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洋一路潛行回到鴻府,然後清理自己遺留的痕跡。

進入房間之後,看向一直等候他的花鈴兒,便展開了溫柔的笑容。

這與之前殺人不眨眼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

見姜洋沒有任何傷患地歸來,花鈴兒也放下了擔心。

“如何?”花鈴兒微笑地問道。

“該做的做了,也沒有留下痕跡,並且還取了一筆不義之財。”姜洋心平氣和地回道。

他還真會為自己找藉口解釋。

花鈴兒無語一笑,她不在乎其他事情,只要姜洋無礙和後續沒有什麼麻煩就都好。

一夜無話……

四更時分,整個鴻府都被怒睛鳳雞的啼鳴聲吵醒了。

這呆雞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準時引吭啼鳴,不過已經在鴻府待了十多天,整個鴻府也都習以為常。

有人早起幹活、練功,有的人繼續躺著,睡個回籠覺。

姜洋照常起來打拳練功,倒也沒有因為昨晚的事情而精神失常,有真氣蘊養和龜息功的補益,就算是連續三天沒休息,他都不會感覺疲倦。

打坐了一會兒,姜洋反思起昨晚殺人時興奮嗜血的樣子,感覺有些異常。

雖然他前世在學習醫術之時,經常做過一些死屍解刨的實驗,手起刀落,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可畢竟面對的是死屍。

而昨晚,他殺人的時候絲毫沒有不適,自己應該沒有如此淡漠生命才對?

以前殺六翅蜈蚣、殺屍妖、殺白猿、殺妖黿的時候,他都是當殺畜生一樣殺,才那般乾脆。

【難道是因為自己潛意識裡也把東瀛鬼子當成畜生,這才殺得絲毫不知手軟?】

姜洋心中不斷地質問、思量著……

他這邊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可張起杉那邊就一宿沒休息啦。

“佛爺,我們就這樣做做樣子嗎?”張日杉一晚沒睡,但是也沒做多少事情,只是帶著人巡邏了一下而已。

“當然,那你還想怎麼樣?抓住那個殺東瀛鬼子的民族英雄?”張起杉諷刺地反問道。

張日杉醒悟,還是佛爺明智。

“不說我們能不能找到那人,就算找到又怎麼樣?你覺得那樣的高人是我們能夠逮捕的?”張起杉插著雙手十指,漫不經心地提問。

能夠做到像昨晚那樣短時間內將米國商會滅門的人,至少是頂級武者,甚至是最頂級武者。

畢竟他也是初入高階武者,自己能夠做到什麼程度自己明白,一經比較,便可以大概估算出那刺客的修為在哪種程度。

張日杉被問得啞口無言,而且還深刻反思了起來。

……

昨晚米國商會發生那麼大的事情,早上的報紙都詳細地通報了出來。

加上張日杉透露的一些資訊,讓報紙內容更加勁爆,街道上頓時因此熱鬧起來。

有人讚賞,有人震驚,有人怒罵草菅人命,也有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總之,沙城百姓反應各異。

最近從中原傳來的電報訊息,說東瀛人已經開始加緊侵略步伐,部隊都開到長江流域,沙城已經開始人心惶惶。

有親戚在西部省區的都想辦法出去尋親避難,只是前段時間有段交通要道的山體塌方,公路都被堵住,出城的人都被堵了回來。

雖然說現在沙城還未出現亂子,但是太平日子估計也過不了多久。

嗜殺東瀛鬼子這事件,不僅沒有引起恐慌,反而更聚攏了民心,對那些反抗東瀛侵略的志士,更是起到了巨大的鼓舞,讓他們反抗的勇氣更加興盛起來。

總而言之,此事件的正面影響大過負面影響。

而沙城最大的九門勢力,對於這樣的事情也只表示震撼。

畢竟是一位頂級武者,有足夠威脅任何一門的實力。

那唯一的倖存者求得考,現在已經醒了過來,只是精神極度不穩定。

眼神之中那種恐懼是一時間也難以清除,有時候口中有喃喃地說著兩個詞:“姜洋!”“饒命!”

可聽在別人耳裡,或者陸建勳、張日杉等人耳中,都以為他在說“江洋大盜”的事情。

因此,一時之間也沒人懷疑到姜洋的身上。

正午時分,張起杉帶著齊算命、張副官來到鴻府,然後被二樂鴻神秘地帶到密室中。

“二爺,你這裡不會被人發現吧?”張起杉四處觀察了一下,這密室的機關雖然精密,但是也很容易破除。

“佛爺,請放心。”二樂鴻覺得這裡沒有什麼好防備的,他平時一直在家,又有忠誠的傭人看護著。

若真有強勢者闖入,即便再好的機關也防不住呀。

當張起杉在密室中看到二樂鴻先輩留下來的那個礦山之墓的模型時,表面上還是淡定,心裡卻震動不已。

“這真的是那古墓的全型嗎?”張起杉神情嚴肅了起來。

“並不確定完全是,大多是先輩靠著記憶做出來的,而且某些部分只是推測。”二樂鴻解釋道。

雖然他心裡沒有多少波動,可也惋惜不已,眼前的這個模型可是他家犧牲了很多人的代價才做出來的。

“那也非常了不起啦。”張起杉表示對那位前輩敬佩不已。

“佛爺,從這份資料上所示,這古墓確實是人形墓,我之前推斷的沒有錯。”齊算命手拿著那份《鳩山報告》,看了又看。

“嗯,不錯,只是這人形墓是死人墓,兇險萬分。”二樂鴻點著頭接了話,然後在張起杉疑惑的眼神中繼續說:“人形墓分為活人墓和死人墓,從內部結構來看,與人形相似,都具有奇經八脈。”

“活人墓的內部機關會按照奇經八脈的順序排布,找出規律,就容易進出;而死人墓裡的奇經八脈皆已經混亂斷開,機關大多不會動,裡面的部署也完全沒有順序,一旦出錯,觸發機關就會面臨著九死一生的局面。”

四人聽了完二樂鴻的解釋,都沉默了起來。

良久,張起杉堅定地說道:“在怎麼危險,我們也要搞清楚情況。那些東瀛人大費周章挖掘礦山,裡面肯定有東瀛人需要的東西,一旦讓其拿到那東西,後果不堪設想。”

“機關先不說,那些恐怖又致命的毒物怎麼解決?若是沒有把握,貿然行事只會無辜送命。”二樂鴻語氣低沉地說道,他現在雖然不是春風得意,但是丫頭病治好之後,他行事總是會有所顧忌。

眾人這麼討論下去,結果遲遲不明。

“或許有個人能夠幫助我們。”齊算命突然出聲說道。

“誰?”張副官抬頭問道,他只是感覺意外而已。

畢竟九門中最厲害的佛爺和二爺都在這,還有誰比他兩厲害?能夠解決兩位都解決不了的困難?

“就是二爺府上的搬山魁首姜洋。搬山盜門的手段講究的是生剋制化,對付毒蟲毒物最拿手。就比如那隻怒睛鳳雞,靈得很,所到之處,五毒皆避。”齊算命笑著回道。

“可是……”張起杉皺著眉頭,猶豫了起來。

“這還有什麼可是的?我們探明礦山的是無非就是為了阻止東瀛人的陰謀,可姜洋是東瀛人嗎?就算他看中了裡面的東西,只要有我們在,也不能盡歸他所有呀。”齊算命難得硬氣一回,懟得張起杉無法反對。

一邊的張日杉都驚訝地瞪大眼睛看著齊算命。

“我覺得姜先生可以信得過。”二樂鴻這時候也發表了看法,他並不是因為姜洋救了他妻子才這麼說的。

比起千年傳承的四大盜墓門派,他們這些新起的世家,多少都有些底蘊不足。

像四大盜墓門派現在人才凋零,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僅存的傳承者,皆擁有相當之高的專業素養,堪稱盜墓江湖的霸主。

就像湘陰的卸嶺盜門,不要以為卸嶺看不上沙城這塊大蛋糕,若非沙城九門的聯盟比較穩固,估計早就被趕出沙城了。

九門若是出現內亂,估計第一個來謀取沙城的便是卸嶺盜門。

由此可見,一個卸嶺盜門就可比肩九個世家聯盟,那麼搬山盜門想來也不會差到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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