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世家集結的修士有四百多號,金丹境修士不下於五個,另外五成是築基境修士,剩下的是練氣境修士,陣仗不大也不小。

十里路很快就走完,眾多修士把梵丹谷的山門以扇形圍住,氣勢不弱,無形的氣場讓氣流亂起,颳得四周的樹木東搖西擺。

“梵丹谷設有護山結界,不知道強度如何?”茳澄面色平靜地看著梵丹谷的山門。

“管它強度如何,大傢伙合力破了它便是。”金光善一臉不屑地回應道。

“不可!我們此次來是求證的,事情並未查清楚,不能這麼做。”藍曦臣對於結隊來質問姜洋並不是非常贊同,只是要所謂的“道義”給挾持了而已。

“事實就擺在眼前,你看那些不就是被攝去靈識的人嗎?”顳明玦指著山門邊上不遠的幾具屍體,一臉憤恨地說道。

眾人這才注意到邊上的角落,有幾具臉色蒼白有血紋的死屍,非常凌亂地擺放著。

“這……”藍曦臣這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若是他再說些什麼,恐怕周圍憤懣的修士會反過來罵他。

不大一會兒,在金光善的安排下,十多個築基境修士整齊地站了出來,然後蓄力凝聚劍氣,接著一齊攻擊在梵丹谷的山門結界上。

金光善非常期待著,在之前因為敗德之事讓他聲望大失,這次帶隊來是決意要表現一番,好挽回自己的聲名。

“譁!”

合擊的劍氣攻擊在結界上,如同小石頭落水一般只是在護山結界上濺起些許水花漣漪。

“這……”金光善臉色難看了起來,他實在想不到如此強大的合擊劍氣竟然不奏效,感覺大失臉面。

“這結界很強,強行破開恐怕很難。”藍曦臣看著牢固的護山結界,感嘆道。

他也非常意外,這梵丹谷的建立不過短短一年,就擁有比雲深不知處還厲害的護山結界。

如此的話,這姜洋的陣道境界肯定超絕於世。

而此刻,早已經等候多時的姜洋在感應到山門結界被攻擊時,立即飛躍前往山門。

韞寧和韞情見狀,馬上安排韞四叔等人稍安勿躁,並聚集在一起,做好應足的防備。

之後,兩人也急速趕往山門。

第一次攻擊沒有湊效,金光善再次命令他的家僕繼續攻擊,但是結果一樣,反而讓他手下的十多個築基修士消耗至疲憊。

“怎麼辦?”看到這結果,茳澄也沒轍了。

就算他親自出手,估計也一樣的結果。

“哼!”赤峰尊顳明玦看著梵丹谷冷哼一聲,然後走到門前大聲朝裡面喊道:“姜洋,你要是條漢子就現身出來。”

“唰!”一道白色的身影閃過,姜洋現身到顳明玦面前。

見過這手段的顳明玦並沒有被嚇到,反而平靜地盯著姜洋看。

姜洋環視了一下週圍的所有人,然後冷嘲熱諷地問道:“好大的陣仗!不知道姜某犯了什麼滔天大罪,能讓各位興師動眾地結盟而來,並團團包圍我這小小的山谷?”

四大世家的家主都來了,而且還帶著不少精英子弟。

他曾以為金光瑤也會來臨,但是卻沒有發現他的身影。

也是!這金光瑤精於算計,修為並不出眾,肯定不會冒險衝鋒陷陣。

“梵丹尊!瞧瞧你做的好事。”一個密須方臉的中年修士站出來,指著邊上那些凌亂的死屍說道。

姜洋轉頭看過去,看到那些死屍也詫異了一下。

他的反應被人看在眼裡,那中年修士便揪著這點諷刺道:“裝!都到這時候了還裝?當初射日之徵,姚某還覺得你是個俠義仁心之人,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個偽君子。”

這話說得真讓姜洋刺耳,便冷冷地盯著這個中年修士問道:“你是哪位?你有什麼資格對我進行評足論道?”

“你……我平陽姚氏雖然不是什麼大世家,但也懂得仁義行善,你看看你造的孽,那些居民得罪了你?竟然如此地殘殺他們?”姚氏宗主仗著身後有眾多的修士,並不懼怕姜洋。

“你有什麼證據是我殺了他們?”姜洋忍著爆發,平淡地反問道。

“這還需要證據嗎?眼前就是事實。你可真夠卑鄙陰險,射日之徵時暗盜陰鐵不說,如今竟然又以人試煉陰鐵。不僅荼毒山下小鎮的居民,甚至大梵山周圍不少村莊也遭到了你的毒手,如此殘暴簡直不下之前的韞若寒。”姚氏宗主一臉正氣凌然地指責姜洋,勢要與姜洋不兩立另一般。

姜洋也想不到,這個嫁禍他的幕後之人,下的手筆竟然那麼巨大,只是可惜了那麼多條無辜的生命。

這麼一來,連姜洋自己都感覺有些罪孽深重了。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姜洋再次看了一下顳明玦、茳澄等人,然後響亮地朝著他們說道:“雖然不知道你們怎麼就如此肯定是我做的,反正我就算再多一百張口也無可辯駁。”

“哼!你還想狡辯?你有什麼可狡辯的?射日之徵途中,你讓韞寧暗中離開,如今想來他估計就是你的暗手吧?實際上不過是你掩耳盜鈴的伎倆,為了讓瞭解不夜忝城各種暗道的韞寧伺機盜走陰鐵。”不遠處的金光善也出聲了,他說得的話一下子讓茳澄、藍曦臣兩人臉上的顧慮打消掉。

“原來如此!”姜洋這下子是真的無話可說了。

他還能說什麼?韞寧本就是他手下的人,他也確實讓韞寧暗中離開返回大梵山,但是說出來誰會相信?

韞寧可是韞氏之人啊!

“交出陰鐵,還你全屍!”顳明玦嫉惡如仇,已經把他的刀拔了出來。

“交出陰鐵,還你全屍!”

“交出陰鐵,還你全屍!”

……

一眾世家修士不斷地跟著吶喊,以壯聲勢。

韞情姐弟兩來到山門,聽到了這響亮浩蕩的討伐聲,不由得擔憂緊張了起來。

見姜洋遲遲未動,茳澄冷聲問道:“事到如今,你還要頑抗嗎?”

“呵!說實話,我並沒有陰鐵。姜某雖說算不上坦坦蕩蕩,但是也絕對不會拿無辜之人去試煉陰鐵。你們認為我能夠鑽研學就這麼高深的醫術,會勢人命如草芥嗎?”姜洋非常平靜地看著眾人。

藍曦臣看到姜洋明亮鎮靜的眼神,他不由得心生疑惑。

“誰知道你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姚氏宗主譏諷道。

“不錯!知人知面不知心!樂陵秦氏的人來了沒?估計秦蒼業也想不到,他所追隨的人竟然那樣欺辱他吧!”姜洋淡笑地說著,眼神瞄了金光善一眼。

金光善聽到姜洋的話,臉色一下子就黑了起來,是被氣的。

他現在非常想把那個暴露他敗德事件的始作俑者大卸八塊,卻不知道那個人就是姜洋。

“你們想過沒?若真是我用陰鐵試煉傀儡,如今傀儡在哪?就憑那幾具死透的屍體?就算姜某再怎麼不智,也不會在大梵山附近試煉吧?難道你們就沒想過是被人算計,讓大傢伙拼得你死我活,好讓他坐收漁翁之利?”姜洋再次出聲說道,他不認為在場的所有世家修士都是愚蠢的。

雖然他並不怕眼前的這些人,但被人算計還要承受下去的話,那他就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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