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叢林灌木叢到處橫生,行走都有些困難。

在姜洋之前處於枯亡巨樹的樹冠上面的時候,看過一下週圍的地形,並且已經記憶在腦海之中。

他分析之後,才確定現在行走的路線。

距離這裡最近的山也有三公里左右,天色也快要徹底暗下來,到時候山谷中的環境降溫就會瞬速下降,到時候毒瘴就會從地下升起來。

於是,他們不得不盡快往那座山靠過去,抄的也是最近的路。

雖然有些趕路緊急,但是他們的行進氛圍並不是很沉默。

陳俞髏最先把自己的疑惑詢問出來:“那具血屍到底是怎麼回事?”

嗻咕哨也心裡也很是好奇,他有些猜測,只是沒有十分的把握而已。

花鈴兒也有些好奇,看看嗻咕哨又看看姜洋。

覺察到花鈴兒的疑惑,姜洋才慢慢地說道:“我也不是非常清楚,只是猜測枯亡巨樹有可能是獻王設定的,血屍是專門用來鎮守這裡,對付那些到這裡尋找他陰宅的盜墓者。

之前那棵枯亡巨樹周圍沒有生物,就連蛇蟲鼠蟻都沒有一隻,接觸不到陽氣,血屍就不會甦醒。因此,那血屍只有接觸到人的陽氣才會甦醒。

前來尋找獻王陰宅的也只有人,人的好奇心從來都是無窮的,一旦有人因為好奇靠近那白玉棺,血屍就會甦醒。”

“原來如此!”花鈴兒像是聽懂了點著小腦袋瓜子。

其他人也是頭一次接觸這樣玄奇的事情,不過聽姜洋說的也覺得不是沒有道理。

“之前那滇王墓已經夠危險的了,想不到這獻王墓的守護更加危險,到處是致命的機關陷阱。”紅菇涼感慨道。

“獻王墓還沒到,恐怕這些只是開胃菜。”陳俞髏接著說道。

“沒錯,接下來我們要更加小心警惕。”嗻咕哨再次慎重地囑咐。

五人來,回去也一定要五人!

他不想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出現意外。

“剛才用榕樹焚燒血屍是怎麼回事?”紅菇涼疑惑地問道。

“這就涉及陰陽之說了。天地有陰陽,陰陽天地間。世間任何物質都有著陰陽兩面性。

比如常人活著,體內就存在著陽氣,一旦陽氣斷絕,生命就會消逝變成死人;死屍吸收足夠的陰氣就會化為陰屍,陰屍根據不同的環境蘊養,在甦醒之後就會變成各種各樣的屍類。

這獻王不出意外的話也是道家高人,我猜他肯定是以陰陽相生相剋來養那具血屍。

榕樹是陽性木質,血屍是陰性死質,陰陽相生,相互依存,血屍就是靠著榕樹的陽氣存活到現在,榕樹就是因為這樣才枯亡。現在血屍已死,榕樹的陽氣不再被吸收,等這大火一滅,若干年後,這課榕樹應該會復甦生長回來。

你們在湘西多年,應該也聽說過殭屍需要用荔枝樹才能燒掉吧?”

姜洋賣弄了一下自己的才學和江湖經驗。

他和嗻咕哨、花鈴兒三人行走江湖幾年,自然對一些偏門隱秘的事情瞭解。

這麼一講解,幾人聽得都似有所悟。

“確實有這麼一些傳言。”陳俞髏點了點頭回道。

就算湘西趕屍、運屍在南方雖然也再如何隱秘,可陳俞髏作為南方最大盜墓門派的卸嶺魁首,又號令群雄,手下遍佈江南,怎麼又能不瞭解這些隱秘呢?

“這些傳言是真的。殭屍只要陰氣不斷就不會死,就像活人一樣陽氣不斷也就不會死。一般凡火是無法消滅陰氣的,只能用充滿陽性的火焰才能夠消滅陰氣,榕樹是陽性木質,燃燒後的火焰自然充滿陽性氣血。”姜洋繼續講解,宛如一派老學究者。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真是大漲了見識。”陳俞髏笑著說道。

這馬屁拍得姜洋也舒服。

“那血屍身上的青蛇又是怎麼回事?”嗻咕哨也有一個疑惑圍繞心絃,或者是因為好奇過重,需要求解,這才問了出來。

“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猜測那血屍應該是蛇血養成的血屍,青蛇和血屍之間有相生相成的關係。還記得血屍第一次被火燒後的情況嗎?血屍沒有一點虛弱的樣子,反而更加暴烈,只有那青蛇變得奄奄一息,血氣低落。”姜洋沉默了一下,才給出自己的猜想,因為他也不敢肯定是這樣。

“你是說青蛇反哺血屍?”嗻咕哨瞪大了眼睛反問道。

姜洋點了點頭。

“想不到古人竟然有如此高超的手段,若是一般人,恐怕真的要命喪當場。”陳俞髏感慨道。

或許這就是獻王墓兩千多年來,沒有被人盜了的原因。

講真的,一般人還到達不了這裡呢?

誰也不知道之前那個水道山洞裡已經有多少闖入者喪命其中?水下面又沉睡著多少具骸骨?

三公里很快就走完,姜洋五人也到了山腳下。

周圍有著一列山壁,到處是青紅碧綠,還有一處處小溪瀑布,就像一條條的白色掛彩,咕咧咧……轟隆隆的瀑布聲迴響山間!

還有飛蛾、蝴蝶等昆蟲翩翩起舞!

真有群山環抱、萬靈疊翠的美麗景象!

周圍的空氣雖然因為夜晚到來而陰涼潮溼,但也讓姜洋等人有一種清爽舒暢的感覺。

“到那上邊。”姜洋觀察了一下,看到在高達七八十米的半山腰處,有一個比較陡峭的寬敞斜坡,非常適合安營紮寨。

眾人爬上陡峭的斜坡,發現這裡的高度比原始叢林的大部分樹木都高,想必那毒瘴也升不上來。

“看!那棵巨樹還在燃燒。”花鈴兒指著遠處發出火光的地方說道。

在天色昏暗下來之後,枯亡巨樹燃燒的火光竟然還能照亮到這邊來。

“樹冠已經倒下去了,應該也燒不了多久。”陳俞髏說道。

枯亡巨樹的命運已經肯定,大家都沒有繼續在意,忙活了一陣手腳,終於弄出一個營帳和一簇篝火。

晚飯也非常輕鬆愉快地解決,之後便圍坐在篝火前烤火。

“我突然發現我們五人竟然都有不同的代表屬性,不如我們弄個稱號,好讓江湖人和後輩人瞻仰。”陳俞髏笑著說道。

他們一行人破熊嶺瓶子山元墓、滇王墓和獻王墓,若是最後能夠全身而回,必定名傳盜墓江湖。

雖然他們靠著祖輩蒙陰,已經非常出名,但是自己再闖出一個名堂,絕對更加讓人信服嗎?

嗻咕哨聽了,神情不變,他並不是很在意這些外在的聲名。

花鈴兒倒有些興趣,只是她閃著明亮的眼睛,等待地看著姜洋。

姜洋笑著向陳俞髏問道:“我們都有什麼代表屬性?”

“從名字上看,首先花鈴兒妹子屬木,花木草本一類,這點毋容置疑;紅菇妹子屬火,與紅紅火火的你本就匹配;而你屬水,洋字的本意就是比海更大的水域,自然就是屬水;嗻咕哨兄弟屬金,金亓諦命,摸金門徒,這解釋有些牽強;可誰讓我屬土呢?”陳俞髏一臉正式認真地說道。

“你怎麼就屬土啦?”紅菇涼在聽陳俞髏講完後反問道。

“髏者骨骸也,塵歸塵,土歸土,不正是土嗎?”陳俞髏反問道。

姜洋聽完點了點頭:“這解義確實有那麼點意思,那稱號是什麼?”

“五行盜墓俠,你們覺得怎麼樣?”陳俞髏微笑地問道。

“俗!盜墓就盜墓,還什麼俠啊?”花鈴兒搖頭回道。

嗻咕哨這時候也跟著搖頭,他覺得盜墓本就是損陰德的事情,怎麼能當得了俠呢?

“一定要有五行的話,就叫盜墓五行者好了,然後我們各自稱為五行者,比如我就是水行者!”姜洋簡單地說道。

“水行者?土行者?我怎麼感覺這稱號有點不太夠響亮。”陳俞髏抓著頭說道。

“若是在稱號之後加上名字,不就好聽了!”

“嗯!就這麼定了了!木行者花鈴!還不錯!”

“火行者紅菇!也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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