般。
“那便看他造化吧！”夫子微笑收斂，平淡地說道。
其他弟子低著腦袋，思緒已走遠。
……
姜洋一身靈蠶絲裳，塵汙不沾，外披蛋白色的斗篷，氣質出塵，形象極好。
為免招惹麻煩，他時常隱氣斂息，讓路人看到他之時，只會覺得是一位貴公子而已。
他離開了書院之後，率先向東而遊，兩日便到了大陸東方的海岸線，見到了風浪不止的風暴海。
風暴海無邊無際，即便在岸邊姜洋高飛至千米，也看不到盡頭。
那波浪翻滾的浪花上面蕩著一絲絲罡氣，根本無法漂浮尋常的木船，難怪這海岸線都沒有村落。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海岸若是有村落，村民肯定是以漁業為活，不能入海，何以為漁？
因此，唐國東部靠海地區人跡罕至是有道理的。
海面危險，但深處海水下面卻溫和許多。
姜洋潛入海底探尋數日，找到了不少稀罕奇物，比如千年寒石、千年珊瑚等等，估計是人跡荒蕪的原因，這等資源都未被髮掘。
在海邊觀海半月後，姜洋覺得沒意思，便繼續往北旅行，半日不到入了燕國。
燕國的都城盛京也算繁華，但比之長安城差遠了。
而且燕國的修行者非常稀少，姜洋久待盛京數日，也才發現一個初入洞玄的修行者。
覺得沒意思，姜洋繼續往北走，然後入了天棄山脈。
天棄山脈的氣候非常惡劣，因為海拔高聳，氣溫極低，常年飄雪，寒風凜冽，非修行者入內，絕死無生！
這樣的環境，對他人來說是荒蕪不毛之地，可在姜洋看來，這裡簡直是一座巨大的寶庫。
高山深林之處，千年松柏、千年桑榆等等隨處可見，還有山石底下更孕育著千年以上的各種稀罕金屬。
也就姜洋心境穩固，對於這樣的誘惑抗性很高，否則免不了癲狂一番。
當然，能拿的他自然會拿走，拿不走的也僅僅稍微遺憾一下而已。
姜洋在天棄山脈之中久待的日子比較長，差不多半年之後，他才穿過天棄山脈，來的西側的金帳王庭。
之前在極北荒原被夫子拘禁時，他們就是經過金帳王庭才回到唐國，所以姜洋沒有久留金帳王庭，不是草原就是山丘，沒什麼可看的。
他也沒有往北走前往荒原的意思，估計是怕被荒人認出來。
被當成“冥王使者”之後，他的形象與外貌早就在荒人中流傳。
若是被那些荒人認出來，估計會被糾纏很久吧。
西行過了金帳王庭，來到了千里泥塘。
其實，這千里泥塘就是一片廣闊的沼澤地，不僅淡水魚類豐富，毒蟲猛獸也不少。
過了泥塘便是荒蕪的沙漠，也就是西荒。
天擎宗的不可知之地懸空寺便是在這荒漠深處，姜洋暫時不想招惹天擎宗，那位講經首座早已過了五境，若是碰上了估計會很麻煩，誰讓他掛著“冥王使者”的名頭。
天擎宗與西陵神殿一樣，都非常敵視魔宗與冥王門下。
姜洋轉向往南而行，直接深入蔥嶺群山。
蔥嶺群山裡的礦場也比較豐富，只不過大多是凡俗之物，對於靈器的煉製沒用。
在蔥嶺深山中，姜洋發現了月輪國奴役平民的礦場，礦工只要稍微怠慢，便會招來監工的槍棍刀鞭，簡直不把礦工當人。
還有廣場豎立的木架上掛著的屍體，可想而知這些礦工過著多麼殘酷的日子。
【想不到懸空寺壓榨百萬農奴的同時，月輪國也在奴役平民，還真是有什麼樣的信仰，便會出現什麼的統治階級。】
沒有多管閒事，姜洋往月輪國的朝陽城走了一遭，發現這個國度的階級統治更加分明。
就這，那位白塔的死老太婆還被尊為大德？
姜洋對此也感覺相當無語。
秉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心態，姜洋匆匆離開了月輪國，就算經過爛柯也沒心情去看看。
不過在路上，他聽到了一個不錯的訊息。
夫子收了月輪國的棋聖為第八弟子……
這下，宋謙就有伴了。
也更加印證了書院有教無類，夫子得舉世尊崇！
一路爬山涉水，姜洋來到了大陸南端的大河國。
這樣的南方小國，風土人情和唐國很像，似乎更加開放一些。
莫干山風景也不錯，氣候溫和宜人，姜洋感覺很舒適，直接在一處河邊的村落中定居了。
這一年，他走遍了大半個世界，找到了不少奇珍異寶，沒有招惹過任何是非，更沒有與任何人發生過爭鬥。
自從到了這個世界五年來，一開始背上“冥王使者”的命運，在夫子的幫助下脫離昊天鏡靈的監控，到如今逍遙走天下。
時間一長了，他沒有鬧出任何動靜，讓起初的波瀾歸於平靜，很多人都忘了“冥王使者”的這一回事。
在河邊村落中定居，喬裝打扮後，姜洋過上了平民百姓的生活，每天觀河釣魚，看盡河水入海……
這一看，便是三年。
天啟五年，夫子收宋國音律大家北宮未央與西門不惑為第九、第十弟子。
天啟六年，唐國辯才王持成為了夫子的十一弟子。
天啟七年初，河邊一處小渡口，姜洋躺在竹椅上曬太陽，魚釣掛在旁邊。
差點睡著的姜洋忽然間神滿氣靜，忘物無我，周圍斗轉星移而不自知，場景一下子變成了星空密佈之間，彷彿伸手便能摘下一顆星星。
接著，流星雨落，天地失色，和光同塵，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周圍又歸於平靜，恢復自然。
姜洋張開了眼睛，囔囔自語道：“想不到多年沒突破的境界，竟然就這樣突破了。”
沒錯，他終於越過了五境，到達了第六境，因為感悟了更多空間規則，他的第六境更偏向於無距的境界。
或許他明悟天道，知曉天命，同時有窺得邪魔，卻不入天啟與天魔之境。
“該走了！”姜洋惆悵地說道，然後直接消失在原地。
若是有大修行者看到，一定能夠看出這是無距境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